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只要錢
祁月笙一頓,臉色變得嚴肅,一副要跟他談判的架勢。
“那我們談一談。”
“祁月亮的事,明早纔有結果。”
祁月笙滯了滯,“明早有什麼結果?”她狐疑地看着他,“你什麼意思?”
她以爲覃墨年知道了更多的消息,卻是瞞着不告訴她。
他想,倆人也許真是犯衝,能和平坐在一張桌子上說兩句話都是奢侈。
“沒什麼意思,現在不知道的信息,只有等。”
祁月笙被一噎,眼裏的怒火和希冀閃光也很快熄滅。
兩人目光對視,火花四濺,卻是誰也不服誰。
直到氣氛被突然闖入的劉姨打斷。
她臉上掛着笑,“少爺,太太,飯菜做好了,我現在端上來嗎?”
覃墨年禮貌微笑,“辛苦您了。”
飯菜上桌,祁月笙注意力就都放在食物上了,覃墨年完全被忽視了個徹底。
對面時不時的偷覷,祁月笙故意忽視。
臨近結束。
祁月笙率先起身,“我喫好,先上樓了。”
覃墨年碗筷碰了下,頭只擡了一點就立馬垂下,語氣冰冷,“隨你。”
夜裏醒了幾次,因爲想着祁鵬和楚夏娟,總是睡不踏實。
直到再次驚醒,屋子裏燈亮着,牀邊站着一個人。
是覃墨年,手裏還抱着枕頭。
祁月笙募地清醒,嗓音沙啞,睨着他,“你怎麼在這?”
“怕你睡不安穩。”
祁月笙瞪大眼,“我鎖門了。”
覃墨年厚顏無恥,“鎖對我沒用。”家裏哪間房他沒有鑰匙?
祁月笙深吸一口氣,“用不着,我自己可以,請你出去。”
“出不去。”
祁月笙擡頭,冰冷地望着他。
“看我也沒用。”枕頭丟上牀,祁月笙剛要有所動作,覃墨年一隻手捂住她的眼睛,她鼻端縈繞着他身上厚重的檀香味。
視線不清,祁月笙胡亂揮舞着手臂,又被覃墨年塞進被窩。
雙手合十,將她手牢牢捂在掌心。
“好好休息,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她的腦袋被覃墨年按在懷裏,脖子枕在他胳膊上,姿勢不舒服,再加上被禁錮,心情也不爽。
她搡他,“你幹嘛賴着我?你在各自安好裏選了大家都不好!”
男人厚顏無恥,“正合我意。”
祁月笙氣得渾身發抖。
身側男人卻閉上雙眼,很快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狗男人!”
祁月笙目光滑過男人雋永的眉眼,因爲安靜褪去了往日的厲色,只剩溫柔與安詳。
祁月笙心臟不規律地狂跳幾下。
—
祁月笙醒來的時候,覃墨年已經整理好着裝,還幫她準備了一套衣服放在牀頭。
“幾點了?”
他低頭看腕錶,“七點,快點,準備好我們要出發了。”
祁月笙捋一把頭髮,心裏吐槽他睡醒了爲什麼不叫她?
好像留意到她怨懟的目光,覃墨年輕笑一聲,“你想讓那些人平白看笑話?”
祁月笙愣了愣。
不得不承認,話糙理不糙。
“準備好了,我讓司機送你。”
用了不到五分鐘,她就迅速收拾完。
用的還是那套通訊設備,給昨天聯繫的號碼發信息,“今天在哪見面,地址發過來。”
差不多一分鐘的時間,祁鵬夫妻倆發了地址,同時問她,“半個小時能到嗎?”
看起來比她更着急。
祁月笙:“能。”
想到今天會面談判的過程,她眼底猝然閃過一道狠戾的亮光。
楚夏娟、祁鵬,我一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咖啡廳裏。
“既然你們這麼大費周章地來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月亮被你們藏哪了?”
對面只坐着楚夏娟,大概是覺得女人更瞭解女人,所以覺得能更好地拿捏她吧?
“在白孜,我們叫你,你根本不想承認。”
祁月笙覺得她翻舊賬的樣子真可笑,“我死了三年,不見你們找我,證明在你們眼中,我是個累贅。累贅有什麼好出現的,你們說呢?”
她諷刺地看着楚夏娟,有一刻真希望她能解決掉這人和祁鵬,他們倆就是個禍害。
可惜也只是想想而已。
“你既然沒死,就不要裝死逃脫義務。你知道我和你爸這些年受了多少罪嗎?”楚夏娟瞪眼拍桌子,祁月笙卻冷眼看着她。
“別說那些沒用的,你怎麼才能告訴我月亮在哪?”
不管楚夏娟是要錢也好,要命也好,都和她沒什麼關係。
她只在乎祁月亮。
“要錢,要一個億。”
祁月笙笑了笑,“你還真會獅子大開口。”
“拿錢換你弟弟的命,你應該很願意吧?”
“給誰送錢我都開心,但你們不行。”一對拿兒女做搖錢樹的父母,怎麼能奢望她意識覺醒?
楚夏娟臉色一變,又恢復成潑婦的本性。
“那你別想再見你弟弟。”
“他也是你們兒子,你就這麼想要他的命?”
“想要他命的難道不是你嗎?”楚夏娟呵呵笑,“我和你爸只要錢。”
“你這麼想要錢,不知道你被綁架,祁鵬會不會願意拿錢來贖你。”
“贖我?”楚夏娟以爲她是在開玩笑,“你以爲你長大嫁人了就能刁難你媽我了?別做夢了,不嫁進豪門,你連一坨泥都比不上。”
祁月笙懶得和她繼續說,她打了個響指,咖啡館廳裏有幾人魚貫而出,穿着常服,可無一例外的,人高馬大。
原本以爲是咖啡館普通的顧客,誰曾想,這是跟在祁月笙身邊的保鏢。
楚夏娟意識到什麼,指着祁月笙,“你個賤蹄子!你想把我抓起來?你以爲阿鵬會中計,別做夢了!”
“就算他不中計,我也覺得挺值的。對付你這個惡毒女人,眼睜睜看着自己被折磨死,深愛的男人卻見死不救,是個什麼滋味呢?”
“賤人!”楚夏娟揮手打來,祁月笙沒注意,她手心有反射的亮光,但是已經晚了。
“小心!”
一道橫過的手臂替她擋下了刀子。
祁月笙被抱着旋身,她垂下眼,掃見男人雪白的袖口沾上血跡。
大片紅色洶涌。
她的眼頓時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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