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膽大妄爲的亡命徒
吳王回來的很晚,魏離淵一直在他的書房等着。
看到魏離淵那快睡着的樣子,笑問道:“怎麼了?可是有什麼難事?”
魏離淵看了吳王一眼,嘆氣道:“這京城的水可真是深啊!”
吳王聽後哈哈大笑。
做到書桌後,吳王笑道:“如果水不深,怎麼能藏住真龍!”
魏離淵不置可否。
於是將自己手中的案子仔細說了一遍。
吳王聽後感嘆道:“詩仙有詩,天生我材必有用。這世上果然沒有絕對的廢柴。那幫草包還是挺精明的。”
魏離淵莞爾一笑,問道:“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是接着查還是急流勇退。”
吳王沉吟許久,說道:“查還是要查的,但是換個方向查。你說這些被害的武夫都有殭屍化的跡象,而義莊裏其他屍體卻沒有。那麼你就向着這個方向查。至於府軍前衛所,暫時就不要碰了。”
“你也怕了?”
“笑話。”吳王嘆氣說道:“你有所不知,府軍前衛所雖然名義上歸太子掌管,可是太子自幼體弱,常年臥榻。實際上是由太子少師裴元立代爲監管。而這個裴元立人人都以爲他是個孤臣,清流。卻不知他……罷了,這件事你還是不知道爲好。”
魏離淵也沒有興趣知道,而是說道:“我擔心的不是這件事。最讓我不放心的,其實是殭屍。”
吳王一愣,問道:“不過幾只殭屍,就是再多百倍千倍,以京都的防衛也不放在眼中。”
魏離淵鄭重說道:“那日我在義莊遇到了欽天監監正廣元子,他說京城一般不可能出現殭屍。好像是有關龍氣,氣運什麼的。”
此話一出,吳王神色突然凝重起來,問道:“他還說了什麼?”
魏離淵搖了搖頭。
吳王起身,來回踱步,說道:“這廣元子乃是正心道當代掌教的師弟,在來京都任職監正之職前,乃是正心道道藏樓的看樓人。如果說着世上除了正心道掌教以外誰最瞭解道藏,那麼這個廣元子算是一個。他既然這麼說,就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魏離淵深以爲然,這才如此不安。
“明日本王親自去一趟欽天監,你該幹嘛幹嘛吧!”
魏離淵的事情交代完了,這種煩心事交給吳王就可以了,他也樂得清閒。
次日。
剛到大理寺,魏離淵就看到捕吏房一派忙碌的景象。
往日懶散的捕吏們,紛紛穿戴整齊,只是身上鼓鼓囊囊,十分臃腫。
魏離淵一進來,孟有爲就將魏離淵叫道了一旁。
“昨天的事情,錢正他們都已經跟我說了。這案子你就放着,不要查了。”
孟有爲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開口說道。
魏離淵疑惑的問道:“這樣好嗎?”
孟有爲笑道:“不過就是死了一些江湖草莽,就是再死一百人,一千人也就屁大的事。況且咱們真正的苦差事來了,哪裏還有功夫理會幾個江湖武夫的死活。”
魏離淵恍然大悟,說着怎麼往日一個個都好似曬太陽的王八似得,動都懶得動的一羣人,今天這麼激情四射。
“出了什麼事情?”魏離淵好奇的問道。
語氣中也沒有太過在意。
畢竟只要是沒有油水的差事,在孟有爲口中都是苦差事。
孟有爲苦着一張臉,說道:“皇上下令,由咱們大理寺捕吏房協同東城兵馬司,維護東城治安。也不知道皇上怎麼想起咱們這羣草包了,把這苦差事丟給咱們。”
魏離淵疑惑的問道:“咱們還有巡城維護治安的差事嗎?”
孟有爲崩潰地說道:“有沒有沒有關係,皇上說有,那就必須有。你也準備好,衣服力多墊一些東西,被打的時候……哦,我忘記你是混元武夫了,不用在乎。”
魏離淵一臉的不可置信,說道:“孟老大你的意思是,咱們會被打?”
孟有爲說道:“請把你的疑問句改爲肯定句。”
“爲什麼?”
孟有爲一邊生無可戀地講述,一邊調整着衣服中放得墊子。
原來各地皇族進京以後,都被安排在了東城區。
這些皇親子弟,在各地囂張跋扈慣了,剛來京城還老實了幾天,但是很快就暴露出了本性。在東城欺男霸世,好在大惡沒有,小惡不斷。
都察院御史們彈劾的摺子都差點把御書房填滿了,可是皇帝只是讓大太監傳了一道斥責的口諭。
就沒有其他處罰了。
那羣皇親子弟見此,更肆無忌憚了。
東城兵馬司的那羣丘八,也就能欺負欺負老百姓,哪裏敢對皇親子弟動手。
“所以,皇上就想起了咱們以毒攻毒?”
孟有爲一臉不善地看向魏離淵,問道:“以毒攻毒?”
魏離淵當即問道:“是那個腳底流膿的混蛋出的餿主意!”
孟有爲拍了拍魏離淵的肩膀,說道:“誰出的一點都不重要,就算知道了,咱們還能動人家?”
魏離淵正色說道:“孟老大,我覺得我那個案子還是需要再查一查。”
“別想了。上面發話,手中的差事都停下來,暫時全力維持東城秩序。”
得,跑不掉了。
和魏離淵交代完了以後,孟有爲就忙其他的去了。
留下魏離淵一個人再沉思。
“魏捕吏再想什麼呢?”一個老人的聲音從魏離淵身後傳來。
魏離淵下意識地說道:“我在想要是我忍不住揍了那個皇親貴胄,吳王會不會幫我背鍋!”
說着抓過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匆匆遠離。
“那是沈評事?是有急事嗎?”
魏離淵搖了搖頭,在同僚的吆喝聲中,一羣人轟轟烈烈地出了大理寺,向着東城兵馬司前進。
吳王府。
用過早食的吳王正準備離開王府,前往欽天監。
就看見福臨匆匆跑了進來。
“王爺,宮裏傳來了聖旨。”
吳王一愣,起身來到大廳。
就見一個小太監一路小跑迎了上來,行禮道:“奴婢見過王爺。”
說着雙手將聖旨捧起。
吳王直接抓過,說道:“直接說什麼事?”
那小太監絲毫沒有將吳王的冒犯放在心中,更沒提接旨的規矩,吳王發問,他就立刻說道:“距離京城百里之外的臨江郡城發現有飛僵出沒,傷及人命上千。當地官府數次組織高手圍剿,都未能成功。根據臨江郡知府上報,與飛僵交手的真意境高手說,這頭飛僵疑似化爲不化骨。若是爲真,真意境武夫很難將其斬殺。”
說着又遞上一個摺子,說道:“這裏是有關不化骨的情報,陛下說,請皇叔勞累走一趟。”
吳王將聖旨丟在桌子上,打開摺子細細看了一遍,瞳孔一縮,說道:“回去告訴皇上,本王即刻動身,不會讓這飛僵荼毒我大周百姓。”
“謝吳王!”
小太監聽後,告退匆匆離去。
吳王轉過頭看向福臨,說道:“福臨,等魏離淵那小子回來,告訴他案子暫時不要查了,等本王回京再說。”
福臨當即點頭答應。
“放心吧,王爺。福臨記下了。可要我傳訊地缺親衛,讓他們準備好。”
“不用了,本王直接過去就行。備馬!”
看着福臨遠去的背影,吳王自言自語說道:“奇怪,飛僵少說都是要經過千年地氣滋養。大多深埋地底,怎麼會現在就跑出來?”
搖了搖頭,暫時將這個問題壓在心中,等將這頭害人的飛僵除了,在查清楚。
東城兵馬司外,魏離淵捅了捅一旁的錢正問道:“咱們以後天天都要來這裏巡邏嗎?”
錢正一臉的不爽,說道:“可不是,只要這羣祖宗一日不離京,我估計咱們一天就別想安生。”
何秋堂小聲說道:“好了,別抱怨了。這差事咱們又跑不掉。對了,昨夜又發生了命案,你們知道嗎?”
錢正聳了聳肩,說道:“知道。而且昨夜行兇的時候,還被夜巡的五城兵馬司的人發現,雙方廝殺了一場,死了不少人。”
魏離淵一驚,問道:“是和之前幾個案子一樣嗎?”
錢正笑道:“那道不是,不過一連兩天發生這麼多的命案,一些亡命徒就想着模仿作案,然後洗劫陰珠和金銀,結果第一天就翻車了。被五城兵馬司逮個正着。”
何秋堂笑道:“自從接連發生命案,五城兵馬司可是吃了大苦頭,皇宮裏一天三道訓斥令,到現在有三個指揮都被撤職,現在人還在咱們大理寺的天牢裏待着呢。這羣人觸了黴頭,要不是想弄清楚是誰要這麼坑他們五城兵馬司,估計當場就把這羣傢伙剁成肉醬了。”
魏離淵笑着搖了搖頭,有些失望。
還以爲發現了真兇,原來是一羣想要渾水摸魚,栽贓嫁禍的。
不過這種事情並不少見。
天變之前,就有許多江湖武夫,一但發現有連環殺人案出現,就會渾水摸魚,圖財害命,將命案栽贓在真兇頭上。
而且成效斐然,極少有人會較真的去查他們的案子,一般都是直接安在真兇頭上,一併銷案了。
只是沒有想到,這羣傢伙在京城竟然也這般膽大妄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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