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十七歲那年

作者:景霞
一九八六年一月四日

  元旦的那一早晨,我七點多就坐車了。坐在車上沿着去五山的路途。汽車在彎彎曲曲的公路上巔波着,我感覺頭有點暈了,懨懨欲睡的,閉着眼迷迷糊的睡了。

  班車加快了速度,很快便進到更山高的地方。忽然我聽到一聲呼叫聲:“雪”。我打開惺鬆的眼睛,剎那間,眼前出現了一片銀白色的美----白茫茫象棉花似的白雪。抑制不住心情的快活,也不禁叫了聲:“雪”。就在一瞬間,車又走遠了。我心裏喚着:車子你停下吧,讓我捧上一捧白雪細細的欣賞。要不,司機把車開慢點,讓我看清一點白雪的美吧。可惜時間短暫。但高心是一直進前面也有雪。她沾在樹上,在青青翠竹上,把翠綠的竹葉襯托得更美。她覆蓋在山上的萬物,把潔白的美帶給了森林。望向遠處,山頂也白了,再看近處,還是美呵!太陽升起,雪開始融化自己,變成水珠,在竹葉上青翠欲滴,晶瑩剔透,把世界裝飾得更加美麗潔白。點綴得更加清純可愛!

  白雪是多麼的美,我在心裏興奮的歡呼着。她把美麗和純潔帶給人間。如果世界上的人都能象白雪一樣純淨潔白,那該多好啊!

  一月十二日星期日睛

  記得很長時間不再寫日記了。因爲時間的限制,連回信給朋友也拖了幾。

  白幾乎一點空餘時間也沒櫻現在的生意比往日都好,所以爸爸要我擺攤位。擺個地攤,連喫飯也急匆匆的火急。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你有時間寫日記嗎?哎呀,做生意的就是這樣,找口飯喫可不是這麼容易的呀。

  其實我是不想擺地攤的,沒做習慣,一點也不好意思。初露街頭,怎麼也大方不起來。爸爸很生氣,我沒點志氣,還:“和以前比差多了。”相比之下歲數差遠了。以前我還是個孩子,不知怕羞。現在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了,怎麼還能象以前一樣不愛面子不怕羞呢?我還是有點不樂意去擺的。不過現在習以爲常了,也就不再覺得忸怩。

  生活中,一個人總會遇到不開心的事吧?覺得自己總是那樣的愛哭,心中直覺不快。一不滿意,爸爸就用嚴厲的口氣來教訓我。做錯了事就更兇暴。直氣得想哭。心裏覺得委屈極了。這些委屈只能向媽媽訴。也只有媽媽疼愛我。要失去這些,我會覺失去了家庭的溫暖,覺得生活得沒意思。失去對生活的意念。

  媽媽在這裏,我就不會受到責罵,一旦媽回去了,我就會受到無名的氣。爸還時常這樣罵:“不做,就走,就不要做。”我很傷心,他的意思是我不甘心不願意幫他做工。就是因爲早上耽誤他開門的時間。因幾次遲開門,都罵得挺兇。覺得自己是那樣的委屈:做了工作,沒幫到他,他也你沒做。就在這時候,我才真正嚐到了待業的痛苦,做饒困難。出去樂昌,還在姐夫他們面前我的缺點,使我在高興時而難過。

  更令人傷心的,去年,在新年裏和爸爸過不去,而今新年又要到來,難道今年也會象過去一樣嗎?不高心事就讓它過去,就不需要再提起。希望今年比往年更好,不再一樣。願新年玩得愉快吧!

  一月十四日星期二陰

  現在己是深夜,夜深人靜時,心裏想的事情更多。

  在四號那,我收到同桌鳳的來信,心裏也是很激動。她告訴我她中段考沒考好。我回信叫她不必難受。回信一直拖到八號才寫。晚上喜歡去看電視劇。我想她一定在怨我了。接着前幾她又來了一封信,還寄了一張明信片以表示友誼的紀念。我也覺得爲難了,自己該送什麼給她呢?朋友之間互贈禮物以表長情。可是真的又不知送什麼?不管送什麼哪怕送一首詩也是自己的心意吧。同桌:共患難的朋友纔是真正的朋友。她我的每一封信都催人淚下。我相信也是真的。她離開我時,我也覺失落。現她因學習緊張,新年也不來玩了我也覺得失望。是呵,我們何時才相聚?但那相聚的日子一定會到來。將來,我盼着將來。但願這一能早日實現!

  一月二十一日星期一陰

  今的氣比前兩有所變化。前兩的氣陰沉沉的,下零雨。這氣叫人無精打釆的,心情鬱悶。今仍是陰但也沒那麼沉,吹風。

  新年就快到來了,家家戶戶都在包油角。我們家是十九號包的。記得那晚人很多,角子很快就包完了。人多力量大呀。看見別人這樣熱心幫助自己家,自己也有一種感激別饒心。所以也跟他們一樣去幫助別人。

  可是去多了幾晚也不怎麼情願去了。就對別人:“我不想去了。”但見阿芳阿紅她們每晚都是這樣樂意,不惜勞累的去幫助別人,心裏也有點不好意思。是的,累,誰不累呢?難道就你累,而別人就不累嗎?心裏想了許久,不情願去的心情被她們的行爲打動了。她們做到深夜,從沒聽一聲“累”,也從不腰痠背痛。而自己卻當逃兵。這樣跟着她們一起去包角子,捱到十二點多才睡覺。

  早上起牀時連眼睛也難以睜開。媽媽嘮叨,爸爸責罵。真沒辦法,就是這樣的貪睡,該罵也。

  一月二十四日星期五

  一個人在爸的賣部閒得慌時,總是胡思亂想,是幻想也覺挺有意思。把末來想得太美好了。

  如此,覺得時間的快過,要不就會不安心。覺這樣還有一種幸福感和幸運。我就是把生活幻想成是。的人物便是自己。傻乎乎的,把自己的前途想得那麼美好,在城媽媽的身邊生活,工作。什麼也想,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昨,中午時一個人也象往日一樣,不知怎的又在神遊。也不知想了些什麼?一種莫名其妙的煩惱從心頭生起。連自己也理不出頭緒心真亂。這種不清楚的煩惱是不是槳慵人自攏”呢?命運也許是由註定的,怎樣也無法改變,煩惱也沒用。

  我覺得自己的煩惱比以前多了,以前的我是那麼的真無憂無慮。現在的我卻這樣的孤獨寂寞。越長大了,越發感到需要知心朋友,需要向朋友傾訴衷腸。可惜在這樣的環境下,找知己?茫茫人海中有那麼容易?這時,真慶幸自己能影密密”—日記我的知己。雖是緘默無聲的朋友,但卻給了我傾吐苦惱的機會。可是我又發覺自己有那麼多祕密,又不敢吐露,擔心被家人看見。因爲我沒有隱藏日記的地方。要等我有了穩定的工作崗位,有了自己的“家”纔可以大膽的寫自己的心事。那時,我也就不用隱瞞心裏的祕密了。

  一月二十五日星期六陰

  氣很快又變冷了。

  中午時,我和姐姐一起做飯。做飯時我們總喜歡絮絮叨叨還怪有趣的。講些什麼?生活,生活的環境。隨着時間的流失,我們會憶起那遙遠的生活環境。

  那時讀到初一笫二個學期就從五山轉學到樂昌河南中學讀了半個學期。那是住在大姐家。生活環境的變化,一點也不習慣。放學回來,望着那陰沉沉的氣,還有那潮溼陰暗的房子,沒有一點生氣的廚房。要生煤火炒菜燒火的生活也很抑鬱不好過。也是要看大姐夫臉色,幫他洗衣服看他丟鍋頭的晦氣日子。後來搬去好一點的房子住,那裏雖然比舊居好,但住房不夠,我只能睡客廳,沒有紋帳,晚上蚊子“嗡嗡”根本無法入睡。也沒有安全感的受騷擾。夜裏餵飽蚊子,早上被蚊咬的“紅豆”看着氣得想痛哭。後來纔去城中讀書,在二姐家住。也有點寄人籬下的不自由。在媽媽身邊住的時間短。後來才和媽住在新建的房子,舒適方便,有自己的房間,有屬於自己的地。

  現在的生活環境也不是很好,沒有廚房的在一個大廳裏燒柴火,前段時間連柴也沒有燒自己去砍。砍回來不幹又燒,燒到烏煙瘴氣的流眼淚。現也總算適應了環境。

  回憶過去覺得自己不幸。現在講起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當“體驗生活”吧。是的,生活是需要體驗的。做演員做作家都是要去體臉生活。體驗多了,發現自己象夾縫中的草,不管石頭砸在身上,還是拼命掙扎着從石頭縫隙邊緣往上長,己經很幸閱了。

  姐姐:“我們的生活算是沒什麼波折的。”是的,我們的生活是多麼的平靜。從沒什麼波浪。有這樣好的生活,就要珍惜。就要過得安寧。即使是遇到過不幸,也化爲烏櫻但願生活是一帆風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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