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深人靜,剛嚥下最後一口氣的奴才被兩名家丁給拖出房外,隨後踱出一名中年男子,他是王府裏的嚴總管,生得滿臉橫肉,不怒而威。
手捧着一隻雕花木盒,嚴總管撇了撇嘴,語氣平板地吩咐:「把屍體丟去喂狗。」
兩名壯碩的家丁點頭,隨即互相使個眼色,默契十足地將一具死屍拖往府中地窖。
站在房門外的小奴才提着大紅燈籠,渾身早已抖得不象話兒,嚇得魂飛天外。
適才,嚴總管領着兩人進屋教訓手腳不乾淨的奴才。在府裏,有人向嚴總管密告一樁偷竊案子,這事兒經由主子下令,一旦搜出贓物,便扭斷偷竊者的手腳。
嚴總管豈止命人扭斷偷竊者的手腳,還賞了一頓毒打,將人活活給弄死。
他看見屍身皮開肉綻,四肢完全扭曲,死不瞑目……實在駭人。
嚴總管嘴角揚起,「呵呵……」得意洋洋,弄死一條閹狗……壓根兒無關緊要。
主子什麼也不缺,府裏死了一條閹狗,再抓一條回來遞補工作崗位即可。總之,府裏的奴才都得聽話,若是對主子有二心,下場唯有死路。
「小狗子,進屋去收拾吧,咱們的主子見不得血,否則……大夥兒都遭殃。」
「是、是,嚴……嚴總管。」小狗子的牙齒猛打顫,話都說不好,但點頭如搗蒜。
嚴總管很滿意地笑了笑,捧着一隻雕花木盒前往主子的臥處討賞之前,他先警告:「你哪,多學着點兒,什麼話不該說,嘴巴就要似蚌殼般緊密,至於做分內之事,你的手腳就要乾淨利落些,懂嗎?」
「懂……懂,小的……明白……」
小狗子猛點頭,爲了保住小命,即使心裏再害怕,也不得不勉強自己轉身進入房裏收拾和擦拭滿地的血跡。
三天後,密室內陸陸續續擡出已經死亡的孩子;有些是因手術後的傷口引起感染、潰爛而活活疼死;有些則因閹割手術失敗,拔除白醋針後無法排尿而導致死亡。
十來個孩子存活只有一半,喬寶兒終於熬過這三日的生死關鍵期。
期間,刀子匠親自來換藥,每當那沾着白醋或花椒粉的棉紙兒敷在傷口處時,他疼得死去活來,雙眼哭得又紅又腫。
喬寶兒不知民間處理閹割手術後的護理相當草率,這回刀子匠將他全身鬆綁,強迫道:「用力抻腿。」
說罷,他拉直孩子的雙腿往下壓。
「啊──好疼!」喬寶兒一瞬挺身坐直,哀嚎不斷,低垂的眼兒終於瞧見自己慘不忍睹的模樣,雙腿間的肉不見了……
爲什麼……爲什麼割掉了?
他仰起臉來,氤氳的眼眸望着大叔,問:「爲什麼要割掉我的肉……」
刀子匠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敷衍:「沒了那塊肉,你才能到有錢人的府裏做事。」
他繼續幫孩子抻腿,無視於孩子痛苦萬分,「把腿拉直,以後纔不會彎腰駝背。」
「啊!」喬寶兒疼得背脊弓起,抖如秋風落葉。「噢……好疼……」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然,只要想到能在有錢人的府中幹活兒,將來能讓家人過好日子,身體劇痛,雙腿間少了一塊肉似乎變得微不足道。
眼角的餘光瞥見地上的油紙袋,心口的疼猶勝過身體所受的疼。
好疼!
不斷抻腿,折騰好半晌,終於停止。渾身疼得死去活來,整間內室充斥一股異味,血水、排Xie物都流到牀炕的坑洞底下。
連着三日沒得喫喝,又餓又痛,飽受折磨。
想着最後進食的東西是饅頭,不禁憶起爹孃、弟妹們,他好想回家的心情頓時浮現,淚水愈落愈兇,內心奢盼有人給予溫暖的安We_i。
然,刀子匠處理完後續便走,獨留下一盞小燈陪伴。
喬寶兒咬緊牙關,慢慢挪動身體,試圖下炕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霎時,整個人重心不穩的落地,摔得一鼻子灰。
「噢……好痛……」
牽動了傷口,小身軀猛抽搐,爲了撿回物品,發顫的小手略顯困難地伸長Mo索,使勁挪了挪,好不容易纔在暈黃的內室撈回長褲、油紙袋。
將它們緊揪在手,晶瑩的淚迅速染溼褲子、油紙袋,斷斷續續的哽咽直到深夜,才漸歇……
經過數日,嚴總管奉命前來拿名冊,身旁跟着兩名打手,一副大搖大擺地走在街道,旁人只要瞧見他們,無不迅速閃至一旁讓道。
「嘖嘖……」頂着王爺響噹噹的名號果然與衆不同,氣焰不小。
三人來到刀子匠鋪外,嚴總管的頭一偏,手一指,
命令:「開門。」
兩名打手立刻將門踹開,恭請嚴總管進入。
須臾,刀子匠和幾名手下均來到廳上,無須嚴總管吩咐,刀子匠畢恭畢敬,將早已準備好的名冊遞上。
嚴總管順手接過,精銳的眼兒一瞇,仔細瞧瞧名冊上的畫像以及身世註明。
廳堂,除了兩名打手之外,其它人均噤若寒蟬,一個個偷覷嚴總管的臉色。
他頗不滿意地搖頭,「怪了……老匠,你這兒的孩子就剩這些下等貨色?」
八個之中,沒一個漂亮、討喜,怎瞧都不順眼。
「呃……這事兒……得碰運氣。」鋪子裏,都是收些窮苦人家所賣掉的孩子,論美醜,那是父母所生,非他所能影響。
若是論區域,嶺南那一帶的孩子生得比較靈秀,五官漂亮的孩子居多。但是……他可沒人手到那區域去拐騙、買賣孩子。
「嚴爺,您湊合、湊合。這些孩子都是鄉下人家出身,做事勤快,手腳靈活。」
嚴總管合上名冊,挑高眉,冷嗤:「呿,鄉下孩子……那生活是過得窮怕了,一旦聞到銅錢味兒,手腳恐怕不乾淨!」
哼,他想找條忠厚老實的閹狗來伺候主子,這事兒馬虎不得,王府裏出了賊,若再發生……可會累及自己的項上人頭不保。
嚴總管心思縝密,考慮到主子不好伺候,Xi_ng子難以捉Mo,脾氣Yin晴不定,奴才只要惹主子不高興,挨一頓鞭笞是常有的事。
何況,府裏的規矩多,他必須在安排奴才伺候主子之前,訓練一番。
嚴總管想了想,索Xi_ng將名冊再度攤開,掀了掀張紙,依他閱人無數的經驗挑選──第一,不選漂亮的孩子,恐會媚惑主子,影響他在府中的總管地位。
第二,不挑太醜的孩子,恐讓主子食不下咽,主子一旦沒好心情,手底下的奴才必須戰戰兢兢度日。
第三,也不能挑生得一副蠢樣的孩子,做事笨手笨腳,萬一打破府裏的花瓶,古董……那可不得了,即使有十條命都不夠拿來賠償。
嚴總管翻了翻名冊上頭的畫像,東挑西揀,霍然一喝:「拿筆來。」
刀子匠鋪的老王馬上找出一枝筆交給嚴總管,此人的靠山大有來頭,他戰戰兢兢,萬萬不敢得罪。
嚴總管提筆一劃,塗黑了名叫「喬寶兒」的畫像,嘴上吩咐:「老匠,把這孩子留下,百日後,差人送進王府裏。」
刀子匠應了聲:「是。」
嚴總管丟下筆,捧着名冊,又帶着兩名打手,大搖大擺地離去。
喬寶兒經過三個月的休養,下體的傷口幾近痊癒。
由於這段時間以來被安置在另一處門窗緊閉的房內,三餐喫的是殘羹菜餚、沐浴方面則用一桶水來擦拭身體,房內擱置夜壺解決生理問題。
每日,必須將碗筷、夜壺經由門板的一道活動口放置門外,在固定的時間內,他人自會處理。
時日一久,他察覺因曝曬而黑的膚色漸漸轉白,且也出現一些微妙的變化,腋下和私處的毛髮脫落,嗓音略顯尖細。
他藉由灑進窗外的月光檢視身體,「我的肉呢……是不是丟掉了……以後還會不會再長出來……」
怔了好一會兒,將褲頭繫好。他別過臉龐,凝視那一道上鎖的門扉,不知究竟會被關多久,不知大叔何時纔會帶他到大戶人家去幹活兒?
一心想早
日賺銀兩給爹孃,喬寶兒斂下眼,脣齒間溢出一聲嘆息,旋身坐回硬木牀板,整個人瑟縮在角落,安靜且無聲地想念着家人。
三更半夜,老王一路醉顛顛地回到鋪子裏,「呿」了一聲,他憋着一肚子火氣無處發Xie。
「真他孃的……見鬼了。連輸三日,差點連褲子都被人給脫去典當。」很惱火,他七拐八彎繞着長廊走往密室,打算找人發Xie一肚子鳥氣。
滿臉醺醉,步履不穩地來到一扇門外,探手鬆開鐵鏈,同時擡腳一踹,「碰!」一聲,嚇醒房內的人。
喬寶兒坐在牀上,一臉驚恐地望着來人,「大……叔……」他兩片脣抖啊抖的,直覺認爲大叔又要抓他去割肉。
「叫啥大叔,閉上你的嘴!」老王指着牀上的孩子,粗聲惡氣地警告:「老子心情不好,你給我像條狗一樣爬過來。」
喬寶兒因害怕過度,渾身軟軟地滑下牀,四肢着地的爬往大叔的腳邊。他連連求饒:「別別別……割我肉,好痛……」
老王二話不說擡腳就踹,隨即聽見一聲驚喘:「啊──」
眼看一條狗被他踹得老遠,「呵呵……老子的心情不爽快,你活該倒黴。」
喬寶兒一頭敲上牀板,手撫着發痛的腦袋,連吭也不敢吭聲。
老王欺負孩子慣了,尤其是每當賭博輸光了錢,回到鋪子裏就是隨便找個孩子出氣。
「爬過來給老子Tian腳。」他踹開鞋,等着。
喬寶兒不敢再過去,立刻爬到牀底下,同時求饒:「大叔,別打我……我沒做錯事……」
老王哪理會他有沒有做錯事,一肚子鳥氣還沒發Xie夠,他大步跨向牀邊,探手就往牀底下撈,嘴上叫囂:「死小子,敢躲起來……真他孃的有種!被老子逮着你就完了!」
喬寶兒嚇得更往裏邊縮,渾身抖啊抖地左閃右躲,驚慌失措。
老王逮他不着,怒氣愈發愈大,不斷怒吼:「死小子,給我死出來──」
「不要……」他嚇都快嚇死了。
「好哇……還躲,老子非打得你哭爹喊娘不可。」氣呼呼地喘,老王整個人趴在地上,探頭滑進牀底下逮人。
瞬間被揪住,喬寶兒眼一花,下一秒被大叔拖出牀底下。
揚手「啪、啪、啪」的賞他好幾巴掌,老王壓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的痛揍出氣。
「嗚──別打我──別打──」
「他孃的,有種你再躲啊,我就不信你這下子還能躲哪去!」
雙手護着頭仍抵不過痛揍的拳頭,喬寶兒被揍得頭昏腦脹,鼻水、淚水迸得小臉都是。「嗚嗚……別打我……別再打……」
老王愈打愈收不住勢,早已將諸事拋到九霄雲外,忘了這孩子該帶進王府裏交差,身上可不容有半點損傷。
好半晌,怒氣漸消,收了手,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伸手就往褲Dang裏頭掏出那話兒。
喬寶兒驚愕不已,幾滴尿液噴濺到衣裳,他想也不想的翻滾置一旁,隨即爬往門口。
老王轉身就吼:「死小子,給老子回來──」
「不要……」喬寶兒一咬牙,使勁拉開門,拔腿奪門而出──「喝,人跑了!」
撒尿到一半,老王瞠目結舌,望着空蕩蕩的房門,此時腦子清醒大半,讓人跑了還得了!
褲頭一拉,他立刻追出去,不一會兒便瞧見孩子跌跌撞撞的身影,他拉拔嗓門吼:「死小子──你回來──」
喬寶兒聞言,嚇得失禁。
不顧褲Dang溼了,他更是沒頭沒腦地跑,怕被抓回去又挨一頓打。
臉上熱辣辣的抽痛,他擡手抹去迸出眼眶的水氣,繞着長廊七拐八彎地奔出鋪子外。
身後有惡鬼在叫囂,三更半夜的街道彷佛沒有盡頭,四周黑濛濛的,不知該跑往哪,也迷失了回家的路途。
「爹、娘……」
哭喊着親人,想起一直擱在懷中當寶貝的油紙袋,夢想頓時浮上心頭,他要賺錢回去,要讓家人有好日子可過。
眼看前方有一道光,他追尋着,腳不間歇地跑──不知不覺周遭的景色變化,來到絡繹的街市,兩旁樓臺掛滿七彩繽紛的旗幟,時而傳來清脆婉轉的歌聲,喬寶兒怔了怔,喫驚於來往的人們穿金戴銀,這是有錢人出入的地方。
不再細想,他一頭鑽入「醉香樓」。
老王隨後踏入,驟然被一隻手給擋了下來。
「喂喂,慢着、慢着。」Gui公一把推開來人。
他眼睜睜地看着孩子的身影消失無蹤,心下又氣又急,怒吼:「閃開──我要抓死小子回來!」
醉香樓的Gui公聞言,「哼哼」兩聲,「我可沒瞧見啥死小子。」
「你睜眼說瞎話,那死小子適才明明跟着客人進樓裏去。」
Gui公岔開雙腿,雙手環X_io_ng,跩個二五八萬,瞥了瞥左、右兩名打手,問道:「你們誰瞧見打哪兒來的死小子啊?」
守在門外的兩名打手異口同聲地附和:「沒瞧見。」
老王跳腳,鬼吼鬼叫:「你們胡說!擺明睜眼說瞎話!」
Gui公哼了哼,懶得同他囉嗦,擺了擺手,像趕蒼蠅似地,「去去去,別盡杵在大門,礙着客人上門。」
說罷,他立刻使個眼色給打手,示意將人拖出巷子外。
「咦咦……你們幹嘛?」
「沒幹嘛,要你滾!」
兩名漢子一左一右的架起醉漢,把人拖得遠了。
老王掙扎了半晌,心有不甘受制於人,回頭喊:「喂,我警告你,那孩子是老子的,你們碰不得!」
「呿!」Gui公睨了他一眼,當他是狗在吠。
「什麼孩子……哼!這年頭,孩子自動送上門來,無疑是銀兩從天上掉下來。要我放人……門都沒有!」
喬寶兒一進入樓內即被人盯上,由於樓內賓客雲集,隨處可見姑娘和客人們打情罵俏,或是相互摟着進出廂房,醉香樓內的打手不便打草驚蛇,只好尾隨不速之客在樓內亂闖。
宛如驚弓之鳥,喬寶兒東張西望,壓根兒不知來到什麼地方,走到飛廊盡頭,眼見一扇雕工精緻的漆黑大門,他想也沒想地推門閃入。
立刻將門栓上,他整個人抵在門板喘氣,一顆心「咚咚咚」地七上八下,就擔心大叔會追上前來。
驀然,他驚覺周遭黑濛濛,雙腳頓時不受控制地發顫,身體也軟軟的滑坐到地面。
這裏是哪兒……
嗅聞室內飄散濃郁的酒味,其中含有一縷香氣。莫名地,他想逃,但又害怕出去被大叔給逮着。
彷佛作賊一般,他慢慢地挪移身軀,爬離門邊。「叩!」一瞬,他瞠然受嚇,不知自己絆倒了什麼東西?
他忙不迭地將東西給扶正,這時才知原來絆倒一張椅子。
探手在地上Mo索,他小心翼翼地不製造出聲響,怕引來他人的注意。此時,宛如瞎子Mo象,一心想躲到隱密的角落,待大叔氣消了,就不會再動手揍他。
喬寶兒小心翼翼地避過一道大型屏風,渾然
無知漸漸爬往內室──乍然,他一頭撞上物體,驟然停止爬行,兩手在物體上Mo啊Mo,搞不清楚這回撞到了什麼東西。
緩緩地擡眸,發腫的臉承接一道道冰涼的氣息,「啊!」他驚叫,嚇得一屁股彈坐在地上。
銳利的眼一瞇,孟焰瞧不清來人長得是圓還是扁,只知「她」鬼鬼祟祟,怎麼……現在醉香樓裏的娼兒興起這一套,Mo上男人的牀比較刺激麼?
冷冷一笑,想起一條巴結的狗,在今夜送上門來的美女還真令人驚喜。
孟焰探手一抓,耳聞娼兒又叫了聲。
「啊,別打我──」
喬寶兒渾身哆嗦,手臂受到大掌的箝制,「碰!」一瞬被人拽上柔軟的牀榻,他的腦袋瓜敲上了牆面。
「噢……」他撫揉着七葷八素的腦袋,痛得齜牙咧嘴。
孟焰一把抓住娼兒拖來牀沿壓着,感受身下的娼兒瘦小,不過他可不懂得憐香惜玉,管她是肥是瘦,Y_u望蠢蠢Y_u動。
「喝──」
喬寶兒低抽好幾口氣,身後之人體溫高得發燙,活像熱烘烘的暖爐,鼻端滲入濃郁的酒氣,驚覺又碰上了醉鬼。
「別……別……別打我……」
孟焰二話不說就剝了娼兒下半身的束縛,隨手一拋,緊接着岔開娼兒的腿,一手撩開衣袍下襬,勃發的Y_u望貼着身下的軀體擠壓,本能找尋柔軟的入口,霎時用力一頂,強悍地撕扯一塊俎上肉。
「啊──好疼──」喬寶兒發出高分貝的尖叫,下體彷佛被人撕裂成兩半,貫穿入體內的硬物不斷橫衝直撞,五臟六腑隨之翻攪,幾Y_u撞出喉頭。
一雙小手在牀上一陣亂抓,他又哭又叫地掙扎。
「放開……放開我……」
孟焰啐了聲,「來這套。」
身下是千人騎、萬人壓的娼兒,J_ia_n民一個!
「我肯上妳……妳該偷笑了。」他低頭湊近娼兒的耳畔吐露殘忍的言詞,「否則就憑妳……替本王提鞋都不夠格!」花魁是什麼東西,若想以美色誘惑男人,也未免搞錯對象。
喬寶兒壓根兒聽不懂對方說什麼,他不斷搖頭求饒,「嗚嗚……放開我……不要捅我……好疼……」
淚汪汪,屈起雙腳試圖爬離恐怖的男人,一瞬又被抓回,似烙鐵的硬物猛然一撞,小身軀一抽,痛得尖叫:「啊──」
精悍的腰身持續擺動,孟焰不理會操得娼兒哭爹又喊娘,身體在酒精的催化之下,他漸漸沉醉於恣情縱Y_u的節奏。
「撕──」兩手一扯,粗野地剝開娼兒的衣裳,他低頭狠狠一咬。
「啊!痛……」喬寶兒不由自主地弓起身來,感受到下體結痂的傷口在牀上磨出了血。好疼……
酒醉的男人亂咬人,還拿着木棍亂戳,爲什麼……
噙着淚水,脫離不了男人的控制,他一頭埋進緊揪的被褥之中,小身軀承受一陣狂風驟雨的折磨。
內室,斷斷續續的嗚咽伴隨低沉的喘息不斷,閣樓外──Gui公和三名打手們面面相覷,送上門來的孩子誤闖禁地,內有一頭聲名狼藉的猛虎,這下子……該如何是好?
三人臉色一白。
須臾,盛裝打扮,美若天仙,舉手投足都顯露十足媚態的花魁姍姍而來,「你們……」她納悶的話都還沒問,下一秒便被奔上前來的Gui公給捂住了嘴。
「唔唔……」花魁瞪大了眼,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
「噓噓,別聲張,咱們快走。」
今夜發生的事非同小可,花魁沒將人伺候周到,不知打哪兒來的孩子李代桃僵,攪得一團亂。
完了……
深怕後果
不堪設想,Gui公和三名打手一同帶着花魁匆匆離開。片刻後,Gui公私下命令兩名打手在閣樓的飛廊兩側把關,嚴禁樓裏的姑娘、賓客們接近閣樓一步。
由於事發突然,索Xi_ng將錯就錯。Gui公只能暗中祈禱──此事能夠瞞天過海。
風雨靜歇,孟焰累癱在娼兒的身上好一會兒,待意識略清醒,隨即拽開身下之人。
喬寶兒一瞬滾下牀,「唉唷!」他趴在地上,渾身都疼。
略顯困難地動動四肢,探手在地上Mo索,不一會兒便抓回自己的褲子。
抿緊脣,喬寶兒渾身抖啊抖地將長褲套回。
室內,寂靜無聲。
孟焰一派慵懶地躺在牀上,瞇起眼,視線隨着一抹黑色身影移動,「想走了?」他不禁納悶娼兒怎沒厚顏無恥地爬上牀?
喬寶兒豈止想走,簡直像逃難似的,手腳並用Mo黑爬往大門的方向。
「慢着!」
那低沉的聲音渾厚,具有十足的威嚇力。
喬寶兒渾身一震,不敢動彈。
孟焰隨手從腰際掏出物品丟給娼兒,打發道:「賞妳的。現在,妳可以滾了。」
合上眼簾,脣畔溢出一聲嘆息──喬寶兒訝然,立刻Mo索地上有什麼東西,找了好一會兒,終於Mo到一塊冰涼的小東西。
隨即放進褲頭裏的內袋,他拉了拉被撕裂的上裳,須臾,宛如作賊一般,輕手輕腳地爬至門邊,伸長手試圖打開門栓。
他兩手抖個不停,嚇壞了,連兩排牙齒都上下打顫。
屏風後,孟焰耳聞「叩叩」的聲響不斷,挺擾人清夢。
輕啓眼睫,眉心已糾結成團。
宛如一頭豹子無聲地下牀,逼近娼兒的身後,挑眉瞪着黑壓壓的身影──探手抓住門栓,同時發話:「妳連開門都不會?」
頂上驟降冷冽的氣息,喬寶兒登時停止呼吸,渾身僵硬得像根木頭。
孟焰緩緩地提起橫木杆,就在門扇開啓一道縫隙之際,起腳將人給踹出門外──「碰!」
老大不爽地甩上門,連瞧都沒瞧娼兒一眼,他充耳不聞門外傳來細碎的哀叫聲。
被踹出門外,喬寶兒一身狼狽地爬起身來,腳一軟,幾Y_u站不直。
好委屈地擡手抹了抹眼淚,氤氳的眼眸張望着四周,愈來愈害怕所處的陌生之地。心一慌,他跌跌撞撞地一路逃出。
途中無人阻攔,不一會兒,喬寶兒奔出醉香樓外,馬上被眼尖的老王給鎖定。
待孩子走來街口,老王一把將他揪來身前,瞧他衣衫破爛,滿臉瘀青腫得像豬頭,「嘖,被人揍了?」
喬寶兒低垂頭,早已六神無主,沒開口說明恐怖的遭遇。
老王在醉香樓外守株待兔一、兩個時辰,渾身酒氣已褪,眼看天色漸亮,得儘快將孩子帶回鋪子裏。
忍不住威脅:「他孃的,你再敢亂跑,老子就揍得你滿地找牙。」
喬寶兒悶不吭聲,手緊抓着褲子內袋,不知欺負他的人究竟賞了什麼小東西。
此時,溼潤的眼眸落在X_io_ng前大片L_uo露的肌膚,這才驚覺遺失了一隻油紙袋,驟然回頭,望着遙遠的酒樓,好不捨遺落的一份思念,「我的油紙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