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豔女妖僧（2）
鐵勒羽瞠目結舌，一時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問出這麼一句：“你，你怎麼有條魚尾巴？”李碎葉嬌嗔一聲道：“你想要看我的腿你就說嘛，爲什麼說我有條魚尾巴？那我不成妖精了！”說罷，身子一仰，右腿高高伸出湖面，渾圓修長，粉光緻緻，哪裏是什麼魚尾巴！
碧波盪漾，湖面日光如碎金閃爍，鐵勒羽脹紅了臉，心想：“我一時眼花竟把她的腿看成了魚尾巴，她定以爲我是出言調笑，我豈不成了輕薄好色之徒了！”又想：“我也的確是好色之徒，國難當頭，還在與這敵國女子糾纏不休。”當下又轉過身去，聽得李碎葉略帶嘲弄的笑聲一陣陣傳來。
鐵勒羽走到名駒照夜白跟前，手撫馬頸鬃毛，心想：“我若翻身上馬，李碎葉又如何追得上我！只是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豈可失信於一女子！”忽聽身後李碎葉的聲音道：“羽可汗，你可以回過頭來了，我已穿好了衣服。”便轉過身，只見李碎葉赤足踏在草地上，裹着那件黑袍，亮晶晶的眼睛透過面紗盯着鐵勒羽。
李碎葉身材高挑，腰細腿長，裹着黑袍更顯體態妖嬈。鐵勒羽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要撩開她遮面的冪縭看看她的容貌，便問：“你爲何總遮着面紗？”李碎葉笑道：“我生得醜，怕見外人。”鐵勒羽心癢難熬，說道：“碎葉公主太謙了。”李碎葉問：“羽可汗，你真的想看看我生得什麼樣子嗎？”鐵勒羽道：“是！在下喜遊天下名山，若聞某處有奇幽之景，則不管山路險絕，也要前去一遊，今日也想見識一下北羌公主之美。”
李碎葉格格嬌笑，道：“怪不得沙娜會對你死心塌地，嗯，真是可惜！”
鐵勒羽問：“可惜什麼？”李碎葉搖搖頭說沒什麼，又問：“羽可汗，你真要看我的容貌？你可不要後悔，我是奇醜無比的。”鐵勒羽道：“在下並無他意，只想認識一下你的樣子，日後相見不至於當面錯過。”李碎葉點點頭，沉思半晌，向鐵勒羽踏近一步，說道：“好，那你就來認識一下吧。”
鐵勒羽伸出手，輕輕將李碎葉遮面的黑色冪縭撩起，感覺象是新郎給新娘掀蓋頭，冪縭下現出一張絕美的臉龐，瓜子臉，兩道眉毛斜飛入鬢，鼻子挺直，薄薄的嘴脣抿着，脣線分明，脣色紅潤，一雙亮如星辰眼梢上挑的眼睛更是攝人心魄。鐵勒羽也不是沒見識過美女，慕容白蘭清麗絕俗好似空谷幽蘭、沙娜婉約嫵媚豐腴柔美、阿米姑娘清秀窈窕嬌憨可愛，但與這李碎葉相比，似乎都少了一種令男子血脈賁張的野性誘惑力。鐵勒羽雖是娑陵人，但受孔孟禮義廉恥之道影響極深，可在李碎葉面前，他只覺腦門血管“嘣嘣”跳動，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牀第之歡！
李碎葉迷迷的笑着，盯着鐵勒羽的眼睛，慢慢將身子貼近，仰起臉，櫻脣微啓，湊了上來。鐵勒羽情不自禁地吻住她的嘴脣，只覺觸口欲融，嬌嫩無比。李碎葉雙手勾在鐵勒羽脖子上，原本裹着的黑袍忽然散開，露出翹挺挺活潑潑一對玉乳，好似雪峯聳峙，上有紅梅綻放。
李碎葉是天生尤物，風騷入骨，引着鐵勒羽的手按在她胸乳上，柔若無骨的胴體在鐵勒羽懷裏扭動着，散發出一股芬芳的體香，喉嚨裏“咿咿呀呀”呻喚，這香味這聲音比任何催情猛藥更令男子瘋狂。鐵勒羽極度亢奮，熱血如沸，好色天性顯露無遺，動作變得粗暴野蠻，將李碎葉按倒在草地上，迫不及待地褪去其褻衣，就欲交媾。
忽聽一個怪異的聲音說道：“乾闥婆，你動情了！”聲音近在咫尺，鐵勒羽擡眼四看，卻未見到有人，而李碎葉原本火熱柔軟的軀體一下子變得冰冷僵硬。
鐵勒羽整了整衣衫，跳起身來，喝道：“是誰？”
東邊走來兩個人和一匹馬，前面的是個行腳僧，凸額深目，相貌奇特，後面那個侍者身材高大，腰挎刀劍，瞧身形竟頗爲眼熟。兩人身後跟着的那匹大黑馬忽然嘶鳴起來，奮力掙開繮索，朝鐵勒羽疾奔而來。
“疾風！”鐵勒羽大叫起來，奔過去抱着疾風脖頸，一邊看它的右前腿，已然傷愈。這時，那行腳僧來到鐵勒羽身前，口誦“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我今見聞得受持，願解如來真實義。”眼神如電，直視鐵勒羽。
鐵勒羽避開行腳僧銳利的眼神，朝那身材高大的侍者看去，這侍者束着髮箍，鼻樑挺拔，顴骨突出，不是石鰲又會是誰！
鐵勒羽又驚又喜，叫了一聲：“石鰲？”
石鰲雙脣緊閉，眼皮也不擡一下，似乎根本沒聽見。
李碎葉披上黑袍遮起冪縭走了過來，拜倒在行腳僧足下，口稱“國師！”
那行腳僧上下打量着鐵勒羽，點頭道：“好根器！”忽道：“鐵勒羽，你就拜我爲師吧。”鐵勒羽冷笑道：“我只有一個師傅，那就是大劍師尉遲玄。”行腳僧搖頭道：“尉遲玄？沒聽說過，無非是逞兇鬥狠之徒，豈能與我相比。”鐵勒羽道：“你有何本事，敢說這大話！”
行腳僧一笑，伸出右手食指憑空畫了一個圈，一個火圈應手而現，在空中飛舞盤旋，好似龍蛇首尾相銜噴焰吐火，笑道：“你師傅能嗎？”鐵勒羽輕蔑道：“邪道幻術，惑人耳目而已！”
行腳僧勃然大怒，喝道：“無知蠢物，胡言亂語，讓佛爺給你點厲害瞧瞧。”用手一指，火圈向鐵勒羽飛來。李碎葉急道：“國師，不可害他性命！”
鐵勒羽往後倒縱一丈，那灼熱的火圈如影隨形，不依不饒。鐵勒羽揮劍疾斬，火圈被劈落在地，瞬間焚成灰燼。
行腳僧吃了一驚，凝目注視鐵勒羽，忽問：“你見過法眼藏？”鐵勒羽道：“法眼藏大師法力高強，人所欽仰，你問他作甚？”行腳僧點點頭，道：“你果然見過他，他在你身上施了金剛護身密咒，怪不得我的火龍圈竟傷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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