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狼
“押送?老班長換個說法吧,是護送吧?”車廂內的一個士官打斷了帶隊軍官的發言。
這位軍官年紀不大,二十七八的樣子,但一臉的老陳發表着動員。
“不好意思,但是大家大多數都是第一次參加跨軍區的精武比拼。在以往的精武比拼中往往都流傳這麼一個說法,無論再牛逼的兵王,都得面對精武比拼跪下。”
軍官長嘆一口氣,“那句話是這麼說的:三天跑碎參軍夢,長官我是讀書人。”
所有人都怔怔的望着這個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給這些士兵打退堂鼓的軍官。
都說的是戰前總動員,可沒有人說過會有戰前勸退員的啊。
這是莫子個意思?
軍官環視一圈,“我的意思很簡單,如果有人受不了了,想要退出了。沒有什麼好丟人的,我這也不是什麼激將法。這次精武是軍改後的第一次南京軍區比賽,維持五天五夜。難度很大。”
“報告首長,我來的時候給我們連長說了,不成功便成仁!”一個士官站起身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軍官頓了頓,默默點了點頭,“都休息吧。”
說着走向了第二車廂。
這次精武比拼可不是這些兵想象的那麼簡單的。
除了團體考覈還有更爲嚴厲的個人比拼。
雖然是快三月份的天氣,依舊是這麼的低溫。
但……這次精武可跟天氣的關係不大。
火車緩緩的開往了南京方向。
封於修望着車窗外,初春的天氣,萬物生長出了枝丫。
沿路上,農民們開始站在耕田壩上觀望着,似乎在檢查土地能否開墾。
更多的是哪些非主流的紅毛黃毛,穿着牛仔褲,齊劉海跟巫婆的掃把一樣定在頭上。
“這個年代……真是陳舊啊。”
封於修感慨一句閉上了眼睛,這個年代的綠皮火車就跟那三輪車一樣,暈車不暈車的人都覺得是一種折磨。
702團的駐地是河北,距離首都很近。
這次去南京足足有九百多公里,按照綠皮火車時速一百二出頭的速度。
差不多要八個小時纔到,期間還要多次轉車。
時間且早的呢。
三個小時後火車在濟南中轉。
“這次出發的時候比較早,考慮到大家都沒有喫飯,先在當地武裝的組織下喫完飯再說。”
封於修掃了一眼,他們這批人數不多,三十多個。
看來這次精武所涉獵的集團軍不是怎麼多。
不知道後續還有幾批到達。
“所有人,立正!!”
帶隊軍官是一個上尉軍銜,站在月臺聲音如雷霆。
所有人紛紛揹着包裹有序對其,成兩行站立。
“全體都有!向左轉,右拐彎齊步走!”
濟南這個年代總算是有點稍微城市的模樣,封於修站在隊列中踏入濟南中。
被修繕的寬路零零散散的多了黃色的夏利出租車。
更多的是摩托車跟自行車。
兩側店鋪售賣着碟片跟MP3,播放着這個年代特有的流行歌曲,不過大多數都是香港那邊的。
而且盜版的諸多。
隊列紛紛上了武裝部的車。
封於修眼尖的發現,自從出了車站後,帶隊軍官的臉色都變成凝重了起來。
“難不成……”
封於修眯了眯眼睛,他想起了帶隊軍官在火車上對他們的勸告。
分明知道軍前動員夾雜負面情緒是大忌,除非精武比拼正式開始了。
車駛入了當地武裝部內。
所有人下車進入食堂安靜的坐着。
等喫完飯後,武裝部到政委走了進來。
他的臉色格外的認真平靜,“我宣佈,1999年—2月份南京軍區精武比拼現在開始。你們代表某集團軍徒步急行軍去南京軍區701地標。時間:四天四夜。每個人發放一部手持電話,上面只有一個號碼。一旦你們撥打那個號碼就代表你們棄權。”
“不允許乘坐任何的公共交通工具。”
“物資:每人四天的食物,便裝一套,一張精確的地圖。”
“都聽清楚了沒有?!”
安靜!
死寂一般的安靜。
就連封於修此刻都露出來震驚的表情。
“報告!”一個士官站起身。
“說!”
“這裏距離南京地標有多遠?”
政委沉聲開口,“四百五十六公里。”
這一下,絕大部分的士兵臉色變得很難看。
“現在開始,有人棄權可以說出來。”
政委的話加上帶隊軍官在火車上的告誡,一瞬間大部分的士兵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情。
這個距離下,就算給一頭驢都能被跑死。
怪不得出發之前他們的連長班長都語重心長的告誡他們,千萬不要逞強。
真的會死人的。
四天四夜徒步急行軍四百六十公里。
“我棄權!”
有人站起身,但卻沒有一個人嘲笑他。
這種距離的急行軍任何人都有可以膽怯。
“還有嗎?這沒有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事,這種級別的精武能來參加都是勇氣。量力而行纔是人之本性。當然那些對自己有信心的兵王就不在擔憂之處了。”
“我也棄權,我家就一個獨子了。”
但棄權的終究是少數,反正手中有電話,大不了中途棄權就行了。
這要是當天來當天回去,就算部隊的戰友不說,自己心裏也會彆扭的。
政委掃了一眼,“你們軍區現在差不多就是六十三人了,記住,覺得自己堅持不住了立馬棄權,這次精武只有五天的時間,你們四天是急行軍奔赴。最後一天纔是真正的考覈比拼。”
“政委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手錶,“現在是十點半,十一點你們準時出發。四天後沒有到達地標點的淘汰。”
“還有問題嗎?”
所有人沉默無語。
“好,開始換衣服。”
封於修看着桌上的電話跟衣服突然笑了。
刺激啊!
一開始就整這麼大,多刺激啊。
“你們可以組隊前往,也可以單個去。最後說一句題外話,如果覺得堅持不住了,放棄真的沒有丟人的。”
所有人的衣服就是一個長袖,一件牛仔外套跟黑色褲子。
包裹上放着可以喫四天的食物。
時間到了的瞬間,熟稔的士兵組隊衝了出去。
封於修笑了笑,坐在食堂繼續喫着飯。
“這個兵,你怎麼還喫呢?”帶隊軍官眼睛一掃愣住了。
所有人都火急火燎的衝了出去,他倒好還喝着粥喫着飯。
封於修平靜開口,“跑那麼快乾什麼,過十分鐘都得趴下,急行軍要的是耐力,不是爆發力。”
軍官笑了笑,“你倒是看得很豁達,按照這個時間跟距離不喫不喝都要每小時五公里。再加上休息睡覺……我不覺得你浪費在這裏的時間是夠得。”
封於修擦了擦嘴,背上包裹走了出去。
“這小子……”軍官笑着搖了搖頭。
——
——
走到99年濟南的市區,周圍土色的人洋溢着開心笑容。
“走,網上衝浪去。”
“聽說出了一個叫做扣扣的東東,我們班同學都在上面種菜,去看看。”
“真的假的?還能種菜?”
“哎呀,到了你就知道了。”
呆慣了軍營,此刻走在街道上一時間有些恍惚。
封於修掏出地圖仔細在上面看了看,修正了去往南京的方向後,將地圖收起了。
急行軍要求的不僅僅是速度,方向距離也絲毫不能有偏差。
大多人肯定去的是國道,按照國道走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的。
但國道往往都是繞路,曲折。
封於修反而扭曲走向了山區方向,這是最快的距離。
兩點之間直線最近,無論前面是大山還是溝壑。
他都要用這個路線走。
這個年代可沒有監控這種東西,死在大山裏面就是一樁懸案了。
所以,他必須要小心點。
封於修仔細檢查了包裹裏面的東西,他帶了三把匕首,一盒子針。
而且這個年代對於槍械的管制還是有些鬆懈的,尤其是農村,自制的土槍不乏多。
總結下來這個年代的大環境就是一個字。
亂!
走了一個小時總算出了市區,封於修看了一眼遠處朦朧的農村集羣揹着包裹走去。
接下來的大多數的時間應該是要跑步前行了,不過那是對於別人。
他的深度睡眠這個時候派上用場了,只要深度睡眠三個小時,他的精氣神都會回來。
到時候充沛的體力下,他的時間會更加的充裕。
倒也不用玩命的狂奔。
他知道這種狂奔加上時間的限制下,對於人體的損傷會是想象不到的大。
熱射病。
並非是因爲炎熱導致的,在身體過度的消耗能量下,體溫會逐漸的炙烤身體內的器官。
從而導致腦部神經跟心肺過載。
其實人體在某些方面就跟發動機一樣,過熱的情況下也會出大問題的。
這就是這次急行軍真正的考覈。
不睡覺你就會猝死,要麼被累死,熱射病枯竭。
在狂奔趕路了四天四夜後,在第五天開始真正的比賽。
“許三多,我總算追上你了!”
矮個子的薛林氣喘吁吁地的追上了封於修。
封於修轉過身一臉的錯愕,“我沒在這批人中發現你啊。”
薛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第二批,剛剛下了車就看見你走出了武裝部,飯都沒有進去喫,只是領了物資就追來了。”
“我們團還有其他的人嗎?”封於修問道。
薛林搖頭,“沒有了,我是最後一批的。後面沒人了,今天就開始比賽了,時間上也都來不及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開口說着話。
“你不在草原五班待着,怎麼想不開參加精武比拼了?”
薛林的身子骨可不支持的了他參加這次精武比拼的。
搞不好就這個小身板,都得被太陽融化成一團了。
薛林嘆了口氣,“還能怎麼辦,我這種人好喫懶做。到了五班徹地廢了,班長退伍了,老魏跟李夢也都退伍了。說實話這個新來的班長我不喜歡。”
“所以啊,我想真正的爲自己努力一次。不然我要回家了。”
封於修沉默了片刻,“你也是農村的嗎?”
薛林點了點頭,言語中有着滄桑感,“是啊,我家在內蒙,卻來河北這裏當兵了。要是今年退伍了,我要回去跟我爹混日子了。”
“你家?”封於修聽出了不對勁,這個爛俗的話題不會朝着那個方向走了吧?
薛林點了點頭,“是啊,我家還有五千頭牛羊,我本來就很懶,真的不想天天去放牧去。”
封於修停了下來,他扭頭盯着薛林。
“那老魏家是幹啥的?”
“老魏啊,家裏開飯店的。”
“李夢呢?”
“教書的,他爹好像是教育局的。”
“老馬?”
“哦,他爹好像是警察。”
封於修陷入了長久的死寂,草原五班。
怪不得都這麼心安理得的混日子,感情都是小康家庭的。
唯獨他,真正的貧農出身啊。
“所以,這次精武只是你的興趣?”
薛林擺了擺手,“哪能啊,我在草原五班都快發黴了。看能不能換個環境,話說三多同志,在草原五班對你的態度可不要見怪啊。所以我能跟你走了吧?”
封於修點了點頭。
薛林露出笑容,“好咧,我可不是二愣子,等我堅持不住了會退出去的。不會拖累你的。”
封於修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他預測到了明天薛林就會退出的。
因爲——他只睡三個小時啊。
走了七個小時後,時間已經到了傍晚。
兩人已經走在了層層山巒邊緣位置。
薛林望着眼前的羣山喃喃自語,“這要是掛了,救援都不好救吧。”
封於修掏出地圖,仔細看了看,“馬蹄山嶺進入,走過佛峪溝然後一直直行就到了礦村了。然後是一段時間的國道。”
薛林也順着地圖看着,“我靠,都是大山裏面的。現在差不多是五點多了,要不我們睡一晚上,凌晨出發?不然現在走,午夜十二點纔到深山中間。萬一鑽出來一隻殭屍……”
“哈哈哈……開玩笑的。”
薛林發現封於修面無表情的盯着他,急忙尷尬的大笑了三聲。
封於修蹲下身,將包裹裏面的食物拿出來就着礦泉水吃了起來。
薛林見狀也連忙癱坐在地上吃了起來。
“還別說啊,這包裹的東西一開始不覺得重,可現在是越來越重了。話說我們不去借個車嗎?不要交通工具,坐個老鄉的馬車不行嗎?”
封於修看了薛林一眼,“可以,你去找個去南京的馬車。”
薛林尷尬的摸了摸頭,“你總是不會聊天,這麼聊下去能把天聊死。我們兩個可要活躍一點,否則晚上進入大山,沒人說話可不行。”
“哎,早知道以前就不用借李夢的小說了。現在看見這些大山總是能想起來殭屍啊……穿着繡花鞋的新娘……”
砰!
一根木頭砸在了他的身邊,薛林瞬間不開玩笑了。
兩人喫飽喝足後,薛林背好包裹開始躍躍欲試,“怎麼樣?要在大山過夜嗎?現在晚上的溫度是零下三度左右。我們兩個會硬了的。”
封於修嗤笑一聲,“大山睡覺,這個年代叢林沒有開墾那麼嚴重,人口基數也沒有爆發。大山裏面是有野生的動物。”
薛林愣了愣,“那咋辦?總不能一晚上不睡覺吧?大哥二十四小時不睡覺的急行軍,會死人的。”
封於修看了一眼周圍,“那邊有做廟,是周圍山下的村子裏供奉的,去裏面睡一覺。現在是下午六點,晚上十點準時出發。”
薛林一聽眼睛都瞪大了,聲音出現了破音,“四個小時?大哥我們剛剛跑了七個小時左右,凌晨五點起牀的。那是急行軍啊。”
封於修冷笑一聲,“讓你來旅遊的?”
說着封於修走向了山腰上的廟宇,裏面供奉着土地神。
地上還有過年殘留的香火跟灰燼。
薛林無奈走了進來。
大門關上,封於修一把扯下佛像身上的金黃色佛幟,將供奉的木桌子拉過來躺在上面閉上眼睛。
薛林對於封於修這樣粗魯的大不敬有些忌憚,簡簡單單的躺在地上感受冰冷的地面。
大山的夜晚陷入了徹底的死寂,只有遠處夜風颳着樹林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聲音是那麼的平靜,薛林瞬間陷入了睡眠。
急行軍七個小時,身體消耗到了極致。
而且封於修一直都是維持小跑狀態,甚至有段距離開始了衝刺。
這讓他開始懷疑了人生。
四百六十公里,九百多裏的路程。
一開始都挺快的,到了最後兩天才是意志力的絕對比拼。
尤其最後一天,他們的體力跟睡眠都達到了極致。
爲了達到時間點跟路程,只能壓縮自己睡眠的時間。
到了十點多,封於修緩緩睜開眼睛,踢了薛林一腳,“起來,出發。”
薛林喃喃自語,“班長,還早。”
說着翻了一個身繼續爬着。
封於修看了幾秒鐘,在離開跟叫醒之間徘徊。
薛林突然睜開眼睛直挺挺的坐起身,“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封於修依舊平靜的盯着他。
“哦,出發了是吧?”薛林伸了伸懶腰,“這麼快凌晨了嗎?我怎麼覺得還是好累啊。”
可當他低頭藉着月光看了一眼手錶,整個人呆滯了起來,“三個小時多?”
封於修面無表情,“不繼續趕路,我們明天還會在下一個大山裏面過夜,你要是不想被野狼吃了,繼續睡。”
他頓了頓,“放棄吧,這不是你該來的。”
說完封於修揹着包裹走了出去。
薛林愣了愣,“誰說的?我可不想回去繼承家業。”
起身連忙追了上去。
兩人逐漸的進入了這座荒無人煙的大山中。
大山兩側的隘口猶如一張吞噬一切的巨獸,在黑夜是那麼的可怕。
——
兩個小時後。
“三多……能慢點嗎?萬一我們走錯了掉下懸崖怎麼辦?”
“對對對,月光很亮。可你說的啊,這地方有野狼……我們兩個可沒有槍啊。徒手幹野狼那是電視劇的事。真幹不了狼羣啊……”
封於修在前面跑着,薛林在後面追趕。
“你有這個消耗的力氣早就跟上我了。這地方附近還有人煙,野狼都是在深山……”
“啊嗚……”
一聲穿透力十足的吼叫撕破黑夜。
封於修瞬間止步,臉色陰沉。
薛林結結巴巴,腿如篩子,“三爺,真是烏鴉嘴啊,真的有狼……這玩意不冬眠的嗎?這才三月份怎麼就出來了啊……餓了一個冬天了啊……我們兩個屎都會被舔乾淨的吧?”
“閉嘴!”
封於修從包裹抽出兩把匕首警惕的看向四周。
剛剛的狼嚎是從三點鐘方向傳來的,距離大概是一千米左右。
一隻狼不怕,現在就是怕的是一羣。
如果是一羣,他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
這批參加比賽的沒有一個人選擇直線進山果然是對的。
這個年代……狼不怕人的。
“啊嗚……”
兩顆綠油油的眼珠子探出山頭,接下來是密密麻麻的綠點。
初步看去足足有八頭以上的狼。
“三……三哥……”薛林嘴都麻了。
這他媽的又不是大興安嶺,怎麼能冒出來這麼多頭狼的?
“別跑,千萬別跑。跑不過狼羣的,站在原地別動!”
封於修深吸一口氣快速看向四周的環境。
這羣狼的信息素極爲敏銳,他們兩個根本跑不出這羣狼的追剿。
而且狼的智商都很高,哪怕殺了狼王也會被追殺的。
八頭!
麻煩大了。
“三多,我們後面是山洞,要不進去吧?”薛林顫聲的提議道。
“別動,千萬別讓狼看出我們怯戰的意圖。這羣畜生的智商都很高,一點我們退卻它們會徹底的不死不休。”
封於修緩緩彎下腰。
羣狼站在山頭俯瞰下發,隨着中間頭狼的一聲低吼。
剩下的七頭狼瞬間四散開來,朝着山下左右兩側跑去。
封於修內心瞬間一沉,回頭看了一眼害怕的薛林。
他是真的不想最後把薛林扔在這裏喂,倘若是他以前的性格。
薛林最先被他宰了吸引狼羣的目光,現在卻無法這樣做。
戰友情真是微妙的東西啊。
封於修一把抓住薛林扭頭就跑,“快跑,朝着右邊跑!跟它們僵持沒有任何意義了。”
薛林撒丫子就跑。
“扔掉包裹!”封於修喊道。
薛林快速摘下包裹開始了狂奔。
封於修緩緩摘下包裹,身體彎曲張開嘴巴吶喊一聲,“啊!!!”
這一聲咆哮的吼叫讓原本圍剿的七匹狼瞬間剎車,朝着封於修的方向逐步而來。
封於修左右手拎着匕首,每一隻狼大概120cm。
不是草原狼,不是北極狼。
薛林這個累贅離開,他有的打!
“我不信經歷了冬天,你們還能恢復巔峯的體力跟咬合力!”
“來吧!”
封於修瞬間衝向了山坡上的那頭狼。
他沒有獵殺過狼,不知道是不是殺了頭狼會讓這七匹狼離開。
但任何可能都要賭一下。
“啊嗚!”
頭狼憤怒的仰頭咆哮,一個人形東西膽敢挑戰它的威嚴,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俯瞰山坡對着封於修衝了下去,這頭狼體長一米六左右,比其他的狼都要長。
封於修七筋八脈瞬間爆發,雙手匕首反手緊握,在靠近頭狼的剎那單膝下跪,匕首對準這頭狼的腹腔劃拉去。
嘩啦啦!
一瞬間,這頭狼被封於修開膛破肚。
封於修扭身躲避腸子肚子的澆灌,轉身盯着下面的七匹狼。
果不其然,這七匹狼沒有絲毫的畏懼,低吼着逐漸形成合圍。
“啊啊啊啊!!”
狼羣身後薛林扛着一根木棍大喊着衝了過來。
“三多,我來救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