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得罪
今天羨娘和川哥又fangdao了~“你是傻的嗎?人家設了陷阱定會在周圍做標記,讓別人不要靠近,你的眼睛是拿來當擺設用的嗎?”殷羨語氣不好,轉身去給對方找藥。
幸好之前他不小心受了點傷,索性買了一些藥放在家裏備着,否則怕是這次還得去別人家借。
受了傷本就疼,又因爲一些事心裏委屈,君顏聽殷羨這麼數落他,心裏一委屈,忍住就掉了金豆子。
等殷羨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對方坐在牀上默默掉眼淚的模樣,心裏一嘆。
這裏男人怎麼這麼愛哭啊?當白娘子水漫金山嗎?他這才說了兩句就受不了了,真是麻煩。
不過,再麻煩殷羨還是小心地給對方上好了藥,誰讓眼前這人是他姐夫呢!
“這兩天傷口癒合之前就不要碰到水了。”
“那洗腳怎麼辦?”君顏一愣,竟忘了哭。
殷羨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就你這樣還想洗腳?”
君顏一臉生無可戀,幾天都不能洗腳,那麼髒,肯定會被嫌棄死的!
殷羨一看他這樣,沒好氣道,“你笨啊,不讓你洗你可以擦啊!只要別擦傷口就行了!”
君顏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毫不吝嗇地誇讚,“你真聰明!”
那是你太笨了孩子!
殷羨有時候真不明白君顏這樣的人是怎麼在那個喫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平平安安長到這麼大,甚至還被原主姐姐喜歡上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傻人有傻福?
當局者迷,殷羨並不知道,有時候他自己和君顏也有的一拼,嗯,後來就知道了。
把君顏收拾好後,殷羨這才急急忙忙去看自己正在煮的鍋,還好,火還沒滅,又趕緊往裏面添了一把柴。
晚飯是在君顏住的屋裏喫的,因爲他沒法兒下牀。
第二天殷羨例外的沒有去城裏,一來他要休息幾天,之前工作強度有點兒大。
重獲新生,他不想再想上輩子那樣一輩子苦哈哈累死,到頭來什麼也沒享受到,現在該休息的時候就休息,該忙的時候才忙。
第二天打掃完院子後,他就出門上山去了,聽君顏說他昨天撿的柴被忘在上面了,他要去拿回來。
四處轉了轉,才找到君顏說的有一片枯荊棘的地方,一眼就看到了那裏有個用草木灰圈起來的地方,那兒還放着一個帶着血的捕獸夾子,想來應該就是昨天扎傷君顏的那個。
“你記清楚了嗎?確定是這兒?”一道聲音傳來。
殷羨一愣,微微側身躲在了一棵樹後面,一般情況下,能不見外人他就是不見的。
“誒,你說咱們昨天那樣對那人,他會不會回去給羨姐姐告狀啊?”
殷羨擰眉。
“有可能啊,早知道昨天就該再威脅他一下,讓他不敢亂說!”
兩人都有點害怕,不過又想了想,“不過,其實也不關咱們的事啊,這還不是他自己不小心才踩到了捕獸夾,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可……可是也是被咱們逼的啊……”這人膽小又不會騙人。
“你笨啊!咱們是兩個人,他就一個人,你覺得人們會相信誰?”
這人恍然大悟,“你說的對!”隨即心裏放鬆了不少,轉而道,“咱們快點吧,找到了你的耳墜子就回去,這兒我有點兒怕,有野獸呢!”
“行,快點兒!”
兩人正要開找,低着頭在地上看,卻不想入眼的卻是一雙穿着布鞋的腳,以及藍色的衣襬。
接着一道令人魂牽夢縈的聲音傳入耳中,“你們剛剛,說的是誰?”
兩人怔怔擡頭,臉上的表情別無二致,全是驚鄂無措。
半晌,那個膽小的終於受不了殷羨冷峻的刀眼,落下淚來。
一個時辰後,殷羨被一個臉色不太好的中年女人從屋裏送了出來,“郝六嬸留步,不必送了,殷羨方纔說的話或許有不好聽的地方,但是想也知道六嬸定是個明事理的,也不必我再多說了吧?”
郝六嬸笑得有點僵硬,幾不可見地點點頭,“六嬸都明白,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導那兩孩子的。”
回到家後,殷羨心裏的氣總算消的差不多了。
他沒想到自己都這麼低調了,竟然還有人把注意打到他身上,甚至還威脅君顏?
要不是今天,他都還不知道,在外面人眼裏,君顏是他的小侍呢!
所以他特地逮着這個機會告訴所有人,君顏是他姐夫,也讓別人不要打他的主意,因爲他已經有未婚夫了!
對,他自己,有未婚夫了!
由於村裏就這麼大個地兒,以至於殷羨還來不及和君顏說他準備說的話,就被跑來的郝仁給攔下了。
“羨娘,村裏都在說你有未婚夫了,這是咋回事兒?”
對這個年紀輕輕的長輩,殷羨是尊敬的,給對方倒了杯水,“是我說的。”他承認了。
意料之中的,郝仁大驚,“你哪兒來的未婚夫?怎麼沒聽你說過?他現在在哪兒呢?”
我怎麼知道在哪兒?
殷羨腹誹,面上卻笑呵呵地,“你也知道,我家鄉出了事,也沒什麼家產,其實這次來京城,就是爲了找他的,但是又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想要賺點兒錢,有了身家後再向他提親。”
郝仁見他說話之間眉目含情,好似真有心上人的模樣,也就信了他的話。
長舒了口氣,“你啊……聽你這話,那對方似乎是不在意家產之事,你還在意做什麼?財產這東西,成親後再賺也是這樣的,你這就是自尊心太強了。”
殷羨摸摸後腦勺,笑笑不語。
天,多說多錯,他當然還是不說的好。
好不容易纔送走了郝仁,結果一轉身,又對上了君顏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目,不等他開口,對方就喜慶道,“公子有未婚夫?準備什麼時候成親?對了,咱們的事也可以找他幫忙嗎?”
殷羨歎了口氣,儘量讓自己有點耐心,“別忘了,我是男人,哪來的未婚夫?”
君顏傻眼。
幾天後,殷羨再次回到酒樓,看到的是酒樓依舊爆滿的情形,有些意外,往對面看了看,結果對上的又是那樣一張猙獰的表情,他就立馬扭頭了。
“掌櫃的,準備兩樣小菜和飯端到我的房間來,我餓了。”殷羨摸摸肚子說,他一早上就沒喫呢。
他在酒樓的包廂裏,是給自己留了一間的,裏面的東西擺設和裝修都是按照他的喜好來的,平日裏都不招待客人,除非人真的非常多,多到擠不下的時候。
所以他上了樓就推門,掌櫃的根本來不及阻止,正飛快跑上去準備跟裏面人道歉的時候,卻見他們老闆呆立在門口一動不動。
掌櫃的意外,拍了拍殷羨的肩,“老闆?老闆?”
“啊……”殷羨愣愣輕聲應道,他的目光卻還落在那個窗邊的人身上,訥訥失神。
若是殷羨穿的是個女的,他或許還不會想這麼多,甚至還可能會覺得這個世界的福利真好,可他不是。
他的男人,並且還是一個僞裝成女人的男人。
如果他的身份能夠隱藏一輩子,那他就是平安的,可同樣,他也是提心吊膽的,可若是他被人知道自己是男人,那這個罪名,小說欺官,大說欺君。
有那麼一刻,他甚至有了躲到深山老林隱姓埋名一輩子的想法,拋棄原主和自己身上的責任和麻煩,拋棄一切。
可也只是一瞬,就被他否決了,他不想那麼窩窩囊囊地躲一輩子,太憋屈了。
左右他這條命也是撿來的,就算是他現在立刻就死了,那也是他賺了。
殷羨啊殷羨,你可千萬要挺住,別給自己那個世界的男人們丟臉!
回到村裏,路過郝仁家的時候瞧見她家正在曬棉被,殷羨一愣,這纔想起自己忘記買了保暖的衣被。
不過索性現在也不是太寒冷,下次進城後再買也不晚。
“羨娘回來啦?晚上來我家喫飯?”郝仁笑問。
“不了嬸子,家裏還有客人。”殷羨拒絕道,雖然說他和秀哥兒沒什麼,但是不管怎麼樣,他總覺得有點兒不得勁兒,也不好意思再蹭人家的飯菜,即便對方是好意。
回到家裏,卻發現裏面沒人,他四處找了找都沒看見,想來應該是出去砍柴了。
他家又沒種地,也不需要從外面挑水,也只有砍柴這事兒需要外出。
殷羨拿出買來的五花肉和大骨棒,用鹽醃了醃,燒鍋準備煮骨頭湯。
人也是肉食動物,幾天不喫肉就想咬人,何況他這身子還小,得好好補補纔行,否則長不高怎麼辦?他可不想像這裏很多男人那樣矮女人半個頭,不然肯定要憋屈死了。
不知道這兒的女人都怎麼長的,好多都三大五粗,偶爾看到幾個順眼的正常的還被人稱爲弱、小白臉。
幸好沒鬍子,不然他肯定要被噁心吐。
將肉和骨頭都放進鍋裏煮,往竈裏添了些火,他就坐在竈前,取出之前在書店買的幾份抵報來看。
別小看這幾份抵報,它們可花了他快一兩銀子!
這兒的一兩銀子可足夠村裏一戶人家用上一年了!
因爲這兒太窮太落後了,造紙和印刷行業並不發達,不然他之前鼓搗的那低級草紙也不會那麼值錢,在這個物價低到一家酒樓買來才花了兩百多兩的時代,兩百兩是個什麼概念?雖然其中也有酒樓聲音太差快要倒閉關門的原因,可依然能看出這兒的物價和經濟狀況。
之前他的這兒一文錢等於現代一塊錢的想法看來是錯的。
抵報上可以瞭解不少東西,如果不是書實在太貴,他肯定也會買上兩本。
這個大陸上不只有云國一個國家,還有幾個周邊小國,那幾個小國最初也是從皇室分封過來的,時間長了,地方又在邊緣,偏遠地區難管,也不知是當時的女皇心大還是愚蠢,不好管索性她也就不管了,任由它們逐漸變成了這樣幾近獨立的小國。
雲國作爲一個面積最廣闊的唯一大國,自然覺得唯我獨尊,也不將周圍的笑國放在心上,堅持斷絕經歷往來,無論是富庶的南方,還是乾旱艱苦的北疆,都被拒絕來往。
殷羨不想說什麼,因爲沒什麼好說的,只有一個字,蠢。
閉關鎖國對於現代人來說都不陌生,因爲每個高中都會講華夏古代史華夏近代史,其中清末的閉關鎖國甚至還是考試重點!
可到了這個世界,就變得很陌生了,詞變得陌生了,內容卻是那樣熟悉。
難怪會這麼落後這麼窮。
照他來說,這個國家說是千瘡百孔也不爲過。
他不知道當今女皇怎麼樣,也不想知道當今女皇是什麼樣,他這會兒想的卻是那個人也是皇室中人,現在的女皇還是他皇姨,心裏拍了拍胸口,幸好他沒說什麼壞話。
鍋裏的肉香味漸漸飄到了殷羨鼻子裏,就在他快要忍不住打開先嚐嘗的時候,門開了,人回來了。
“你終於……啊!你這是怎麼了?”
在這個十四五歲就能成親的時代,也不知道原身成親了沒有,如果成親了,那他豈不是還要接手原主的爛攤子?
聽破廟裏那些人對他的稱呼,聯繫一下自己的樣貌體型,殷羨覺得成親的可能性不大,看來日後還是得想辦法查清這原身的事,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有虧欠就補償,就當是自己佔了這個身子要給的報酬了。
但他能做的,也僅僅是這樣了,原身的事甚至還沒有那個紅衣男重要,畢竟那纔是他穿來後發生的事,和他殷羨本人的因果直接相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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