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喪心病狂
“那這次若是轉運成了,這效果能撐多久?我總覺着這好運是一次不如一次長久,這麼下去,很快又得懷孕。師傅,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延長好運的時間?這次我看上了一條大魚,如果能傍上他,往後往師傅這裏送的東西肯定不止這麼一丁點。”
孫妍妍臉色白的跟抹了麪粉似的,可是嘴裏出來的話卻讓生遍體生寒。
邪氣男沒有理會她,直接捧着手裏的不哭不鬧的嬰兒就往外走,孫妍妍掙扎着站起來,踉踉蹌蹌的跟在邪氣男身後,就在孫妍妍經過我和老王身邊的時候,突然見她身上多了幾個東西!
那些東西有趴在她肩膀上的,有緊緊抓在她腰上的,那全部都是模樣很小的嬰兒!
孫妍妍和那邪氣男好像根本就沒有發現突然多出來的嬰兒。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孫妍妍在經過之時,她身上那三個嬰兒突然不約而同的扭過頭,衝着我和老王頭的方向咧嘴笑了起來。
我心裏一陣發寒,差一點癱坐在地上,連忙抓着老王頭的衣角,哆嗦着問,“大爺,你看到了嗎?”
“這只是那些嬰靈的記憶,我們在這記憶場里根本就不會受到傷害,你也不必害怕。”
“可……可孫妍妍身上的嬰靈對我們笑了!”我幾乎要哭出來,這特麼可是記憶場啊,人類無法改變的記憶場,爲什麼記憶場裏的東西可以發覺我們的存在?
老王頭的神色沉了下來,慢悠悠說,“或許進來的不僅僅是我們。”
“大……大爺,你可別嚇唬我,我膽兒小……”
老王頭嘆了嘆說,“走吧,跟去瞧瞧,這女人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我和老王頭跟着記憶場裏情景推動,看到了邪氣男將剛接生出來的嬰兒放在了祭臺上,他身上衣服的圖案也十分怪異,是我往日從未瞧見的。
孫妍妍整理了身上的衣衫,踉踉蹌蹌走到了祭臺上,跪在嬰兒的身邊,她的表情十分麻木,彷彿對眼前這種情景已經習以爲常,絲毫不覺得有什麼怪異的地方。
邪氣男圍着祭臺上躥下跳,孫妍妍跪在一旁雙眼緊閉,我看的目瞪口呆,也忙不上問老王頭什麼。
突然間邪氣男停下腳步,走向祭臺,衝着孫妍妍說,“你先回去休息吧,三日之後再來這裏取回你的東西,答應的東西別忘了帶來。”
孫妍妍連忙磕頭如搗蒜,“謝謝師傅。”
說着便要從地上爬起來,她爬的很慢,像是爬不起來似的。因爲我看到依附在她身上的嬰靈正在她的肩膀上和腰上使勁,不讓她輕易的爬起來。
孫妍妍額上的冷汗直往外冒,還是邪氣男伸手拉了她一把,纔將她拉起來。
孫妍妍道謝之後就離開了這裏,然而我與老王仍舊被困在邪氣男這個場景裏,似乎是在證明這裏確實就是嬰靈的記憶場。
“大爺,要不我們想想辦法,先從這裏……”我話還沒有落,耳邊就響起了淒厲的尖叫聲,聲音入耳,震得人腦殼疼。
突然間天旋地轉,記憶場裏突然變黑,那些黑霧迅速的倒退,逼着我往身後退!
不好!食夢貘那個貪生怕死的王八犢子撂挑子不幹了!
我和老王被擠出了記憶場,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扔在了孫妍妍家小區門口,老王頭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也不知道是不是摔折了脊樑骨。
我摔得頭暈眼花,屁股瓣疼,還勉強能爬的起來,“大爺,還成不?”
看了看老王頭和我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倆是混的賊差的乞丐呢!
“奶奶個腿,今天真是吃了大虧。小夏,趕緊的回去,準備一下,到了該放大招的時候了。”老王頭好不容易爬起來,看着冒黑氣的十八層,老王頭的臉色比烏雲沒好到哪去。
我順着老王頭的視線看了看,腿肚子直哆嗦。
與老王頭好不容易到了店裏,老王頭一頭扎進了他的存貨裏了,嘴裏還唸叨着什麼:這次遇到的是難纏的貨,憋了這麼多年的大招終於派上用場了。”
我一個造夢師,對於捉鬼的事情着實不在行,只能蹲在一旁聽老王頭唸叨。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後背跟火燒一樣疼,我受不住,伸手撓了撓,竟撓了滿手血!
當場我嚇得魂飛魄散,話都說不清楚了,“大……大爺……”
老王頭大概是聽出我聲音不對勁,不耐煩的停下手中的事,扭頭看着我問,“幹啥?”
“血……血……”我帶着哭腔結結巴巴擠出這兩個字。
老王有神色一沉,連忙過來拎着我的脖子看了看,“嘖,怨氣真重啊。”
說着就拎着軟腳蝦的我往鏡子前一扔,“你自己瞧瞧。”
我扭頭看去,只見原本在皮膚表面的血手印一個個都嵌進了皮肉裏,真就是皮開肉綻啊!
我張嘴想哭來着,想想我是個爺們,哭太丟面了。
“得,耽擱不得了。”老王頭翻找出一個小棺材,不過而十來公分長,前寬後窄,跟真實的棺材沒有多大區別,唯一不同的是這棺材通體漆黑。
“這是啥玩意兒?”我指着他手裏的小棺材問。
老王頭道,“降龍木製成的棺材,可鎮壓厲鬼。你不是會畫符籙嗎,畫個幾十張引魂符,這些硃砂、墨線、八卦鏡和黑狗血都帶着。抓不到,就直接讓它們魂飛魄散吧。”
“可嬰靈的記憶場裏……它們可是無辜的呀!”
“一旦開始害人,就再也沒有什麼無辜了。小夏,婦人之仁只會讓更多無辜的人因此喪命。你以爲十八層爲何會那樣寂靜?同住在十八層的住戶爲何沒有動靜?”
“該……該不會是……”
“若不是生人遭了難,怎麼會有那麼重的血腥氣?”
我心裏一驚,萬沒有料到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想到記憶場的種種,還是不死心辯解,“可我們也沒見着屍體啊,如果是錯怪了它們,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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