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1章 夫妻恩愛
不僅如此,二人好似還圍繞着這個話題討論了一下。
最後登利王公還是十分堅難地點了一下頭,算是同意了。
閆洪達說道:“登利王公同意了。他說他同意並不是相信漢國朝廷,而只是相信六爺您一定會給他一個面子的。此事……此事您看着拿捏吧。”
劉永銘笑道:“這等中庸的爲人之法,也就只有我們漢人才會說呀!怕是登利王公不是這個意思吧?”
“登利王公即是這個意思。就是……就是現在公主侍女到底在哪裏,我們真的不清楚。”
“你們不清楚本王清楚呀!”
“阿?”閆洪達一愣,連忙問道:“六爺知道她的下落?”
劉永銘呵呵笑道:“不知道。本王意思是,想找她不難!”
“此話何意?”
劉永銘說道:“一名侍女看到地上一句屍體,會做何反映?要不然大叫,要不然喊人,最次也是直接逃跑吧?”
“對。”
“她要是直接逃跑,還會有去關門的想法嗎?她用不着給兇手去掩飾什麼吧?除非她知道對方是自殺的!”
閆洪達說道:“按之前六爺您的說法,她應該是給烏力吉送凍好的刀的,想來她定然是知道的!”
劉永銘笑道:“她當然知道,房間裏的腳印就能說明一切。你們蒙人女子穿的高跟靴子印可是一直延伸進了房間裏的,並且在桌邊下也有呢!也就是說,公主的侍女曾進去過,甚至在桌邊坐下了!”
閆洪達想了想說道:“他是被烏力吉給請進去了,然後說了話,後來他就自盡了!也就是說……無論如何,公主侍女來的時候烏力吉一定還沒死!所以,六爺您之前的推論有八成的可能!”
“可問題是公主侍女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讓他就範呢?想要了解這一切,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找到公主侍女,從她嘴裏講出來了!這些對本王來說都不是疑點,本王最想知道的是那塊冰是怎麼一回事!”
“冰?”
劉永銘笑道:“蒙人都住在大草原上,他們一般沒有冬天存冰夏天用的習慣。蒙人在草原上住的都是氈帳!隨時遷徙的!根本就不可能去挖地窖備冰,況且草場裏大部份的土地都不適合用來開挖地窖。相反,我大漢國,特別是陝北一帶,不僅會開挖地窖用以存冰,甚至有時還會用於住人呢!”
“是是是!我也曾見過他們住在窯洞裏,只是……”
劉永銘笑道:“你也曾見過?閆使!你這話可令本王費解呀!你是漢人,亦是陝北人,你只是見過嗎?”
“臣、臣不知六爺您的意思。”
“蒙人連存冰的習慣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將刀柄凍入冰中用以自盡、僞造他殺的辦法呢?那麼這種辦法又是誰與烏力吉說的呢?”
“這、這、可、可能是、是公主的侍女。”
劉永銘呵呵笑道:“公主的侍女?公主侍女可是貼身侍女!她長年呆在公主的身邊呀!公主住哪?住榆林城中?當然不是,她一定是住在鐵利龍庭的。在那裏她即是接觸不到漢人,又哪裏會知道這個辦法呢?哦。不,他接觸得到漢人,至少本王知道的就有兩個!一個是安慶公主,一個就是作爲其師父的閆使你了!”
“六爺!”
閆洪達是又驚又怕。
劉永銘接着笑道:“安慶公主是豫王之女,從小就嬌生慣養。即使大漠苦寒,鐵利可汗還能真苦了她的可敦麼?用得着平日裏天天去琢磨一個自盡的辦法?然後自己又不做賤,反而是去教唆別人自殘?這也太詭異了一些吧?”
閆洪達聽得腦門汗水直冒。
劉永銘笑道:“閆使,你何必這般緊張呢?本王也沒說這事是你做下的呀?本王就只想知道,這個自盡的方法是不是你教的?”
閆洪達看了一眼登利王公,不敢說話。
劉永銘笑道:“王公他聽不懂我們的話,你且說你的吧!”
閆洪達言道:“我……我的確是說過……”
“你教給公主這種事情做甚?”
“不!我沒有。是因爲……”
“怎麼了?”
閆洪達解釋道:“公主侍女有個姐姐,過得很不幸福。天天被她丈夫責打,想死的心都有了。也曾試過自盡,但卻沒有成功。公主的侍女想讓公主爲其姐主持公道,公主也曾派人去與那人說過一兩次,但卻沒有大用。鐵利可汗又不管這種小事,最主要的是,她姐姐的確是因爲沒能飼養管理好家中的羊羣,使得羊只死了數頭,被丈夫打罵也在情理之中。”
“嗯?後來呢?”
“公主侍女的姐姐實在受不住責打,也試死過兩次,但均未成功。那侍女找我哭訴。我……我便與她說,她姐姐太傻。自盡不如殺人,即使被我蒙國官府抓了也無非一死而已。只是她姐姐性懦,不敢真去動手。後來我就跟她說,有一種辦法可以用於自盡,而且還可以誣陷爲他殺。所以……”
“所以你就教了人家這個辦法?”
“是!”
“你這個是自己想出來的還是曾經見到過?”
“這……”
“實話實說!”
閆洪達說道:“家考生前是識得榆林知府趙子季的,曾爲趙子季監督打造過些東西。”
“這也難怪你爹會知道當年蒙人入寇之事,且還會說那些話了。如此說來,是趙子季與你爹說過的?”
“是。趙子季常來工坊查看,與家考常有閒聊。臣當時未曾出生,也不知是因何話題說到此處的。只聽得家考說,趙子季是從一本叫柯南的書裏看到的,家考亦是耕讀出身,卻從未聽說這本書呀。”
“江戶川柯南呀?”
“阿!原來六爺您也知道呀!真有這本書呀?”
劉永銘笑道:“真有,不過你們見不着了。本王還有一件事情想問問你,侍女她姐姐後來死了沒有?”
“沒有!他們家窮,在夏天根本弄不到冰。最主要的是她姐姐性懦,別說是殺對方了,對自己那也是下不了這個手!還是可敦聽說了以後將其招來說,女人想要讓男人對自己好,呵護自己,最大的手段不是相逼,也不是講道理,而是溫柔與賢惠。只要自己做得好,丈夫便會高興,自是會對自己好。。”
“安慶公主還管侍女的家事呢?”
閆洪達言道:“安慶公主身爲漢人身處大漠本就孤單,難得那侍女會說漢話,自是會重視一些。”
“安慶公主還說什麼了?”
“只是說,平日裏不必去惹怒對方。男方每日都在外面奔波,在家也就那麼一些時辰,何必去招惹呢?婦人之怨,皆因自己覺得被丈夫疏遠所至。只要相互自持,各有相賓,自會夫妻恩愛,家業升隆。”
“安慶公主不愧是我大漢國的公主呀,看這話說的!不過……你這麼精明之人,如何會相信那侍女之言呢?你說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她自己想不出這種毒計,而來與你這等學識淵博的漢人套話呢?”
“這……好像……”閆洪達說:“是是是!定是如此!臣是與那侍女說過此法,但此事絕不是臣教唆她的!”
劉永銘笑道:“你倒是會給自己臺階下。當然不可能會是你了,蒙人商賈死在漢境,能受影響的自然就是漢蒙兩家的正常貿易了!你主持着貿易呢,怎麼可能去做這等事情!”
“破壞貿易……”閆洪達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張元潮!”
劉永銘搖了搖頭說道:“未必是張元潮,即使鐵利部與我漢國之間有所嫌隙,本王將所有貨物都讓給了他朵顏部,以他朵顏部的財力,又能喫下多少去呢?況且,清明之前朵顏部派人來長安城進貢之時,本王便已向其保證過,他朵顏部的茶葉足量,張元潮早就無所他求了!”
“那……”閆洪達想了想,說道:“是齊國人或是契丹人?”
“本王不是與你說過麼,有一位契丹嫡太子還善在人間,他此時正在齊國招兵買馬。此人機敏不在本王之下,他即是有起事之心,必然是要先造其勢,四處傳插其善在人間之傳聞的。即是有此傳聞,契丹此時怕是沒空管漢國與蒙國之事了!”
“那就是齊國人?”
“齊國是不是有使者到了鐵利龍庭了?”
“正是!”
劉永銘笑道:“那這事就說得通了,定是齊國人事前就買通了公主的侍女,而齊國使者去蒙國的目的本就是要破壞蒙漢關係。他們即是聽說漢國榷場要開設,爲破壞漢蒙關係,自是會在其中弄些破壞,會有此事發生也在情理之中!”
閆洪達馬上說道:“齊國使者那裏我去處理,至於公主的侍女……此人危害甚大,自是交由您來處理!比之漢蒙睦鄰邦交,一女子性命何憂,且還是一背棄我蒙國之徒,死不足惜!”
劉永銘笑道:“你剛纔可不是這麼說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