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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黑影統一了意見,其中一個取出了一個鈴鐺,搖晃了起來,然而,故意的是這鈴鐺竟然沒有聲音。
不過,一股神祕的氣息瀰漫開來,籠罩在唐大海身上,一個影子從他身上慢慢地飄起來,似乎要離身而去。
砰!
突然,一聲悶響,房門被狠狠地推開了,唐錚站在門口,怒目而視,大吼道:“住手!”
兩個黑影被嚇了一跳,急忙停手,唐大海身上的那個影子又返回了他的身體,與他融爲了一體。
唐錚心臟猛跳,自己來晚一步,那爺爺就要遭了這兩個傢伙的毒手了。幸虧他是睡在客廳,距離爺爺的臥室很近,聽到了一點動靜就衝了進來。
“啊,他可以看見我們!”黑影驚慌失措地大叫道。
“當然看的見,你們是什麼東西?”唐錚沒有問對方是什麼人,而是什麼東西,因爲,他已經判斷出對方絕非人類,對方身上陰氣之濃,頗爲罕見。
若是黃子陽或者戰魂劍在此,一定會十分喜歡這種濃郁的陰氣。
黃子陽回到常衡後就被唐錚安置在了特定的地方,而戰魂劍與兩支射日箭一起還留在武宗宗主手中。
黑影不可思議地看着唐錚,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何能夠看見我們?”
“你們剛纔是想傷害我爺爺,對不對?”唐錚厲聲問道。
其中一個黑影靈機一動,叫道:“我知道了,他是修者,不是這個世界的修者已經被驅逐了,怎麼還會有?”
見對方避而不答,唐錚臉色變得鐵青,這麼大的動靜,老爺子也沒有醒過來,那肯定出了問題。
另外,唐錚已經漸漸從對方身上嗅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來自鬼界的氣息。
他與鬼界來客打過幾次交道,甚至還被一個鬼將追殺過,而這兩個身上的陰氣明顯是那個鬼將更加濃郁。
若他真是鬼界來客,那就必定是比鬼將更厲害的存在。
鬼界突然找來了這裏,那就說明肯定哪裏出了問題,而且關係到他爺爺的安危,若是不弄一個水落石出,唐錚是睡覺都無法入眠。
“既然你們不說,那就擒住你們再慢慢審問。”唐錚厲聲說道,身形一閃,就撲向了對方。
對方勃然大怒,咆哮道:“大膽,小小修者也敢與我們鬼帥做對,今天就叫你魂飛魄散。”
鬼帥。
唐錚記住了這個詞,既然是鬼帥,那肯定比鬼將厲害,面對兩個鬼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全勝的把握。
而且,這裏是居民區,許多神通都無法施展,比如震天弓和射日箭,若是施展開來,那這棟樓都差不多要報廢了。
所以,唐錚以手作劍,飛快地刺了出去,一招未盡,一招又起,連綿起的三招令人眼花繚亂,彷彿眼前真的有一把把凌厲的劍鋒攻向自己。
鬼帥也不是水貨,一眼就判斷出唐錚不是一般的修者,非常強大,兩個異口同聲地叫道:“放肆!”
兩道黑光沖天而起,直接迎向了唐錚的攻擊。雙方立刻鬥在了一起,在這狹小的空間內閃動騰挪。
傢俱卻遭了秧,紛紛被毀壞,地上一片狼居,最終,只有唐大海睡的牀尚是完整的。
唐錚爲了保護爺爺不被殃及,所以實力打了幾分折扣,與對方斗的難分難解,竟然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既然這老人身邊出現這麼厲害的修者,那延長陽壽之事或許與他有關,或者他知曉詳情,我們把他抓回去就可以向鬼王交差了。”一個鬼帥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莫名地說。
“言之有理,以免夜長夢多,我們必須快點拿下他。”另一個欣然同意,兩個互望一眼,心有靈犀一樣陡然加速。
眨眼間,房間內陰風陣陣,就像是置身鬼界一樣,陰風怒號,彷彿有萬千冤魂厲鬼來索命。
若是一般人早就被這一幕嚇的魂飛魄散了,但唐錚卻殺氣騰騰,完全不受這陰氣的影響,大開大合地進攻。
忽然,一陣強勁的陰風吹起,一顆青面獠牙的鬼頭朝唐錚頭頂咬來,唐錚的手指向上一戳,點中了鬼頭,鬼頭轟然爆炸,變成了一團團黑光。
然而,唐錚還未鬆口氣,四面八方都颳起了凜冽的陰風,八顆鬼頭一起朝唐錚攻來。
前有左右,都是青面獠牙的鬼頭,十分恐怖。
唐錚穩定心神,心念一動,祭出了困龍索,雖然無法使用大殺器震天弓,困龍索卻有了用武之地。
手臂一抖,困龍索畫出一個圓圈,纏住了前方的兩顆鬼頭,猛地一用力,鬼頭爆炸。
而另外六顆鬼頭卻已經到了唐錚的後方,雙眼冒着綠光,似乎立刻就會在唐錚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主人,發生什麼事了?”忽然,靈兒走到了門口,啪嗒一聲打開了電燈開關,房間內立刻亮了起來。
當她看見這一幕時,立刻驚訝地捂住了嘴,差點尖叫起來,驚慌失措地喊道:“你們是誰,我不准你們傷害主人。”
說着就朝一個鬼頭衝去。
鬼頭彷彿有意識一樣,調轉方向,直接朝她身上咬去。
“小心!”唐錚大驚失色地叫道,這鬼頭可不簡單,乃是陰氣和戾氣凝聚而成,若是被咬中,那這些氣息就會進入經脈,對人體的傷害頗大。
靈兒嘟着嘴,粉面含煞,渾然不懼,反而向前衝了幾步,怒道:“不準傷害主人。”
當鬼頭眼看着要碰到靈兒的肌膚時,突然,一陣綠光從她身上散發出來,鬼頭碰到綠光,立刻煙消雲散。
眼見靈兒安然無恙,唐錚才終於鬆了口氣,其實,說起來自從靈兒幻化成人形後,他還真沒有詢問過靈兒的實力。
這次見鬼頭在靈兒面前討不到好處,他暗自猜測靈兒雖然天真無邪,但本能的實力恐怕也不弱。
藉助這個間隙,困龍索就像是一條靈動的蛟龍,不停地翻騰,頃刻間把餘下的五顆鬼頭消滅。
“靈兒,帶爺爺出去,保護好爺爺。”唐錚焦急地吩咐道。
“主人,靈兒要保護你。”靈兒自告奮勇地說。
“他們傷不了我,靈兒,你的任務是保護爺爺。”
“哦。”靈兒撅了下嘴,似乎對自己不能保護主人頗爲苦惱遺憾,卻沒有反對,扶起了昏迷的唐大海,一步步退到了屋外。
“上仙,要我幫忙嗎?”龜千歲也一步一搖地來到了門口,而小白趴在它背上,都懶得動一下,擡起頭,瞧了一下兩個鬼帥,彷彿沒有一點興趣,又懶洋洋地趴下。
自從吸收了地洞內的岩漿後,小白就變成了一個球,行動不便,也變得懶惰許多,最後發現了龜千歲這個免費移動工具後,它連走路也省了,大部分時間都趴在龜千歲背上,任由它馱着。
對於小傢伙的憊懶樣子,唐錚也無可奈何,唯有聽之任之。此刻見它索然無味的樣子,與以前好鬥的脾氣截然不同,也不禁有些好笑。
“你們退後,保護好爺爺和靈兒,我一個人就可以料理掉他們兩個。”通過一段時間的戰鬥,唐錚漸漸摸清楚了對方的實力。
這兩個的戰鬥力確實比鬼將高出一截,可在唐錚有困龍索相助後,對方想要逃到好處明顯不可能。
兩個鬼帥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神色變得緊張起來,兩個互望一眼,互相點了點頭,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
然後,其中一個就率先衝向了唐錚,隨手一招,幾顆鬼頭就從他身前飛向了唐錚。
另外一個則拿出一面令牌,令牌上黑光一閃,空氣劇烈的波動起來,咔嚓,彷彿這個空間被撕裂了一條縫隙,一扇黑色的大門陡然出現,大門內沒有一絲一毫的亮光,漆黑如墨,看不清楚門內究竟是什麼,然而,濃郁的陰氣卻從大門內飄散出來,令人心神狂顫。
唐錚一眼就認出了這大門,驚呼道:“鬼門。”
見唐錚認出了鬼門,兩個鬼帥眼皮直跳。
一般人可沒這個見識,所以他們認定了陽壽增加之事肯定與這個修者脫不了干係,所以把他抓回去就可以交差了。
“想逃嗎,沒門!”唐錚當然不能讓這兩個逃之夭夭,否則以後鬼界再派出更厲害的高手來怎麼辦?
況且,他還沒有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何鬼帥會來找爺爺,爺爺不是還有十年陽壽嗎?
勾魂奪魄可不是這個時候,也更不可能讓兩個鬼帥來做勾魂使者。
這一切都充滿了蹊蹺。
隨手一揮,困龍索擊落了幾個鬼頭,而唐錚縱身一躍,就向靠近鬼門的鬼帥攻去,一定要纏住他,以免他逃回鬼界去,那時候要追擊可就難於登天了。
那個鬼帥彷彿被嚇傻了一樣,眼見唐錚攻來,他反而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彷彿等着唐錚攻擊。
困龍索一揮,立刻向對方纏去,那鬼帥卻向唐錚衝了過來,張開雙臂,抱住了唐錚的腰部。
唐錚心中凜然,這是怎麼回事?
他還沒想明白,背後一緊,另外鬼帥也撲了過來,雙手抱住了他,一前一後,兩人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死也不鬆手,然後,抱着唐錚飛撲進了鬼門。
鬼門黑光一閃,消失了,這三個就憑空消失在了房間內。
第538章輪迴之謎
眼前一陣黑暗,但很快,一絲光明闖入了眼簾,唐錚終於看清楚了周圍,這是另外一個世界,昏暗無比,天空中也是黑壓壓的一片。最新章節閱讀
這絕對不是黑夜,而是另外一個世界,陰森森的濃郁陰氣提醒唐錚,這就是鬼界。
是人死後的歸宿,而絕非是他這個大活人應該去的地方。
陰氣就像是一條條吞噬生命的小蟲,想鑽入他的身體,致他於死地,他心中凜然,下意識地運轉通天古卷,暖洋洋的真氣流經奇經八脈,驅除了想侵犯領地的陰氣。
腰部一鬆,兩個鬼帥向後跳開,陰森森地笑了起來:“無論是你來,來到鬼界,你就已經算死了,嘿嘿,這下你就任由我們處置了。”
唐錚心中一寒,道:“我活生生地站在你們面前,我哪裏死了?”
“你現在沒死,但很快你就必死無疑。鬼界是鬼魂來的地方,你帶着肉身進來,用不了多久,陰氣就可以腐蝕你的肉身,讓你受盡折磨而死,然後我們再拘了你的鬼魂去交差,哈哈。”
“交差,交什麼差?”唐錚一直沒搞明白對方的企圖,既然對方信誓旦旦,那不如先套出話來。
兩個鬼帥明顯放鬆了警惕,得意洋洋地說:“現在告訴你也無妨,人間許多人突然多出了十年陽壽,我們鬼界當然要徹查,最終發現源頭竟然在方纔那老頭兒身上,便推測肯定這件事肯定與他有關,哈哈,我們真是太聰明瞭,一猜即中,恐怕做下這些事的罪魁禍首就是你吧?”
唐錚眼皮猛跳,終於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原來問題都出在續命丹上。
雖然唐錚對鬼界並不瞭解,但從天禪子口中也大體瞭解到鬼界乃是另外一個世界,專門管理人死後的鬼魂。
至於鬼界具體是什麼情況,天禪子也說不清楚,因爲對於這個陌生的世界,他也是一知半解,許多都是聽門派中的師輩說的。
鬼界發現許多人突然多了十年陽壽,確實會進行調查干預,而唐大海這個最先延壽之人就成了首要的調查對象。
唐錚不禁有些後悔,鬼界現在才調查這件事肯定是因爲最近延壽之人突然增多的緣故,否則早就來調查了。
這肯定就與他拍賣續命丹有關係了,那些續命丹中肯定有些已經被人服下了,起到了延壽的作用。
鬼界發現延壽之人增多,這才展開調查,若是唐錚不售賣這批續命丹,沒準鬼界也就不會如此這件事了。
“續命丹雖然是好東西,看來也有副作用。爲了錢而引來鬼界的調查或者追蹤絕非好事,以後不能大肆煉製續命丹了,那樣就會徹底亂套,也給我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唐錚默默地下定了決心。
見唐錚沉默不語,兩個鬼帥冷笑道:“看你的反應這事肯定就是你做下的,我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唐錚冷哼一聲,道:“不管你們的事。”
“這關係到鬼界的存亡,我們豈能不管?”鬼帥怒吼道。
“鬼界存亡?”
“你總該聽說過輪迴轉世之說吧?”
唐錚點頭,這是華夏最古老的傳說,但許多人都半信半疑,因爲這太過玄妙了。
如此看來這並非虛幻,而是真有其事。
“呵呵,愚蠢的人類,看來你並不知道其中的詳情,也罷,陰氣發作還要一段時間,那我們就告訴你,反正你死後也會知曉。”鬼帥得意洋洋地說。
唐錚感覺身體並沒有異樣,這才按下心頭的驚悸,聽對方顯擺,錯過了這個機會,再要聽到這些祕聞可就不容易了。
“鬼界與人間一樣,只是另外一個世界,由另一套運行法則,人壽命一到就會死亡,魂魄離體,進入鬼界,由鬼界統一管理,經過一段時間,這些鬼魂又會投胎轉世,進入人間,重新化爲人,明白了嗎?”
唐錚恍然,卻也滿腹狐疑,問道:“你是說任何人死後都可以再次投胎轉世?”
“任何人,哈哈,笑話,當然不是了,你以爲誰都那麼好運嗎?比如像你這種搗亂秩序的人死後將會被投入十八層地獄,受盡折磨痛苦,最終魂飛魄散,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
“至於其他人,只要在鬼界表現良好,那自然就有一線機會投胎做人,否則終生將會在這鬼界渾渾噩噩地受驅使奴役。”
唐錚聞言,肝火大動,自己死後就要受十八層地獄之苦,誰定下的這條規矩?
若是普通人聽了這番話,恐怕早就嚇的跪地求饒了。
>可唐錚不一樣,隨着他的實力越來越強大,他越來越自己,唯有手中的這一雙拳頭纔是硬道理,才能捍衛自己的權利和尊嚴。
“那究竟是誰決定一個人是受奴役,還是轉世投胎?”
“當然是閻王了,若被閻王看中,那自然就可以早一點轉世投胎,或者在鬼界享受榮華富貴。”
唐錚心中惡寒,這鬼界和人間一樣充滿了各種醜惡,任人唯親,原來一切都是憑藉關係。
瞬間,他對鬼界就沒有什麼好感了,更不會對他們產生絲毫敬畏和恐懼。
“不知你用了什麼辦法,竟然可以增加人的陽壽,若是越來越多的人不死,那鬼界沒有鬼魂來源,而每時每刻又要有鬼魂投胎,只有輸出,沒有輸入,那最終鬼界豈不是沒有鬼魂了,那不就是大亂了嗎?”
“不過抓到你這個罪魁禍首,以後就沒有這些煩心事了,又有源源不斷的鬼魂進入鬼界,哈哈,我們又可以逍遙自在了。”
“咦,你怎麼還沒有死?”一個鬼帥忽然盯着唐錚,狐疑地問道。
“對呀,陰氣應該早就侵入他體內,他怎麼還能安然無恙的站着?”另外一個鬼帥也匪夷所思地驚呼道。
唐錚身體暖洋洋的,沒有任何不適,他漸漸明白,或許普通人在這鬼界肯定會被陰氣噬體而亡,但對他而言,他的純陽之力完全抵消了陰氣,陰氣根本沒辦法入體,讓鬼帥的計劃落空了。
唐錚冷笑着,不懷好意地看着對方,道:“我已經知道了想要的信息,現在輪到你們死了,我很好奇你們死了後還可不可以轉世投胎。”
鬼帥面色大變,他們雖然實力強大,可本質還是鬼魂,一旦被殺,那就是魂飛魄散,徹底從這世間消失,沒有了轉世投胎的機會了。
從對方的反應,唐錚也猜到了這個答案,殺機大作。這兩個人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那是絕對不能放虎歸山的。
唐錚大吼一聲,召喚出了震天弓和射日箭,在鬼界,他就根本不用擔心破壞力的問題了。
破外力越強,越可以早點收拾掉他們。
唐錚開弓拉箭,兩個鬼帥就變了臉色,因爲,他們已經從這弓箭之上感受到了強大的氣勢。
“拼了!”鬼帥互望一眼,大吼道,雙手一招,兩個人手中就出現了兩個鈴鐺。
鈴鐺無聲,但每搖動一次,天地間的陰風就更加強勁幾分,四面八方飄來一陣陣鬼哭聲,令人不寒而慄。
“先前在人間招魂鈴沒辦法發揮全部威力,現在就讓你嘗試一下。”鬼帥大叫一聲,鈴鐺越搖越急,飛沙走石,一股陰風變成了龍捲風,向唐錚捲去,而龍捲風中更是有數之不盡的青面獠牙的鬼頭,猙獰地朝唐錚呲牙咧嘴,恨不得要把他撕咬成碎片。
唐錚心如止水,震天弓被拉成了滿月,眼見龍捲風吹來,他慢慢地鬆開了手指。
嗡!
弓弦帶着強勁的震動聲,射日箭離弦而去,化作一道亮光,準確地射中了龍捲風中。
轟轟轟!
一連串爆炸聲此起彼伏,那一個個鬼頭慘叫聲轟然爆炸,變成了一縷縷陰氣,而龍捲風也戛然而止,煙消雲散。
砰!
其中一個鬼帥手中的招魂鈴,鐺的一聲破碎成了碎片,灑了一地,而他口吐鮮血,踉蹌後退。
“這……怎麼會如此厲害?你究竟是什麼人?”鬼帥大驚失色地尖叫起來。
另外一個嘴角也殘留着鮮血,搖搖欲墜的樣子,尖叫一聲:“逃!”掉頭就跑。
顯然,這一個聰明許多,知道先前與對方打個平手,只是因爲對方沒有拿出這件大殺器,如今他們遠遠不是對方的對手,不逃難道等着被殺啊。
另外一個也如夢初醒,也掉頭就跑,唐錚的反應比他們還快,只見他縱身一躍,越過了後方的鬼帥,人還在半空,就拉開了震天弓,射日箭嗖的一下就射了出去,直被遠處的鬼帥。
轟!
射日箭精準地射進對方體內,轟然爆炸,一聲慘叫戛然而止,鬼帥變成了一陣陣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唐錚穩穩落地,一掉頭就對準了衝上來的鬼帥,對方急忙剎住,驚恐不安地看着唐錚,叫道:“你殺了我就捅出了大簍子,與鬼界作對,你必死無疑。”
唐錚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道:“殺一個也是殺,殺一雙也是殺,況且,你們並不是第一個死在我手中的鬼界中人。”
“我知道了,當初消失的鬼差和鬼將也是被殺你的?”鬼帥如夢初醒,卻驚駭欲絕。
“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受死吧。”
“你殺了我,也休想回到人間,沒有了鬼牌,你將會被困死在鬼界,永世不得超生。”鬼帥心知必死,臉色變得猙獰起來,急忙取出一塊令牌,心念一動,捏碎了令牌。
第539章一眼奪神
眼見對方捏碎了鬼牌,唐錚來不及制止,面色一沉,問道:“沒有這鬼牌,你想把我困死在鬼界?”
“哼,算你聰明,我殺不了你,也要困死你,讓你永世不得超生。”鬼帥咬牙切齒地說。
唐錚卻不以爲然,道:“是麼?恐怕你打錯了如意算盤,你看這是什麼?”
唐錚卻出一面黑色令牌,不是鬼牌又是什麼?
當初他殺了鬼差和鬼將,當然也就得到了這鬼牌。他知道鬼牌可以召喚出鬼門,在兩界之間互通。
見到鬼牌,鬼差面色大變,驚呼道:“你怎麼會有鬼牌?”剛問完,又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殺了他們,所以得到了鬼牌。”
唐錚嘴角一揚,道:“這下你可以死心了吧,想把我困在鬼界,癡心妄想。”
鬼帥一步步後退,面露驚慌之色,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地求饒道:“求求你,放過我,我什麼都不會說。”
“呵呵,晚了。”唐錚腳下一滑,就到了鬼帥面前,對方已經嚇的六魂無主,下意識地想反抗,但已經被唐錚卡住了脖子。
“去死吧!”
真火從唐錚掌心冒了出來,瞬間就點燃鬼帥,鬼帥慘叫起來,卻無法掙脫唐錚的手掌,叫聲一點點減弱。
嘭!
一聲炸響,他變成了一縷縷陰氣,隨風飄散。
唐錚拍拍手,確實自己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才擡眼望去,天空中依舊昏暗,就像是暴雨來臨前的景象。
不時有陰風呼呼地吹過,寒意凜然,入眼處是一片荒涼,沒有任何建築物,連地面也是黝黑一片,就像是被火燒過一樣。
“這就是鬼界,與人間確實大爲不同。閻王盯上了延壽之事,這次派出來的鬼帥無疾而終,不知是否還會派遣更厲害的角色。”
唐錚皺起了眉頭,這個問題確實令他很苦惱。
“罷了,先回家看爺爺怎麼樣。”他記得爺爺一直昏迷,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真氣遊走,涌入鬼牌之中,黑光一閃,一道鬼門出現在眼前,他縱身一躍就跨入了鬼門。
下一秒,他就出現在了爺爺的房間中,只見靈兒正瞪着大眼睛,歪着腦袋,直勾勾地瞧着空氣。
似乎以她的見解,很難理解這種突然消失的事,卻又一直傻傻地等着,因爲,她相信主人一定會平安歸來。
當看見唐錚的身影重新出現後,她立刻歡呼雀躍,直接蹦到了唐錚的身上,像一個樹懶一樣,緊緊地抱住他,深怕他一眨眼又消失了。
“主人,靈兒還以爲你拋棄我了呢,你終於回來了,靈兒真是太開心了。”靈兒楚楚可憐地說。
唐錚啞然失笑,摸了一下她的腦袋,問:“爺爺呢?”
“爺爺在沙發上躺着呢,我讓小白和龜千歲看着呢。”靈兒說。
唐錚大步走進了客廳,看見爺爺雙眼緊閉,彷彿熟睡一樣。
小白和龜千歲靜靜地守在他身邊,見到唐錚歸來,小白翻了下眼珠,又耷拉下了腦袋,似乎早就料到他會安然無恙。
龜千歲則驚喜地叫道:“上仙。”
唐錚點點頭,握住了爺爺的手,一絲絲真氣在爺爺體內遊走檢查了一遍,並沒有大礙。
他這才鬆了口氣。
其實,若是他晚一點出現,那老爺子的魂魄就會被勾離身體,即便在還回去,對身體也有極大的傷害。
幸虧,魂魄並未完全離體,唐錚就制止了,這才讓老爺子僥倖逃過一劫。
不過,老爺子體內依舊被侵入了一點陰氣,所以才昏迷不醒,但都被唐錚的真氣給驅散掉了,並無大礙。
老爺子暫時還醒不了,昨晚那麼大的事,唐錚並不打算告訴他,以免他白白地擔心。
於是叮囑靈兒和龜千歲不準向爺爺吐露半個字,然後他就趁着夜色,馬不停蹄地去買傢俱。
因爲老爺子的房間已經變成了一片狼藉,幾乎所有傢俱都被摧毀殆盡,唐錚當然只有買新傢俱了。
幸虧他有林虎和火鳳凰這兩個以前的地頭蛇,即便是半夜,也可以湊齊不少傢俱。
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他已經把老爺子的臥室佈置一新了。
這時候,老爺子才幽幽地形狀,瞪大眼珠好奇地看着四周,還以爲自己在做夢呢,這根本不是自己的房間。
看見孫子就在面前,他這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當然免不了詢問一番。
唐錚早就想好了對策,直接說是爲了孝順他,專門趁着他熟睡了給他換上的,就是要給他一個驚喜。
幸運的是老爺子漸漸習慣了唐錚的非同尋常,雖然心疼地埋怨了幾句亂花錢,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唐錚這才鬆了口氣,不動聲色地忙碌起來。
今天是一年到頭最重要的日子——除夕。
所以,唐錚不動聲色,彷彿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從一大早就忙碌起來。
但還未忙一會兒,藍語就登門了,她好不容易纔從老爺子那裏爭取到參加這個團年的機會,當然要好好地表現了。
不過,趕早的並非她一個人,沐紅顏帶着囡囡也很快就來了,家裏頓時熱鬧起來,其樂融融。
除夕,對於華夏人而言是一個積極重要的日子,不但是普通民衆,抑或是官方,甚至是一些神祕組織,這一天也是喜氣洋洋的。
武看着到處已經掛滿了紅燈籠,滿心地笑了起來。
獨自回到武宗後,宗主果然向她詢問了師孃的去處,按照師孃交代的話,敷衍了過去。
對此,她心裏愧疚無比,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向宗主隱瞞過任何事情,這次不得不破例了。
因爲,師孃言之鑿鑿,嚴肅無比地告誡她若是擴散了她去尋找唐錚的消息,那極有可能要出大亂子。
武並不懷疑這是師孃危言聳聽,因爲她毫不懷疑師孃的判斷。
望着高牆外的天空,她的思緒不禁飄遠了,師孃獨自在常衡還好嗎?與可惡的唐錚相處的怎麼樣了?
是的,她現在把唐錚定義爲了可惡的傢伙。這傢伙不知好歹,竟然那樣殘忍的對待師孃,她忍不住要衝上去暴揍他一頓。
當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的腦海裏還會冒出來另外一個念頭,自己與那個傢伙發生了那種關係,若是將來他迴歸武宗,與宗主一家人相認,那與自己如何相處呢?
當初宗主曾經說過收養她就是了爲那一天,那次,按照宗主的命令,她把自己獻給了唐錚。
莫非宗主早就知道唐錚會有爆體的那一日嗎?他怎麼能未卜先知呢?
況且,既然宗主知曉唐錚尚在人世,以前爲什麼沒去尋找,以武宗的實力,即便是大海撈針地在忙忙人羣中尋找一個孩子,也並非絕不可能的事。
宗主爲何一直沒有行動呢?
另外,唐錚活在人世的消息沒有其他人知道,爲什麼連自己的妻子也不告訴呢,這不是太殘忍了嗎?
靜下心來,一一琢磨,武發現了疑點重重,原本人爲自己很親近很熟悉的宗主師父與師孃都有太多她無法瞭解的祕密。
甚至,連整個武宗都蒙上了一層神祕面紗,連她這個從小在武宗長大的人也無法一窺究竟。
不知不覺,她秀氣的眉毛緊緊地鎖了起來,目光從遙遠的天際收了回來,武宗中人正在不停地忙碌着,爲除夕夜的宴席準備着。
武宗也要過年。
在武小時候,三百六十五天,除了除夕這一天可以放假不用練功外,其他日子都必須刻苦練功。
所以,每當要快過年的時候,她都默默地盼着這一天快點到來,可以無憂無慮地玩一天。
如今長大成人,這種感覺越來越淡了,那一切都變成了會議。但細細品味,卻覺得那段時光格外美好。
忽然,她的目光一凜,鎖定了從大門走進來的兩個人,一個是大長老,另外是一位老婆婆。
自從大長老從十萬大山負傷歸來後就深居簡出,變得有些神祕了,連武平常也難的見到他一面。
這次她帶着一個老婆婆來武宗做什麼?
要知道,武宗可不是等閒之地,普通人根本找不到,更別說踏入武宗的大門,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而這老婆婆由大長老引路,那定然不是一般人。
她目光灼灼地望着對方,希望可以看出一點端倪,然而,她卻發現自己這是做無用功。
突然,老婆婆扭過頭朝武往來,四目相對,武就像是被巨鍾撞了一下,面色慘白,踉蹌後退幾步。
武將魂未定,又連忙定睛望去,卻發現對方已經移開了目光,不在多看她一眼。
可剛纔那種感覺卻猶如魔怔一樣久久地縈繞
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
她無法描繪,只知道那眼神十分深邃,看一眼彷彿整個人就要被吸入其中,不可自拔。
在危急關頭,她連忙運功,穩定心神,這才從那種驚險的狀態中退出來,卻也忍不住後退了幾步,面色蒼白。
一個眼神就可以對武造成這麼大的影響,那對方得有多厲害。
武功出現這麼厲害的人,絕不尋常,她的心一點點變得凝重起來。而那兩人所去的方向正是武宗宗主的會客廳。
第540章興師問罪
這老婆婆自然並非普通人,乃是離宮宮主。全文字閱讀
武宗宗主武君山見到對方,眉宇見流露出一絲詫異之色,自從他執掌武宗以來,離宮宮主可是第一次來訪。
所謂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離宮與武宗雖然貴爲兩大神祕組織之一,可彼此之間更沒有多少來往,更談不上多少友誼。
她突然造訪,所爲何事?
武君山心中轉了幾個念頭,已經快步迎到了門口。
兩人地位相仿,而離宮公主因爲年齡更大,所以武君山自然不會怠慢對方,以免他人說三道四。
武君山拱手行禮,道:“慄宮主大駕光臨,真是稀客啊。”
原來,離宮宮主與聖女皆姓慄,而離宮宮主在熟悉的人中更有一個稱呼叫做慄婆婆。
她依舊拄着柺杖,就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嫗,一雙眼睛彷彿要完全被皺紋掩蓋住了。
她笑眯眯地看着武君山,說:“武宗主,別來無恙?”
“有勞慄宮主掛懷,聽說你閉關修煉了許久,如今看來收穫頗豐,讓人都無法琢磨透了。”武君山意味深長地說,心中卻着實喫驚,以前,他與對方的修爲在伯仲之間。
對方雖然多活了幾十年,也多修煉了幾十年,但武君山在武道上頗有天賦,堪稱天才,所以人到中年就已經修煉到了宗師七品境界。
可如今看來,薑還是老的辣,慄婆婆竟然又壓過了他一頭,達到了宗師八品。
武君山深知武道一途,越到後面,突破每一級都是一大難關,慄婆婆能夠有此成就,那真的不簡單。
不過,武君山並不眼紅,也不氣餒,他相信以自己的資質和努力,將來必定可以反超對方。
有時候,年齡可以是一個最大的優勢。
武君山比慄婆婆年輕幾十歲,拳怕少壯,終有一日,他會再次站在巔峯之上。
慄婆婆笑了起來,一道道皺紋佈滿了臉頰,就像是蒼老的樹皮,與武君山光滑細膩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知慄宮主此次前來有何貴幹?”武君山問道。
慄婆婆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道:“當然是有重要的事,聽說武宗發生了一點不測,三長老與四長老都遭遇了不幸,這真是令人惋惜。”
武君山面不改色,波瀾不禁,但心頭卻沒來由的一突,道:“兩位長老爲了武宗的事業獻身,武宗上下都尊敬懷念他們。”
“呵呵,確實如此,我也很懷念他們呀,當年老生可是與他們有過不少的交集,若是老宗主在此,或許會毫不猶豫地讓那兇手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慄婆婆意味深長地說。
武君山神色凜然,道:“慄宮主此話何意?”
“我就是聽說兇手似乎還逍遙法外,覺得有些遺憾。對了,另外,我還聽說一件事,那兇手竟然是一個修者,而武宗的宗旨不是歷來都是對修者採取零容忍的態度麼?爲何偏偏這次卻這兇手視而不見呢?”
武君山的神色越來越嚴肅起來,灼灼地盯着慄婆婆,問道:“你這話中有話吧?”
“呵呵,是麼?”
“慄宮主,此乃我武宗事務,不需要外人指手畫腳。”武君山不客氣地說。
“武宗主好大的脾氣,當年老宗主在世時對我也沒這麼大脾氣,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今天是除夕,若是慄宮主真心實意來做客,那武某人掃榻相迎,歡迎之至,若是慄宮主仗着身份來指手畫腳,不好意思,武某人沒時間陪你爭論這些事。”武君山氣勢恢宏地說。
慄婆婆笑容不減,說:“我與老宗主乃是多年老友,他不在了,我當然要過問一下武宗之事了。武宗主年輕氣盛,某些時候若是出了差錯,給武宗帶來嚴重的後果,那我將來豈不是無顏去地下見老宗主?”
這話雖然說的很輕鬆,但言語間已經透出了不少的信息,她是真的要死磕到底,插手武宗事務了。
武君山心中邪火冒了起來,武宗與離宮這些年進水不犯河水,僅憑她這幾句話就想橫插一腳,那他武君山算什麼?
“送客!”武君山直接坐回了椅子上,冷冰冰地喊道。
慄婆婆沒有動,也沒有人請她走。
武君山的濃眉變成了一個“川”字,扭頭看向無動於衷的大長老,這種送客的事當然是大長老做,可他毫無動靜,那事情就變得複雜了。
武君山聰明過人,立刻就嗅到了一絲非比尋常的味道,強忍住怒氣重複道:“大長老,送客!”
大長老站了出來,卻沒有送慄婆婆離去,而是直面武君山,道:“宗主,慄宮主與老宗主乃是故友,見武宗有不尋常之事,當然有權利過問了。”
“胡說八道!”武君山聞言,立刻就斷定對方確實有貓膩,真的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砰!
他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發出巨大的響聲,斷喝道:“武宗事務豈容外人插手,大長老,你作爲武宗的老人,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嗎?”
大長老渾然不懼,道:“我當然明白,可事關武宗存亡,我卻不能視而不見。”
“一派胡言!”
“宗主,那我請教你一個問題,我們已經確定老三與老四之死都與唐錚有關,而他又是修者,爲何你下令不要去對付他,這是何用意?”大長老擲地有聲地問道。
“我是宗主,自有通盤考量,何須向你交代?”
“既然如此,那宗主不如爲我解惑,告訴我究竟是出於什麼考量?”大長老步步緊逼地追問道。
“你無須知道。”
“哼哼,莫非其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玄機嗎?”大長老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武君山。
武君山寸步不讓,四目相對,誰都沒有示弱。
武在門外偷聽到了這一番對話,見大長老步步緊逼,而宗主並不解釋,她心中變得擔憂起來。
她當然知道宗主爲何這麼做,因爲唐錚是他的兒子。可從宗主與師孃的態度來看,他們並不希望其他人知曉這件事。
那宗主就肯定不能夠解釋,沒辦法解釋,那就沒辦法讓大長老滿意,這下可怎麼辦?
武對幾位長老都頗爲尊敬,但這種尊敬比起對宗主而言,又差了不少。
尤其是看見大長老帶着一個外人來向宗主興師問罪,這讓她對大長老的感觀直線下降。
兩人如此咄咄逼人地對付宗主,讓她出離了憤怒,大步流星地闖了進來,埋怨道:“大長老,你怎麼能這麼對宗主說話?”
幾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到了武身上,大長老面色鐵青地說:“武,這裏沒你的事,滾出去!”
武卻像是腳下生了根一樣,紋絲不動,反而怒目而視,直勾勾地盯着大長老,憤憤不平地說:“大長老,這是我們武宗事務,豈能讓外人插手,這簡直就是叫外人笑話。”
“你懂什麼?這裏沒你說話的地方,我再說一次,滾出去!”大長老聲嘶力竭地吼道。
武依舊不動。
慄婆婆笑眯眯地看着武,陰陽怪氣地說:“這位就是武宗主的徒兒吧,呵呵,真是名師出高徒,連對長老都敢如此不敬,若是老宗主泉下有知,不知會作何感想。”
當着外人的面,一個小輩也敢這樣對他說話,真是大不敬,大長老被氣的七竅冒煙,面紅耳赤,怒吼道:“既然你這麼不懂規矩,那我就教你規矩,免得外人笑話。”
話音方落,他就像是一道閃電衝向了武。
武大喫一驚,大長老盡然會當着外人的面來教訓她,這不但是掃她的面子,更是打宗主的臉。
什麼時候,大長老敢如此恣意妄爲了?
武當然不是大長老的對手,他剛想動,就被對方的眼神鎖定,無論他怎麼動作,都無法逃過那一巴掌。
武不在乎受傷,甚至可以說死不足惜,卻十分在乎宗主的面子。
“住手!”武君山暴怒地大吼一聲,人已經從椅子上消失了,站在了武面前,伸手一擋,嘭的一聲,大長老倒飛回去,踉踉蹌蹌地落地,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狽至極。
武心有餘悸,卻也鬆了口氣,驚喜萬分地看着面前的這個背影,宗主對她太好了,不但是她的師父,傳授她高深的武藝,更是處處維護她,甚至不惜與大長老動武。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響了起來,慄婆婆滿臉笑意地拍起了手掌,說:“精彩,武宗主爲了徒弟不惜對長老動手,真是做師父的楷模啊。”
武君山橫眉冷對,道:“慄宮主,武宗不歡迎你,請回。”
“呵呵,想趕我走,可沒那麼容易,這件事情不弄清楚,我是不會走的。”慄婆婆說。
大長老也站在了慄婆婆一起,道:“若是不弄清楚這件事,愧對老宗主的在天之靈,更可能讓武宗的百年基業毀於一旦,慄宮主是我請來的貴客,就是爲了給這件事做一個見證。宗主,今天這件事必須有一個水落石出,你究竟爲何處處袒護那個唐錚?”
武君山冷哼一聲,不予置評。
慄婆婆靈機一動,眼珠轉動了一下,似有所悟地說:“或許……我知道了。”
第541章武宗內亂
慄婆婆若有所思地看着武君山,道:“武宗主,敢問尊夫人去了何處?”
武君山面不改色,但心中卻咯噔一下,連她都不清楚妻子的去處,自從當年那件事後,他與妻子就是貌合神離。全文字閱讀
雖然這次妻子外出之事很蹊蹺,但他卻也沒有深究,被武三言兩語就敷衍過去了。
見對方主動提及,登時,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去外面旅遊了。”
“呵呵,是麼?據我所知,這將近二十年,她從未踏出武宗的大門半步,爲何現在有閒情逸致去旅遊呢?”慄婆婆追問道。
“人的心情多變,以前不喜歡出去,並不代表現在,或者將來就不喜歡出去,難道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武君山反問道。
慄婆婆不以爲意,臉上笑容更盛,道:“武宗主真是言辭犀利,若非我知曉尊夫人的具體去處,那我或許還真被你給問住了。”
武君山眼皮一跳,下意識地朝武望去,武臉上閃過驚慌之色。
離宮掌握天下情報,莫非真的發現了師孃的行蹤?她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徒兒曾經告訴我一件奇怪的事,堂堂武宗宗主夫人無緣無故離開了武宗,卻去見那個叫唐錚的修者,並且爲了她還大開殺戒?這其中的玄機着實令我琢磨不透,不知武宗主可否告知一二?”慄婆婆直接戳穿了武君山言語中的漏洞。
武君山嘴角抽搐了一下,這確實出乎他的預料,連他都不知道妻子的行蹤,卻被離宮發現了。
可妻子去找唐錚做什麼,難道她知曉了那件事,她常年不問宗內之事,究竟是誰告訴她的?
武!
突然,這個名字從他心底冒了出來,他立刻扭頭望向徒兒,果然發現她神色有異。
作爲從小把她撫養長大的人,他就像是她的父親一樣瞭解她,從這細微的變化就可以判斷出她欺騙了他,她肯定知曉這件事,而且極有可能是她向妻子泄露的實情。
他想方設法地想把這件事隱瞞起來,但沒想到武卻告訴了妻子,導致變成了現在這種局面。
一時間,他有些驚慌失措,但身爲武宗宗主,臨場應變的能力無與倫比,他立刻就鎮定下來,虎視眈眈地看着慄婆婆,道:“這是我的家事,沒必要告訴你。”
慄婆婆笑了起來,皺紋在臉上綻放開來,顯得有幾分猙獰,她一轉眼珠朝大長老瞧了一眼,大長老心領神會,立刻接過話來,義正詞嚴地說:“宗主,這不是你的家事,而是關係武宗的大事,你必須說清楚。”
武君山大怒道:“大長老,什麼時候輪到你逼問我了?誰交你的規矩,這是以下犯上,懂嗎?”
“此言差矣,當年老宗主傳位於你的時候就明確說過我們四位長老是輔佐你治理武宗,以免你有任何差錯。雖然如今老三和老四已經不在了,可我和老二有責任和義務及時糾正你的錯誤,以免武宗被你帶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大長老言之鑿鑿地說。
“我乃是一宗之主,一言一行,豈容你們干涉,大長老,你勾結外人來干預武宗之事,已經壞了祖宗的規矩,你這是逼我動家法嗎?”武君山是聰明人,先聲奪人地指出對方勾結外人。
這一條罪狀是各派人事都十分厭惡的罪名,誰都不喜歡吃裏扒外之人。
但大長老並沒有被這一條罪名給嚇唬住,渾然不懼地說:“想用這條罪名把我釘死嗎?哼,老宗主早就料到了這一天,留下親筆信,若是你不聽我們幾大長老的規勸,我們有權罷免你的宗主之位,另尋賢能推舉爲宗主。”
說着就小心翼翼地從懷裏取出了一張包裹嚴密的卷軸,伸展開來,上面赫然是一個個刀削斧刻的字跡。
“你看看這究竟是不是老宗主的字跡?”大長老得意地問道。
武君山瞳孔一縮,目不轉睛地看着卷軸,心神巨震。
他當然認識老宗主的字跡,毫無疑問,這就是老宗主的字跡,而且上面確實如大長老所言,若是武君山不聽幾大長老規勸,做危害武宗之事,幾大長老有權罷免他,重新選賢納能。
“他當年傳位於之際,竟然就防範着我,難怪給我指定了四大長老作爲輔佐,這就是監視我,提防着我。”武君山默默地想到。
他與老宗主關係匪淺,他像武一樣也是被老宗主撫養成人的孤兒,兩人就像是父子一樣,感情匪淺。
只是,萬萬沒想到老宗主會這樣防備他。
知曉這個事實,當真是令他五味陳雜,心寒如冰。
一個自己尊敬信任的人,從始至終都這樣防備着他,把他當成敵人一樣,這種感覺只有當事人才最能體會,最有發言權。
當然,他也不會懷疑這是大長老僞造的,因爲,那一筆一劃,刀削斧刻,其他人根本僞造不出來其神韻。
不過,武君山反應極快,臉上閃過一抹異色,立刻就鎮定自若,大喝道:“荒謬,大長老,你勾結外人,爲了謀奪我的宗主之位,真是喪心病狂,竟然用這等卑鄙的手段,不惜仿造老宗主的字跡來逼我就犯,可是你想錯了,我若是真的就犯,那讓你們得償所願,那纔是讓老宗主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既然你勾結外人,那就是武宗的叛徒,來人!”
武君山大吼一聲,大門內涌入了一隊人。
“大長老勾結外人,意圖不軌,已經叛變武宗,給我抓住他!”武君山先聲奪人,正義凜然地宣佈道。
衆人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麼辦。
大長老面色鐵青,憤怒地吼道:“武君山,你血口噴人,分明你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不但違背了武宗一直以來的宗旨,甚至有可能要把武宗帶向萬劫不復的境地。所以,你纔是武宗的叛徒,武宗弟子給我聽令,我們遵從老宗主的命令,已經罷免了武君山的宗主之位,給我拿下他,以正綱紀。”
兩個人都是義正詞嚴,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聽誰的命令,畢竟,這二人是武宗內地爲最高的兩個人。
武君山見狀,猛地一跺腳,怒喝道:“你們要抗命嗎?”
衆人心頭一凜,不敢再猶豫,蜂擁着衝向大長老。
大長老火冒三丈,大叫道:“你們敢聽從一個叛徒的命令,死不足惜,我這就替老宗主清理門戶。”
大長老就像是猛虎下山,衝入了這些人中,一招一式都十分狠辣,全是殺招,衝在最前面的人立刻倒地,鮮血灑滿了一地。
鮮血立刻充斥在空氣中,刺激着人的神經,讓人血管中的鮮血變得躁動起來。
慄婆婆依舊笑眯眯地,沒有人可以近她的身,她就像是一個局外觀衆一樣,看着一羣人廝殺,皺紋都舒展開來。
“呵呵,精彩,沒想到遵從尊主的命令來武宗卻見識了這樣一幕好戲。難怪尊主不願對武君山不放心,還要再次考覈一下他,這人真的不是一個容易駕馭之人,殺伐果斷,心思敏捷,若不是準備充分,恐怕老宗主留下的這些後手都會變成雞肋,不堪一擊。”
慄婆婆一邊默默地琢磨,一邊把目光轉向了武君山,只見他眼中洋溢着洶涌的殺氣,而且身材高大偉岸,真有一種梟雄的氣勢。
“梟雄麼?這世界上不知有多少梟雄,但在尊主面前都不值一提,武宗與離宮都是尊主的棋子,尊主豈會眼睜睜地看着棋子脫離自己的雙手?既然武君山不識時務,那就解決了他,另尋聽話之人勝任這個位置。”
“誰敢動大長老,你們想造反嗎?”突然,門外涌來一羣人,其中一人大吼道。
這人正是四大長老之中排名第二的二長老,他在人羣中看到了被圍攻的大長老,怒不可遏,瞬間就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當即大聲喊道:“老大,你別擔心,我來救你了。所有人給我聽着,武君山已經背叛武宗,他已經沒資格做我們的宗主,現在我們必須清理門戶,任何膽敢爲虎作倀,幫助武君山之人,格殺勿論!“
話音方落,他與身後的人一起衝了進來,頓時,這個大廳就變得異常擁擠,擠了上百號人。
這些人都不是庸手,不乏後天與先天高手,衝殺起來,聲勢駭人,不一會兒就血流成河,地上已經倒了不少人。
原本的同門,或許昨天還在把酒言歡,今天就變成了生死之敵,刀劍相向,人生變化無常,莫過如此。
看着一個個人倒下,武君山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
其實,他接任宗主之位也才幾年,以前老宗主權勢頗重,在世之時對武宗的掌控十分到位,簡直就是水潑不進。
這些年,武君山費勁千辛萬苦才逐漸樹立威信,培養拉攏了不少後起之秀,這些人不同於以前的老將,這些人只忠於他,而不是老宗主。
可幾大長老的實力也不容小覷,他們繼承了許多對老宗主忠心耿耿之人,這些人大多是身經百戰的老兵,殺起來,大開大合,格外兇悍。
轉眼間,雙方陷入了膠着之中,傷亡越來越大。
第542章逼宮
眼見着一個個同門倒在血泊中,武君山心如刀絞,武也憤慨不已,正要衝進戰團,但武君山卻快了她一步,人影一閃,就已經混入了人羣之中。
砰砰砰!
所過之處,人影翻飛,全部遠遠地摔倒在地上,沒有人可以阻擋他這強悍的進攻。
不過,他並沒有痛下殺手,畢竟這些都他的手下。
“兩位長老,看你們乾的好事。”武君山咆哮道,人已經來到了大長老身前,大長老連忙後退,卻又哪裏跑的掉。
武君山單手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圈,大長老就被浩瀚的力量給籠罩住了,左衝右撞,卻也沒能逃出這一個圈。
武君山出掌如雷,擊中大長老的胸口,大長老踉蹌後退,但武君山快步跟上,又擒住了他的胳膊,反向一拉一拽,他就彈了回來,眼看就要徹底落入武君山的掌心了。
武君山的這一系列攻擊快如閃電,勢若奔雷,大長老雖然也是宗師武者,可與之相比,有天壤之別。
二長老見狀,想要救援,卻也來不及了。
聽命於武君山的人,登時,振奮不已,這纔是一宗之主,這氣勢,這手段,全宗之下沒有誰是他的對手。無論玩什麼陰謀詭計,在這種絕對強悍的力量面前,都不堪一擊。
但有人並不樂觀,武一直蹙着眉頭看着慄婆婆。
突然,她只覺眼前一花,慄婆婆從原地消失了,下一秒,她就出現在了大長老與武君山之間,柺杖當空一點,看不出有絲毫異樣,彷彿平平淡淡的一擊。
可武君山營造的氣機就悉數崩潰,讓大長老得意喘了一口氣。
武君山寸步不退,反而快步跟進,五指已經鎖死了大長老的肩胛骨,讓他無法動彈。
大長老雖然貴爲宗師武者,但在武君山手中依舊像是一個牽線木偶一樣,別提多狼狽。
慄婆婆呵呵地輕笑一聲,柺杖疾點,這次卻並非點向虛空,而是點向了武君山的手腕,又快又準,令人避無可避。
武君山面色驟變,依舊沒有退,低喝一聲,另外一隻手在胸前劃圈,空氣震盪,恰好籠罩住了那點來的柺杖。
轟!
氣勁橫飛,四面八方的人就像是被一股龍捲風吹動,紛紛向後踉蹌倒退,功力尚欠之人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狼狽至極。
武只看見人影一閃,武君山手中就空了,大長老竟然被慄婆婆奪了過去,慄婆婆快步後退,與武君山拉開了距離。
武心神巨震,宗主在她心目中一直是戰無不勝的形象,這一番交手竟然暫時落了下風,這令她震驚不已,咬着嘴脣,真想上去助宗主一臂之力。
可她有自知之明,這種級別的戰鬥,自己這點修爲連打醬油的資格都沒有,反而會火上澆油地添亂。
武君山面色陰沉,看不出多少心理變化,但他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宗師八品與宗師七品看似只有一線之隔,然而,雙方真正的實力差距卻不容小覷。
比如這次,慄婆婆後發制人,竟然還搶佔了先機,硬生生地從他手中奪走了大長老。
慄婆婆笑容不見,道:“武宗主的功夫真是厲害,老生領教了。不過,有我在,你就想殺這二位長老確實不可能的事。”
“慄宮主,你真的要攙和進來這件事嗎?這可是讓武宗與離宮成爲宿敵,不死不休。”武君山沉聲問道。
“呵呵,離宮與武宗的關係不是三言兩語說的清楚的,更不是你口中的宿敵,至於具體怎樣,當年一直跟隨老宗主大半輩子的這幾位長老最清楚。你雖然是老宗主選出來的繼承者,但老宗主並未停止告訴你其中的詳情,這就是存了對你考驗的心思。如今看來,你沒有通過老宗主的考驗,你這宗主之位也就不復存在了。”慄婆婆徐徐說道。
“荒謬!你一個外人哪裏有資格說這種話?”武怒不可遏地吼道。
慄婆婆不以爲意,道:“你爭辯也無用,現在這種情況就是最好的證據,你若是還要打下去,那武宗的百年基業真的要毀於一旦了。”
“哼,讓你們這羣人掌管武宗,才真的是要讓武宗毀於一旦。”武反駁道。
慄婆婆不以爲意,看了兩大長老一眼,長老心領神會,朗聲說道:”我們倆以長老的名義宣佈,武君山與修者勾結,違背武宗宗主,被剝奪宗主之位,驅逐出武宗,格殺勿論!”
衆人紛紛竊竊私語,許多人都不相信宗主會與修者勾結,這些武宗中人從小就被灌輸了一個觀點,那就是對修者要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許多原本相信武君山的人大聲反駁道:“一派胡言,宗主怎麼會與修者勾結,你這是污衊。”
“是麼,那你親口問一下他,看他究竟有沒有袒護那個叫唐錚的修者,他究竟與對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大長老得意洋洋地說。
“宗主,你快說,這一切都是他們胡說八道,根本沒有這種事。”登時,大家紛紛激動地看着宗主,期盼着他的回答。
武君山神色如常,卻無言以對。
“呵呵,看見了吧,他沒辦法回答,那就是默認了。這就是你們維護的宗主,你們說他這不是背叛了武宗,又是什麼?”大長老趁熱打鐵,迫不及待地說道。
武宗的規矩深入每一個人的心裏,他們雖然敬畏宗主,卻更多的是敬畏武宗的規矩,或者是信仰武宗的規矩,他們從小就被教導要獵殺修者,此刻突然被告知自己尊敬的宗主卻袒護修者,甚至與修者勾結,有不可告人的關係和目的,這簡直就是對他們信仰最大刺激,令他們的信心搖搖欲墜。
大長老很清楚這一點,所以聰明地利用了這一點,瞬間就讓不少歸順武君山的人產生了動搖。
當然,武君山經營這些年,也並非一無是處,還是有不少人相信他,怒斥大長老是信口胡言,即便宗主真的這麼做了,那也是另有苦心,絕不是背叛武宗。
兩位長老眼中閃過得意之色,互望一眼,然後朝慄婆婆拱手致意,朗聲說道:“慄宮主,武宗出現叛徒,而這叛徒修爲高強,我們自忖不是他的對手,慄宮主作爲當年老宗主的摯友,我們懇請你仗義出手,替我們清理門戶。”
這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慷慨激昂,不少人紛紛附和:“懇請慄宮主仗義出手,替我們清理門戶。”
“你們都瘋了,無恥!”武氣的直跳腳,破口大罵。
以武的行事風格,從來不會這樣失態,更不會這麼罵人,可見此刻她心中的怒火是多麼強烈。
慄婆婆朝兩位長老點頭,得意地一笑:“呵呵,承蒙二位長老和老宗主的厚愛,那老生就不推辭,代勞了。”說罷,轉頭看着武君山,“武宗主,不對,你已經不是宗主了,應該叫武君山,你背叛武宗,今天我就要代替他們清理門戶,以正視聽。”
武君山冷笑道:“可笑之極,慄婆婆,你真是厲害,恐怕將來不會再有武宗,而只有離宮吧。”
言下之意是離宮要吞併武宗。
慄婆婆道:“此言差矣,離宮與武宗同氣連枝,當然會並存於世。離宮與武宗的關係不是你可以想象的,或許你去了地下,可以向老宗主請教一番,他會爲你作答。”
武君山心中的疑惑更多了,從始至終,對方都在說武宗與離宮關係匪淺,可武君山卻從來不知道這一點,即便是當初老宗主在世之時,兩個組織也沒有太多的交集,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另外,看對方言之鑿鑿的樣子,絕非是信口雌黃,也就是說武宗與離宮之間還有許多事是他根本不知道的。
作爲一宗之主,對這些事卻一無所知,這肯定就是老宗主刻意隱瞞,而四大長老得了老宗主的命令,也一直把他矇在鼓裏,這種被欺騙的感覺十分不好。
況且,因爲當年唐錚之事,他對老宗主就頗有微詞,但這種感覺只是一直埋在心底,如今看來老宗主深謀遠慮,似乎察覺了他這種心思,所以一直在對他提防。
一念至此,武君山不禁覺得索然無味,自己前半生,甚至差點犧牲自己的兒子,卻換回來這些欺騙與防備,讓他心底發寒,對武宗也漸漸絕望了,對老宗主潛伏着那一絲恨意也越來越濃烈。
“看來你們有許多無法見人的陰謀詭計,也罷,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當這一宗之主了,從此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再無瓜葛。”武君山恨恨地說。
兩位長老心中竊喜,眼冒星光。
而不少人卻勸道:“宗主,這就是敵人的陰謀,你不能中了他們的計啊,你是我們的宗主,永遠的宗主。”
武也勸道:“宗主,三思啊。”
“我意已決。”武君山堅定地說,他這段時間一直在隱瞞與唐錚的關係,卻也在暗中努力,他命令武不惜一切代價把唐錚帶回武宗,就是爲了給妻子一個驚喜,以彌補當年的過錯。
當然,他錯誤地估計了形勢,那就是幾大長老對他並非真心實意地歸順,而是另有心思。
他原本認爲以自己的威望,即便唐錚是修者,卻也不會掀起軒然大波,如今看來是自己來樂觀了。幸虧他們還不知道唐錚的真實身份,否則必定會引起更大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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