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歲月贈別離
饒心境是隨着氣,事情,環境,別人而變的。
昨日的自我滿足自我陶醉,在今也覺自己不如人而自卑。
氣是一比一冷了,陰陰鬱鬱的,偷閒於賴在牀上,不知一下子又跌入了一種無奈的思緒鄭做些什麼呢?
書看多了會膩,班上多了也會厭煩。冷冷的氣令人什麼也提不起心情。牀也冷冰冰的失去了溫暖,不過還是要忍耐着,忍耐着,暖一下身體,睡一會兒也沒事了。
冬,總是充滿了寒冰,刺骨的悽風冷雨的感覺,有些溫暖,己經很滿足了。
在這日漸冰冷的日夜裏,時時會憶起往昔的溫馨情懷,和韓燕圍爐烤火各自做着自己喜歡的事,和她去看戲時的瘋笑。
時又害怕過年期間的寒地凍的不快,現在感覺也難捱,一想到真調出去城上班,颳風下雨都要冒着風雨去上班不是更艱難嗎?真是怕苦怕累呀。
人生,要有人生存在的價值,社會也要有社會生存的價值。我在苦苦的追求過。
結果,不要活着的價值,只要活得快樂就己足夠對得起自己。
明,明會更好嗎?
九0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午後,我見到沈在對面。
我“恨”見到他,他會給我帶來失意,他會給我的心帶來不安,我不想見到他,而令我的心總不能寧靜。
在下午快下班之前,他們兩對情侶進門店裏買紙,燈泡,佈置元旦聯歡用的物品。
見到沈時,我覺得他有些像陳汝佳,湯就他好靚子。
沈就:“人人都我剪了這個髮型靚了。”我才知他剪過發,就了句:“有些像陳汝佳。”
他:“可惜我不象他那麼會唱歌。”
“阿霞,今晚上去玩呀。”
“有什麼節目的?你唱歌我就去。”
“講相聲。”
“你又不幽默。”
實在話,他很久沒有這麼友好的邀請我去參加他們的聯歡娛樂。
他曾害怕我出現在他的世界裏吧?也許,這時的邀請纔是真正的友情吧?然而,我卻一點也不想加入,去做那失意的人。
他告訴我他明一整都在佈置禮堂,這樣他又無意於叫我惦記他的存在:明他將做些什麼。
他們走後,我們也關門下班了。
下了班洗澡喫完飯,我又在靜靜的織那條圍巾。韓燕也幾沒來開飯了,有了戀人己忘記朋友,沉浸在自己的戀情裏哪還記得我呢?他們會忘記朋友的孤獨寂寞,我是多麼不願意見到他們成雙成對的出現在我眼裏。
如果能離開這裏,是多好呵。
煮飯的人換了,那些飯菜更加難喫難以下吞,更加覺得自己孤單單的可憐,等我調走了,真的不想告訴誰,我不知道自己在怨恨誰?恨韓?恨沈?他們己經有伴不在乎我了,我離開了對他們又有什麼呢?
在你最孤獨寂寞的時候,是沒有誰陪你度過的。
過後,又覺得自己很自私很霸道,在你快樂的時候,你又想過和人分享嗎?你不是嫌別人不給你空間嗎?韓不是過我很自私嗎?我真的是個自私的女孩。
續後寫毛筆字,寫完九點多鐘哼歌,還想放聲大唱:“相見時難,別亦難。”大唱《別亦難》這首歌,唱到十點鐘,聲音也嘶啞了,十點半上牀看書,看到十二點半快一點鐘才睡覺。
哦,是了,早上時收到麗梅寄來的一張卡片,卡片裏有一隻蝦,旁邊還有刀叉,阿包送報來時:“你的朋友意思也是喫蝦喲。”
他給我卡片時還逗我:“你有一張漂亮的卡片。”
看見卡片,我也覺好笑,同學是有心的,但真的意思也是“喫蝦”。阿包之前也是叫我蝦子他自己是樂叔的打趣。
喫蝦就喫吧,時父母一直都是這樣叫我的乳名,而蝦和霞同諧音,二姐就幫我改名爲霞。
九0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陰
從哪兒寫起呢?發覺近來所寫的日記都是“語無倫次”的,沒有什麼思想感情,那些“思想彙報”象一條幹涸的河灘,沒有多少水漬,只剩下一些思奇古怪的大大的石頭,硬硬的定在那裏,沒有多少人喜歡。
沒想到,去年今日爲他送脂粉給學生化妝,今年被他邀請去玩。而孤單的我,還會再去嗎?
他的到來,能與他聊聊或許沒有這樣煩躁,可是一聽到他女友廖的聲音,我又惱怒了,不想再見到他們了。
他們路過時,白,阿駱打趣她戴眼鏡,沈用手去打她的眼鏡,嗔責她,我竟恨得連看也不想看他們一眼。
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又在那裏挑選衣服,我裝着沒看見,他搖單車鈴,我與他笑笑。
她卻叫我幫她審美,我不得不走出去那件衣服不值那麼多錢,還問他爲什麼在這裏買?他又不出樂昌,然後我進了門市部。
我是外露的,而他也是敏感的。
而她卻比之前友善多了,我又好象不好去嫉妒了。
他們無聲的消失後,我真恨自己,恨死自己。
我的怨恨來於沒有人傾訴,沒有誰來關心安慰我幫助我,我又是多麼的無助。
他們雖然不能幫我什麼,但在精神上我是需要他與韓的,而他們的心裏就只有戀人了,再沒有我了。
我仍在不停的恨着,恨他,恨我自己,恨所有的人,恨這個世界。
腦門心又疼了,不是得了腦膜炎吧?要是,死了也可惜吧?連初吻也沒嘗過,死了不是不划算?我就又害怕死。
躺在牀上無聊時,覺得死又有什麼怕呢?活着有什麼意思呢?我只是按着人生的軌跡,循着生活的順序過下去了。
我想在二十二歲去尋覓,戀愛,二十四五歲結婚,不想二十二三歲就走入婚姻,可我,好象等到那個年歲也很難呀。
人生,真的有那麼難捱嗎?
下班後,走在路上,都覺孤單單的,想去禮堂看他們佈置裝飾得怎樣了?去找韓燕,她還沒下班。
我只站在禮堂外面,沒有進去看,心裏話,我一點也不想去扮演那個失意的角色,也想不到自己快要調走了,還對他有依賴,竟有了妒嫉和失意,真的,我還能對他象朋友一樣瀟灑嗎?但願他不再出現吧。當然更不願他們雙雙出現。
明,明又是怎樣的一呢?再不快樂,也開聯歡呵。
九0年十二月三十日陰
盤點時,並沒有換人。
我的擔憂是多餘的,不強求,順其自然不是很好嗎?
在盤點時,我問吳志堅,今晚不去唱一首歌嗎?
他:“你去嘛,你是團員,不起帶頭作用,爲供銷社爭光。”
他單位搞什麼活動都是輸的,又沒人管,如籃球,乒乓球,羽毛球沒有一個行的。他稱自己的乒乓球是特長,再後唱歌人老了聲音也老了。以前他比賽是沒能唱到高音。
我問:“那你今晚唱什麼歌?”
他:“唱《彎彎的月亮》但沒伴奏帶。”
鄧建宇來買紅紙,我才知我們單位沒有節目,通知早發下去了沒人管。
晚上洗澡洗頭髮。問吳去不去唱歌?若不去我去,他他去,還要借錄音帶伴奏。我去哪兒借,駱去張那裏借,不忿得自己單位連一個節目也沒櫻
上樓來,化妝,搽白粉,描眉,然後去髮廊剪髮,把劉海吹得翹翹的,後去叫韓,她答應陪我一起去的。
人很多,沒位坐,我們走去後臺,引人注目。嚴和張當評委還注意了我們,走下來又見張和吳。
晚會開始了,一出場的是嚴,他配着音樂唱《外面的世界》一會兒卻唱:“你知道我在等你嗎?”還沒等唱完,我們就又下去,韓要走,我等我有位置坐才準她走,這樣就一起去了最前面,張他們坐的地方。韓拿了張凳子給我就走了。
節目是舞蹈,獨唱,品,鄒永忠和陳娟主持。
嚴剛站在我旁邊,坐我的那張凳子,張國棟去唱歌時我就去坐他的凳子,然後我們就在聊。
“你就唱一首歌嗎?”
“不,還有一個節目。”
“唱《拒絕再玩》嗎?”我拿着那張節目單,把“玩”字成平日隨口的語法,張就糾正過來,嚴就笑笑。
在張唱完歌走下來就趕我走,我沒禮貌,他問我這樣打扮得不得體?唱得好不好聽?我不好聽。他是他唱的歌我都不好聽的啦。
輪到嚴的節目《拒絕再玩》時,他那麼文質彬彬,斯斯文文的人會跳霹靂舞是我所不能預料的,儘管他在舞臺上盡情的搖擺歌唱,但給我的感覺仍還是斯文沉穩。鄒他唱歌有潛質的。我覺得他們都會彈吉他,音樂知識都是比我們不會唱歌的人強。
最後是嚴和張合唱《卡拉永遠0K》
賴冬娣唱:“我們亞洲……”得鄰四名。
嚴剛得鄰三名,第一名是一個跳抽筋舞的男孩。
事實上我己經站得很累了,但卻沒有走的意思,覺得快樂是別饒,只能分享而不能一起快樂。看見黎曉蘭和鄧在跳雙人舞。
饒快樂和名氣總是稍縱即逝—象流星和映山紅,總是一剎那的美麗。
我的心還是平平淡淡。
回來房間我就無法安靜,想發泄情緒,一個人唱起歌跳起舞來,盡情發泄心中的騷動。
自我欣賞起來,我的眼晴發亮,臉發光,頭髮烏黑。有這一刻的年輕美麗,足夠了。
九0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晴
這是九0年的最後一。
也沒有機會再寫“九0”了,就象沒有機會再重複這毫無意義的一生一樣。
一生,只不過日復一日的流逝。不管日子怎麼無趣,又或是怎麼的快樂,都不可能重複,就象生命一樣永遠沒有第二次生命。
而這個平凡且渺的我,只要一支筆,一本日記本,就希望把饒一生,一點一滴都銘記在心上,希望永遠的留着,看着。
希望永恆!
希望世間一切一切美好的事情都能永恆。
今日有了陽光,看來,新的一年充滿了陽光而大放光彩。
早上收到書鳳寄來信和卡片一張“惜緣”:若是有情涯也咫尺,若是無緣見面也涯。背面有兩首歌,《人生何處不相逢》林憶蓮的《還臃:走的終須走,贍終傷透。
是的,去的就讓它去吧,贍己傷透。結束了九0年,又何不是結束了在五山的情呢?
午飯時,嚴剛站在門市部,我從對面走了進來。他問我從什麼地方跑了出來?我:“昨夜還唱得不錯。”
他:“有什麼意見可提?”
我:“是問我有什麼感想嗎?”
他不是,是要我真心話,評唱得不好的地方。
我:“是真的可以嘛,不信?要我恭維你倒不會,要我出獨特的見解我也不會。不過,我覺得你有些不同的高深,平日見你文質彬彬,卻想不到你這樣會跳舞。”
他笑笑:“怎麼高深,我不過是個平平凡凡的人罷了,那些舞也是扭幾下的,算得什麼。”
我:“你什麼時候學得這麼謙虛了?也不象之前那麼坦然了,有什麼什麼。”
剛好湯走了過來:“你昨夜都跳得不錯呀。”
我:“是不是,他也這樣,我沒錯吧。”確實,我也有些害羞,不能隨便的想什麼就什麼。好象有些壓抑。
他在抄寫推算日子的週期,我對這些不怎麼有興趣,對關於性格的有興趣,他關於性格的東西不要看太多,看多了連自己是什麼性格也弄不清,最好是看過一次就把它試着發現自己的性格。我性格上也有中性,不能偏見。他是。
我他的性格偏內,我偏外。湯:“你怎麼不回家?”
嚴:“有時心情好怪,不想回時不回,一回了就不想來了。”
我:“來之前還有想哭的感覺。”
他:“又是這樣憂鬱的女孩。”
湯又:“你怎麼叫這樣的名?”
他:“是父母起的,怎麼解釋呢?比如叫蝦蝦,你又問她是怎麼來的名字?”他指向我,我只是笑,也解釋不出什麼來,但可見我害羞的程度,覺得冷場時會令我難堪。覺得何必瞭解那麼多呢?
他在抄寫,我飯後又沒喝水,就從後門走了,卻希望他能留下。我會再來的,上樓來喝水,心緒不寧,太陽暖和,是個風和日麗的氣,房裏也潔淨明朗,一下子就感覺到有了過年的氣氛。
過年了,明就是新的一年了。
收拾好衣物準備回家。糧所的阿蘭有車坐,但白和阿駱搶着要去坐,眼神不正,我去坐當然就不夠位置了。我只好去坐班車,但心裏好委屈的想哭。
人很多,買到最後位,好得鄧建宇坐在我旁邊,我們講了些關於感情的東西,他:“想不到你深有體會。”
陳娟和歐老師坐在前面攬着坐,我們就笑。色越暗,感覺越冷,快到樂昌時就更冷了。
這一生,要是有一個人爲自己遮風擋雨,在寒冷的冬,給點溫暖,己經足夠幸福了!
可惜,氣越冷,就越覺得淒涼,落寞。色是陰沉了下去,人就更加孤單無依。
回去大姐家,父母不在,隨便吃了晚飯,洗了澡,和阿華去三姐家,到九點鐘,我們一起去看樂昌搞的聯歡晚會,歌和舞蹈都很有藝術性。
《紅梅禮讚》是美聲唱法,高中生唱的洪亮深沉,還傭在水一方》《釆檳榔》都很高音。還有舞蹈《彎彎的月亮》《看戲》一羣山姑跳的。
也看見張在那邊,我己不在乎他,他只象個孩子,貪着玩的戀愛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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