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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轉過頭,對軍醫露出一個兇狠地笑容,咬牙切齒地說,老子是個生意人,這一趟所有的損失都要算到你頭上!
這時佩爾從操作室衝上來,急道:爲什麼突然靠岸?
艾爾指着遠處的碼頭,我們要拿下那架水上飛機。
佩爾愣了愣,誰開?
艾爾瞪大眼睛,你呀。
佩爾道:我沒開過水上飛機。
跟普通飛機區別不大吧。
佩爾高聲道:我怎麼知道!你至少考慮清楚再行動吧,萬一我們開不起來呢。
單鳴把孩子推到佩爾懷裏,沒時間考慮了,我們坐船到不了地方就會被海警攔下,你會開也得開,不會開也得開。
軍醫叫道:你們以爲坐飛機就能逃脫了?
單鳴挑了挑眉,哦?你還有什麼招兒沒使?我們的通訊系統被你監聽了吧,連我們想去哪兒都知道,可是你沒算到我們會遇上這架飛機吧,你們打算怎麼攔截?在印尼的領空上開炮,把我們都炸死?哈哈哈哈。
軍醫臉色變得鐵青。
他千算萬算,都不會算到岸邊停着一架飛機。
按照他的計劃,單鳴他們開船往印尼,中國政府可以以他被綁架的理由申請印尼支援,攔截這艘走私艇,只要他們靠不了岸,就沒辦法和那個叫虎鯊的人接頭。
即使他是個人質,單鳴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一旦他死了,傭兵團裏的二十多個人都會葬身海底,他們根本無處可逃。
那個時候他才能和單鳴談條件。
但是坐着飛機怎麼攔截?
軍醫滿目寒光,死死盯着單鳴。
單鳴拍拍他的臉蛋,你還差得遠了。說完一擊手刀劈在他後頸上,他眼睛一閉,倒了下來。
單鳴衝巨石道:一會兒你來扛着他,他是重要的人質,別弄丟了。
巨石鄙夷地看了軍醫一眼,比起一個娘們兒,我更願意扛我的火箭炮。
艾爾狠狠道:放心吧,一會兒我們要棄車,需要你扛着的東西多着呢。
走私艇很快停靠在了這個遊艇碼頭,碼頭上沒什麼人,只停着三輛黑色的賓利。
傭兵團一行二十六個人,身上都扛了不少東西,只有佩爾最輕鬆,只抱了一個孩子。
艾爾踢開艙門,大步衝了出去。
艙門打開的一瞬間,賓利的車門也打開了,從裏面刷刷刷下來五六個穿黑西裝的人,手裏都拿着槍。
恐怕這些人剛纔一直在觀察他們,看艾爾舉着槍出來,全都緊張了。
艾爾咧嘴一笑,朝天上放了一陣槍,然後大聲道:想死嗎?或者你們可以把飛機讓給我。
那些保鏢看着不停從艙門裏冒出來的人,都有些腳軟。
傭兵團的人本就看上去凶神惡煞,再加上人數衆多,給對方形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一扇車窗降了下來,對一個黑衣人說了什麼,那些人全都放下了槍。
艾爾帶着一衆人下船,往水上飛機的棧橋走去。
保鏢全都開門上車,打算離開這裏。
單鳴舉槍一個點射,打爆了其中一個輪胎,黑衣保鏢全都掏出了槍,齊刷刷地瞄準單鳴。單鳴叫道:別緊張,你們走可以,把開飛機的人留下。
他們今天的運氣真是太好了,不僅找到一架水上飛機,而且有燃料,甚至主人正打算出海,開飛機的人肯定也帶來了。
一個保鏢喊道:已經在飛機上了。說完他們鑽進了車裏,迅速離開了現場。
艾爾心情愉快地帶着一衆人踏上了飛機,果然飛機裏有機長和副機長、兩個保鏢、以及三個前凸後翹的妞兒,全都顫巍巍地站在角落裏。
單鳴拿槍指了指那三個女的和兩個保鏢,你們下去。
幾個爺們兒連聲哀叫,不要啊。
三個姑娘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那兩個保鏢也以最快的速度撤離了。
喬伯。單鳴朝喬伯擡了擡下巴。
喬伯忿然地去搜倆人的身,我最討厭碰觸男人的身體,你總讓我幹這種活兒,媽的。
喬伯把兩個開飛機的身上的鑰匙、皮帶、手機、甚至鞋帶都掏出來扔到了一邊,最後他用手指捏着機長的眼鏡,沒有這玩意兒你看得到嗎?
那機長搖搖頭,滿臉驚恐。
喬伯又把眼睛給他戴上了,那就先讓你戴着,不許耍花樣,去把飛機開起來,到了地方就放你們走。
倆人在槍口下怎會不聽話,合作地進入機艙。
科斯奇往那豪華地真皮沙發上一坐,吹了聲口哨,他媽的,這些人可真會享受,真想這麼坐着它回哥倫比亞。
迪諾嘲諷道:坐着水上飛機穿越太平洋?真是個好主意,也許我們可以把頂蓋掀了,拿衝鋒槍當槳使,劃回去。
這夥人全都累壞了,三三倆倆地找地方坐下休息。
由於他們的通訊設備被監聽,艾爾不敢再用,只能用飛機上的裝置聯繫虎鯊。
飛機是飛起來了,接下來他們還得在海上降落,虎鯊本來在印尼的港口安排了車接他們,據說飛機停落地點離港口很近,現在港口肯定被封鎖了,他們必須換一個着陸點,而虎鯊飛機的停落地,說不定也受到了那些中國特種兵的監控,總之他們必須在其他地方匯合,否則鐵定走不成。
接通電話之後,虎鯊渾厚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兒傳來,你們這羣不惹事兒就皮癢癢的兔崽子,乾脆都死在亞洲吧!
單鳴哈哈大笑,虎鯊,你別生氣嘛,快想想辦法。
虎鯊怒氣衝衝地說,想個雞-巴辦法,你知道安排那架飛機花了我多少錢,現在飛機被控制了,一道手續檢查七個小時!如果弄不回來,咱們要全價賠償。
艾爾一聽錢就蔫了,那怎麼辦。
虎鯊狠狠喘着氣,你們開的那架飛機不能在印尼的港口着陸,一落地就會被包圍。我真希望你們有機會看看新聞,什麼恐怖分子綁架在緬甸度假的中國生物學專家,你們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長?
喬伯一臉喜色,我們出名了。
虎鯊的怒罵聲源源不斷地從聽筒裏傳來,看來被氣得不輕。
艾爾翻了個白眼兒,朝佩爾招招手,把聽筒給她了。
佩爾衝着聽筒吹了口氣,嬌聲道:虎鯊,別生氣了,我們都希望能儘快見到你。她頓了頓,嬉笑道:尤其是我。
虎鯊的滔天怒火果然下去了一些,他沒好氣道:讓艾爾和單過來。
倆人湊近了,圍着聽筒坐下。
你們不能在港口着落,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直接降落在公海。
單鳴挑了挑眉,降落在公海?然後劃回去?
虎鯊喝道,閉上你的鳥嘴!
單鳴撇了撇嘴。
我準備找一艘船,把你們接回來。
艾爾哀叫了一聲,那我們要在公海上漂泊幾天啊,說不定直接餓死了。
虎鯊怒道: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倆人都不吱聲了。
虎鯊道:現在跟我確認燃料和緯度,我確認好航線,你們就按照航線飛,能飛多遠飛多遠,一定要有足夠的燃料供電機,斷了聯繫你們就死定了。然後就在海上等着,從南美西海岸過去,大概十天,最多十五天,就能到了。
所有人都叫了起來。
十五天!活活餓死我們嗎!
喫什麼?喝什麼!跳進海里抓魚嗎!
你們這羣混蛋就知道拿珠寶,就不會拿點兒喫的嗎!
閉嘴!虎鯊一聲暴喊,把所有人都鎮住了,有空抱怨,還是想想接下來怎麼喝水喫飯吧。
喬伯嘆了口氣,佩爾,我們去廚房看看有多少存糧,把淡水和能喫的都集中起來。
艾爾和單鳴臉色有些凝重。在海上漂泊十到十五天,有多兇險不言而喻。萬一出現意外跟虎鯊斷了聯繫,無邊無際的太平洋能活活把他們困死。他們曾經出生入死,曾經經歷過無數地獄般的戰鬥,但這樣窘迫的情況卻是從未有過的。
他們要考慮燃料、飲用水、食物,最重要的是要防止這些亡命徒在沒喫沒喝的情況下暴-亂。
二十二個傭兵、兩個開飛機的、再加小孩兒和人質,喫飯喝水是最大的問題。
艾爾揪着副機長和虎鯊討論航線。
單鳴則向機長詢問食物和淡水儲備。
這倆人英語都不太好,尤其是討論到航線這些複雜的問題,那副機長磕磕巴巴,氣得艾爾想揍他。
比較下來,只是詢問食物和水,機長就顯得從容多了,他告訴單鳴飛機上有儲備水,也有循環過濾水系統,本來是用來給飛機的主人洗澡享樂用的。
大夥聽了如釋重負,有淡水喝,哪怕是洗澡水,也是天賜的神水。
艾爾用盡量簡單的英語把他們的目的告訴了機長和副機長,倆人臉色相當難看,差點兒沒哭出來。
喬伯和佩爾分配食物去了,基本上能幹活的都在幹活,他閒下來之後終於想起來他的小娃娃。
單鳴問佩爾,哎?我兒子呢?
在裏面的牀上。
單鳴進了被改造出來的豪華套房,果然看到小孩兒躺在牀上睡覺。單鳴過去拍了拍他,把他弄醒了。
孩子揉着眼睛,先是愣了幾秒,然後猛地坐了起來,看着周圍。
單鳴哼笑道: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嗎?
孩子悽聲道:這裏是哪裏,我不要跟他走。
誰讓你跟他走了,你還得伺候我好幾年呢。
孩子撲進他懷裏,抽泣道:爸爸,我不跟他們走,雖然你也是壞蛋,但是他們是更大更壞的壞蛋。
單鳴啼笑,你憑什麼說他們是壞蛋啊,他們怎麼了。
他們就穿那樣的衣服。
你說他們的衣服?你以前見過?
孩子點點頭,似乎極度缺乏安全感,他本來已經很抗拒跟單鳴接觸了,因爲單鳴老欺負他,可惜在只有窩在單鳴懷裏,他才感覺到安全,也許那個陰森可怖的原始森林,帶給他的影響是一輩子都無法磨滅的。
什麼時候見到的?都發生了什麼,你跟我說說。
就在,我坐飛機的那個晚上,我家裏突然闖進來好多穿那種衣服的壞蛋,他們要抓我爸爸媽媽,還有我。媽媽把我送上了飛機,讓飛機開走,讓我不要回去,然後孩子哽咽道:然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了。
你知道他們爲什麼要抓你和你爸媽嗎?
孩子搖搖頭,不知道,但是,媽媽從小就告訴我有人要抓我,不可以去外面。
單鳴皺了皺眉,百思不得其解。
聽他的描述他肯定從小就被父母藏起來了。看來這孩子不是什麼大人物的子嗣,反而是一直被政府通緝的?
爲什麼呢?這麼一個五歲的小孩兒,究竟對中國政府有什麼用?讓那些人志在必得。
單鳴揉着他的腦袋,你媽都讓你不要回家,你還想回家?
孩子點點頭,又搖搖頭,想我想爸爸媽媽。
那你就跟那個人走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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