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心境的疊加
我對着催命微微搖頭。
他的眼神也是立刻堅定了起來。
廖瞎子用柺杖戳了戳催命說：“別傻愣着了，去試試！”
催命點頭，身上的金光咒也是驟然燃起，接着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對着黑衣僧人衝去。
黑衣僧人眉頭緊皺，臉上的笑容僵住，他右腳微微向後撤了一步，右掌向後一拉，在催命靠過來的瞬間，他右掌猛地推出，同時一股陰損的煞氣便從他的掌中拍出，徑直對着催命的胸口而去。
催命手中的銅鈴往前一遞，那股煞氣便打在了手搖鈴上。
“叮鈴鈴……”
鈴聲亂響，只見黑衣僧人的右掌竟然包裹着煞氣，將催命的手搖鈴抓在手中。
一團金色的道火從鈴鐺之中迸發而出，可黑衣僧人非但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嘴裏唸咒：“唵迦邏止，焰淨菩提！”
催命手中的手搖鈴被黑色的煞氣越纏越緊，鈴鐺上金色的火焰開始變弱，甚至出現了熄滅的跡象。
催命一邊向手搖鈴之中注入道氣，口中也是念起咒訣：“乾坤御令，陰陽攝魂，急急如律令，道火——起！”
鈴鐺的火焰又猛然燒了起來。
“轟！”
在金色道火和黑色煞氣急速碰撞的瞬間，爆炸應運而生。
隨着氣浪在黑衣僧人和催命之間反捲，兩個人這才分開幾步。
催命握着手搖鈴的那隻手開始不停地抖動，手搖鈴在他的手中也是“叮鈴鈴”的，無規則的亂響。
見狀，催命緊緊攥住鈴鐺，沉了一口氣，才讓手臂的抖動停下來。
黑衣僧人看起來就要輕鬆不少，他後退幾步，站穩身形之後就開始觀察催命的情況。
他的目光不再鎖定在催命手中的鈴鐺上，而是看向了催命另一隻手的玉葫蘆。
他先是疑惑，隨後露出一臉後怕的表情說：“剛纔差點着了你的道，你用手搖鈴對我佛煞之氣的時候，另一隻手一直在暗中催動玉葫蘆，若不是我及時發現，強行催動佛煞與你道火爆炸，將你我分開，你的玉葫蘆應該已經對我發難了吧。”
催命這纔有些可惜地說了一句：“可惜，還是被你發現了。”
黑衣僧人略加讚賞地對催命說：“我看你身上的天師氣息還算是新鮮，應該剛開了天師壇沒多久吧，剛開了天師壇就能有這樣的表現，足見你的道家資質極好，我也是惜才之人，你若是就此收手，我饒你一條小命。”
催命冷聲回道：“不用！”
說罷，催命再次揮動手搖鈴對着黑衣僧人打了過去。
黑衣僧人再拍出一掌，這次他沒有去抓催命的手搖鈴，而是拍出煞氣之後，閃身到了催命的側面，接着便對催命的肋骨位置打出一掌。
催命一甩左手的玉葫蘆。
“嘭！”
一聲悶響，黑衣僧人一掌打在玉葫蘆上，煞氣瞬間散去。
本想抓住玉葫蘆的黑衣僧人連忙收手後退。
催命轉身，手搖鈴中發出一團道火對着黑衣僧人撞去。
黑衣僧人只是一個側身就躲過了。
看到這一幕，我就在旁邊說：“催命的表現已經相當不錯了，可單獨對付那個老和尚，還是差了點意思。”
廖瞎子那邊卻還沒有動的意思，他還想看看催命潛力能夠激發到什麼程度。
我這邊的話，已經完全看透了。
黑衣僧人躲過催命的攻擊之後，又施展術法稍稍反擊，催命已經開始有些疲於應對了。
催命想要催動玉葫蘆完成致命一擊，可這一切都被黑衣僧人瞭然於心。
黑衣僧人總在關鍵的時候打斷催命施咒，從不同的角度攻擊催命的玉葫蘆，阻止催命完成結印。
催命對玉葫蘆的開發，也是相當有限。
看着催命開始被壓制，徐青在旁邊也是着急得直跺腳。
“當！”
忽然黑衣僧人猛然對着催命胸口轟出一掌。
滾滾煞氣席捲而去。
催命遞出手搖鈴防禦。
黑衣僧人大手一把又把催命的手搖鈴給抓了起來。
不等催命唸咒，黑衣僧人嘴脣微動，也不知道他念了什麼，只見他的大手忽然發力，催命手中的手搖鈴瞬間出現了碎裂的跡象。
“當！”
手搖鈴碎裂，催命聚集在上面的道氣，也是迅速亂竄，催命一時收不住氣息，口中“噗”的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黑衣僧人大掌向前，拍向催命的心口。
“嗖！”
一根木棍飛來，徑直擋在黑衣僧人出掌的路線之上。
再看廖瞎子周身閃着金光，已經來到催命附近，木棍擋住黑衣僧人攻擊的瞬間，廖瞎子竟然也抓住了木棍的一端，一個橫掃，便把黑衣僧人給逼退了數米。
催命後退幾步，捂着胸口又吐了幾口血：“師父，抱歉！”
廖瞎子有些心疼地對催命說：“是我太冒險了，早聽徐章的，讓你撤下來就好了，那老心魔生前的實力是九段天師的水準之上的高僧，就算是現在死了，化爲心魔虛體，也不是你一個剛晉升的天師能對付的，即便你是先天道體。”
“好了，你退到徐章那邊去吧，你這手搖鈴壞得有些可惜了，改天我給你再選一個。”
催命點頭，向着我這邊退來。
黑衣僧人沒有追上來的意思，而是緊緊盯着廖瞎子。
廖瞎子側耳聽了聽黑衣僧人那邊的動靜說：“我看你比較擅長近身，那我這老瞎子便以靈光的手段領教一下吧。”
催命很快退到我這邊，我拍了拍催命的肩膀，先對他進行肯定，隨後說道：“看廖瞎子是如何戰鬥的，他應該已經開始教你用墨煞靈光了，這是一次很不錯的觀摩學習的機會。”
催命點頭，表情極其認真。
陳四桂此時略帶深意地對着催命說了一句：“以你小子的資質，之前在華北分區那麼久，怎麼就沒人發現你呢？若是你還在圈子裏，肯定會被龍寒挖到總部去。”
催命沒吭聲，他的心思都在廖瞎子的身上。
陸燦則是對陳四桂說：“催命跟着我那師弟，要比去什麼圈子的總部強多了。”
我們這邊說話的時候，廖瞎子揮舞手中的柺杖，便對着黑衣僧人的腦門劈了過去。
黑衣僧人側身躲避。
可他剛躲過去，廖瞎子右腳一個高擡腿的側踢便對着黑衣僧人的臉頰而去。
黑衣僧人用手擋在臉前。
“嘭！”
黑衣僧人被踹得向側面踉蹌了幾步，廖瞎子踢出去的腿穩穩落地，手中的棍子指向黑衣僧人說：“你那些戲耍小孩的手段，在我面前不管用。”
廖瞎子周身在靈光的包裹之下，向外煥發着源源不斷的生機。
他出手的速度，感知速度等各種反應的速度，都提升了好幾倍。
此時的廖瞎子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十六七的孩子，至少他的氣息很像一個十六七的孩子。
黑衣僧人也是感覺到了廖瞎子身上的氣息古怪，表情也是認真了下來。
站穩之後，他對着廖瞎子慢慢說道：“你這神通着實有些古怪，有點像是返璞歸真的感覺，可又好像融合了什麼東西在裏面，我竟然都看不透。”
廖瞎子說：“是道門心境。我以十六歲的心境出拳，便是十六歲的氣。”
“這便是我神通墨煞靈光，第二部分神通——靈光——的奧義所在。”
“另外，我的心境還是可以融合，我以十六歲的心境爲反應速度，我以二十五歲的心境爲出拳的力道，我以四十歲之上的心境爲出拳的招式，我以六十歲的心境爲出拳的謀略。”
“層層交疊，可讓乍現之靈光，久久流淌。”
聽到廖瞎子這麼說，黑衣僧人忍不住感慨：“妙啊！”
陳四桂這邊搖搖頭說：“這種疊加的心境同時發力，我是做不到的，搞不好心境就會陷入混亂，甚至崩塌。”
催命那邊卻是眼中放光，好似是有所領悟。
廖瞎子的這些話自然是說給催命聽的，我們這些人裏面，也就只有催命接觸到了墨煞靈光的基礎道法學習。
他肯定是除了我之外，懂得最多的了。
廖瞎子說完，再次閃身衝向黑衣僧人，廖瞎子這次進攻的速度就更快了。
黑衣僧人雖然一身的佛煞之氣，可在速度、力量、招式，還有出拳的套路上，卻是全面落後於廖瞎子的。
即便黑衣僧人擁有幾百年的城府，竟然也在招式上算計不過廖瞎子。
黑衣僧人的出招路線，都被廖瞎子預判得死死的。
數十招下來，廖瞎子又是一腳踹在黑衣僧人的小腹上。
那僧人再次被踹飛。
就在僧人要落地的時候，廖瞎子忽然解下腰間的二胡，一根弦絲忽然崩斷，從二胡射出，閃着金光就把未落地的黑衣僧人給困住了。
再看廖瞎子，一個閃身向前，手中的木棍已經抵住了黑衣僧人的額頭。
廖瞎子緩慢開口：“能廢我一根二胡的弦，你該感到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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