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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檐聲沒應他的話,把手裏的文件夾放到桌子上,“劉局,申請報告我寫好了,您有空幫我籤個字,我先回去收拾東西。”
“庭檐聲!”劉局騰地站了起來,指着門口,“滾出去!”
庭檐聲聽話地滾了出去,回到辦公室穿上大衣,趙清河剛到辦公室,見他一副要走的樣子,湊過去跟他說話,“師父,您要去哪,需要我開車嗎?”
“不用。”庭檐聲往外走的腳步一頓,又退回來,看着趙清河,“你最近表現不錯。”
“啊?”趙清河一臉驚喜加驚恐,沒敢說話。
“以後我不是你師父了,我會跟副隊說讓他帶你。”庭檐聲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去了。
“我靠。”趙清河呆呆地自言自語了一聲,立馬追了出去。
“師父您什麼意思啊?您當上副隊長也能收徒弟啊!”趙清河在樓梯上堵住庭檐聲,“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您別不要我啊,我就是反應慢了點,但我願意學!我很想跟您一樣當個好警察的!”
庭檐聲靠着扶手,第一次對趙清河笑了笑,“清河,你爲什麼想當警察?”
趙清河下意識道:“因爲……想維護正義。”
“那你應該去當律師。”庭檐聲隨口打了個岔,又說:“我不是好警察,我也不想當警察,其實以前做什麼我都無所謂,現在不行了。”
說完庭檐聲就繞過他繼續下樓了,走到一樓大廳的時候,愣在原地的趙清河跑了下來,衝他喊:“爲什麼不行!”
庭檐聲沒回頭,背影挺拔英俊,不疾不徐地往外走着,擡手衝趙清河揮了下手,說:“家裏有人了。”
語氣輕描淡寫,還有點不明顯的放鬆。
趙清河怎麼都沒想到是這個原因,當場梗住,看着庭檐聲逐漸消失的背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今天天氣好,太陽很大,陽光被遮光窗簾一擋,整個房間都變得昏暗起來。濯枝雨醒的時候一時分不清這是早上還是傍晚,從牀頭櫃上拿過手機一看才發現是下午了,已經過了午飯的點兒。
他渾身又酸又疼,一點力氣沒有,緩了一會兒才慢慢翻了個身,動了動抽筋的大腿,這才發現身旁還睡着一個人。
濯枝雨立馬停下了動作,輕輕又轉了下身子,面向庭檐聲躺着,他不知道庭檐聲是不是午睡睡過了還沒去上班,但看起來睡得很熟,濯枝雨不想叫醒他。
庭檐聲睡着側躺着的樣子也很好看,臉枕在枕頭上也沒有變形,冷淡的五官因爲熟睡變得柔和了一些,一隻手放在濯枝雨的枕頭上,不知道是不是想抱他。
濯枝雨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拎起自己枕頭上的那隻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睡夢中的庭檐聲似乎有所發覺,胳膊一圈,把濯枝雨拉進了自己懷裏,大手放在他背上,另一隻手抱着他的肩膀,讓濯枝雨整個人幾乎趴在自己懷裏,然後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頭頂,不動了。
濯枝雨聞見了淡淡的煙味,和沐浴露的香味混在一起,組成一股很獨特的,屬於庭檐聲的味道,濯枝雨盯着面前的鎖骨,上面還有很淡的牙印,是他咬的。
蓋了個戳兒。
濯枝雨有點高興,抿着嘴笑了好一會兒。
“笑什麼呢?”
頭頂忽然響起說話聲,把濯枝雨嚇了一跳,然後立馬從庭檐聲懷裏滾了出去,抱着被子退回自己睡覺的地方,“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醒。”庭檐聲說,聲音啞得厲害,不像說謊。
“哦,”濯枝雨生硬地看着他,隨口說:“我大腿抽筋,才笑的。”
庭檐聲坐了起來,掀開被子摸了摸濯枝雨的大腿,“哪兒抽筋?”
“都抽。”濯枝雨說。
庭檐聲沒說什麼,把他的腿放到自己腿上,不輕不重地給他捏腿,濯枝雨覺得舒服,沒躲開,他的大腿上也有好幾個破皮的牙印,庭檐聲仔細地避開,怕他喊疼。
捏了一會兒,濯枝雨又看了眼手機,問:“你不去上班嗎?”
“休假了。”庭檐聲頭也不擡地說,“最近都不去。”
濯枝雨想問他忽然休假是不是和自己有關係,但覺得太自作多情,最後也沒問,被庭檐聲抱到衛生間去洗漱了。
喫過午飯,濯枝雨半躺在沙發裏看繪本,他不愛看大段的字,某天從庭檐聲的書房裏翻出一本繪本,畫的是小鎮故事,倒是很有意思,能看很久,他看得仔細,又不常看,到現在只看了一半。
下午的陽光穿過陽臺籠罩着半個客廳,濯枝雨躺在有陽光的那一邊,咬着指甲看得認真,看了兩頁後無意間一擡頭,正好和庭檐聲的目光碰上,對方站在客廳中間,雙手插兜,目光柔和,不知道看了多久。
“你看什麼!”濯枝雨有點不好意思。
“看你。”庭檐聲說。
濯枝雨臉紅了一下,換了個姿勢背對他,嘀咕了一句:“不許看。”
庭檐聲便沒再看,去了書房。
濯枝雨趴在沙發背上盯着繪本好一會兒,一點都沒看進去,滿腦子庭檐聲剛纔看他的目光,臉又熱了起來,看向半掩着門的書房。
這種和庭檐聲安安靜靜共處一室的時候很少,濯枝雨今天其實很想離庭檐聲近一點,這時看不見人,他有點煩躁。
庭檐聲半個多小時都沒出來,濯枝雨扔下繪本,走過去推開了書房的門,庭檐聲的書房非常大,光是書就放了整整兩面牆,還帶一個視野開闊的大玻璃窗,窗邊有架鋼琴,濯枝雨知道庭檐聲會彈琴,他還聽過。
“怎麼了?”庭檐聲從電腦前擡起頭,啞了一天的嗓子終於好了點。
“無聊。”濯枝雨歪了歪頭,靠着門框看他。
庭檐聲笑了,他今天似乎心情很好,“找我解悶兒嗎?”
“嗯,”濯枝雨點點頭,“能解嗎?”
“能吧,”庭檐聲把電腦關了,“你想幹點什麼?”
濯枝雨清了清嗓子,臉上的表情繃着,一副高冷樣兒,“給我彈個曲兒聽聽。”
庭檐聲立馬站了起來,“行。”
“就是上學的時候……你那次彈的那個。”濯枝雨趕緊補充道,“還挺冷門的,後來我再也沒聽到了。”
“那個啊。”庭檐聲已經走到了鋼琴旁邊,聞言動作頓了一下,沒說什麼。
濯枝雨本來就底氣不足,見他這樣就卸了勁兒,有點失落地說:“怎麼,忘了彈的什麼了?”
“沒忘。”庭檐聲看了他一眼,在琴凳上坐下了,“那是首歌,你要是喜歡,我還能給你唱兩句。”
賣藝呢。濯枝雨心裏默默道。
庭檐聲沒翻琴譜,打開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