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怎麼辦
“拿張地圖過來！”
楊凌吩咐李大牛。
李大牛連忙取來京城的地圖，楊凌看着地圖，若有所思。
“這麼多陳糧肯定不是京城的存儲，而是最近運進來的。
你們看，是不是從這裏開始出現的問題？”
楊凌指着地圖，“糧食從這裏下船，然後再通過馬車，從東城門進來。他們不從金陵河碼頭下船是因爲從這裏更近，而且……這裏沒準是他們的一個倉庫。”
“去看看？”
許七安感覺自己破案的鬥志被激活了，他迫不及待想要去那裏調查。
段志天急了：“你們瘋了嗎？那裏可是長安縣的地盤，你們跨區查案和長安縣打招呼嗎？”
許七安反問道：“老段，你覺得糧商搗鼓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人發現，沒有勾結長安縣？
長安縣那些人絕對不乾淨！先去找魏府尹打個招呼，然後再去。”
這就頭上有人好辦事，若是普普通通的縣丞遇到這種事只能憋屈一把，絕對不幹去挑釁。
更加不要說去找府尹！
楊凌可以，誰讓他是魏師道的弟子？
京兆府，魏師道的公房。
他聽楊凌說完，沒有任何猶豫：“放心大膽去查，不管出什麼事我都給你兜着。”
“啪”
魏師道直接把自己的令牌丟在桌上，“拿走。”
楊凌拿着魏師道的令牌，換了便衣，和許七安、李大牛及幾個捕快離開京城。
沒敢一個人出來，畢竟對方要是狗急了跳牆要殺人滅口怎麼辦？
剛走一會，楊凌停下腳步，“大牛，你打的過桃子嗎？”
“姑爺，您看您說的這話，哪有這麼問的。”
李大牛顧左右而言他。
“你打不過？”
楊凌想了想，還是增加一個保險絲，畢竟桃子的戰績太輝煌了。
許七安看着李大牛，他當然認識桃子，可桃子那麼可愛，會打人？
李大牛憋的滿臉通紅：“姑爺，不止我打不過，我爹也打不過。桃子的天賦僅次於小姐！”
楊凌點點頭，“懂了！走，回家把桃子帶上。”
李大牛張口結舌，“姑爺，你這樣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大牛，我考慮你的感受了啊！萬一那邊想殺人滅口怎麼辦？”
楊凌反問道。
李大牛：“……”
他默默低下頭，我發誓，我一定要刻苦練功。
許七安拍了拍李大牛的肩膀，“兄弟，努力在天賦面前一文不值，你要敢於面對現實。”
李大牛推開許七安的手，“滾！我打不過桃子還是打的過你的。”
許七安：“……”
很快，桃子打扮成了一個小書童，跟在楊凌身後。
一路上，很多人盯着楊凌看，其實桃子並沒有刻意打扮成男人，就是穿了男裝而已。
只要眼不瞎，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個女孩。
一個個忍不住啐了一口，罵道：“老色胚。”
“太會玩了，我怎麼就沒有想到？”
“你想到了有什麼用？你有這麼漂亮的女孩嗎？”
楊凌纔不理會這些人，上船。
半個時辰後，幾個人乘船一路查看路上能夠卸貨的地方。
“姑爺，你看那有一個小碼頭。”
桃子激動的指着前方，跟着姑爺出來玩就開心。
許七安看了一眼，“那個碼頭是私人的，不遠處就是宋家莊，莊主宋凱是有名的大儒。
宋家雖然不算世家，但宋凱很有名，他有很多弟子都是官員。
宋凱的名聲非常好，修路、修橋、樂善好施。
這個碼頭就是爲了方便出行修建的。”
“過去看看！”
楊凌可不相信“大善人”的論調，耳聽爲虛眼見爲實。
船停在了小碼頭，有工人走過來，“這裏是私人碼頭，禁止停靠。”
楊凌拱手道：“我是長樂縣男、太平縣縣尉楊凌，今日特意來拜訪宋老爺的。”
工人一聽嚇住了。
別看京城勳貴、官員多如牛毛，可他就是碼頭的工人，連忙道：“楊縣尉，您稍等我這就幫您把船停下。”
楊凌下來船，走在碼頭上。
許七安低聲道：“希直，碼頭上有糧食。”
只要搬運糧食就不可能不掉在地上，再怎麼打掃也會留下痕跡。
許七安有些頭疼。
對付這種大儒，比對付太子還麻煩，你敢去搜查人家嗎？
一個不慎就是捅了馬蜂窩。
楊凌等人來到宋家莊，這裏十分雅緻，比起太子的上林苑都不逞多讓。
早有下人稟告，一個四十多歲精神抖擻的儒生走了出來，“宋凱見過楊縣尉。”
楊凌連忙還禮，“希直見過宋老爺。我今日和幾個朋友遊玩，路過這裏得知宋老爺的大名，特意來拜訪。”
宋凱笑着把楊凌迎進家中，吩咐下人上茶。
他對楊凌是心生警惕。
糧食的確是他搞的鬼，但也只是其中的一個環節。偌大的宋家莊就是糧食的倉庫，所有的陳年舊糧都藏在宋家莊。
運進京城用幾倍的價格賣出去，謀取暴利。
明明違法，但是他們卻控制了糧食的價格，不會超出百姓的承受能力，這就導致沒有人去告狀。
宋凱懷疑楊凌是爲了糧食而來，可楊凌就是一副二世祖的樣子，閒聊，蹭了一頓飯就走了。
等楊凌走後，宋凱變的猶豫不決，今天晚上還有一大批糧食到。
低價從南方買來的陳年舊糧。
要是運不進京城，可就虧大了。
到底要不要穩一手？
……
船上，許七安問道：“希直，怎麼辦？直接搜查？”
“搜查個屁啊！”
楊凌也感覺到頭疼了，宋凱在京兆府十分有名望，想要搜查宋家必須經過大理寺、刑部聯合簽發的文書。
可等文書籤出來，恐怕宋凱早就收到了風聲。
不需要買通大理寺卿、刑部尚書、侍郎這些大官，只需要買通裏面的吏員，就能夠收到消息。
這些在京兆府紮根百年的大儒、世家，根深蒂固，人脈難以想象。
那種感覺就像是你想狠狠打一拳，結果打空了。
“懂得在京城事情多麼難做了嗎？大儒是最難對付的一個羣體了。
他們明明不幹好事，你還動不了他們。”
許七安想了一些不高興的回憶。
楊凌揉了揉額頭，“既然如此，那就不走尋常路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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