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篇
如今的“大俠”都這麼皮的嗎?
而且關於“鬽胎”一事,聶珵問了聶塵光,連聶塵光都沒聽說過“鬽胎”的傳聞,老闆娘到底如何知道的如此詳細?就算是真像她所說,是某位客人提到的,那客人又是誰?
聶珵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也許一切都是巧合,但不管怎樣,他都要回去再問個清楚,畢竟這一切都與自己有所牽連。
只可惜,當他催着車伕一路狂飆,再趕到不壽山腳時,入眼,竟是一番出乎意料的場景。
聶珵愣愣看着他分明離開時還有幾分熱絡的小村落,此時卻一片破敗死寂,心底震撼,qiáng壓住一股qiáng烈的不祥預感,腳步不穩地走入客棧。
只見老闆娘靜靜地靠坐在櫃檯前,低垂着頭,一動不動。
聶珵看了她半晌,伸手輕輕一碰,果然見她身子一歪,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而她混合血淚的扭曲面容露出來,聶珵看得心裏一緊,下意識抓起她的胳膊,然後顧不上其他,又一把摸向她的腿。
直到聶珵終於確定,她身上的骨頭,已沒有一塊是完整的。
聶珵轉頭看向客棧中其他的屍體,無一例外,都是全身骨骼被震碎而亡。
這時已將整個小村落巡視一遍的聶塵光飛身而至,聶珵擡頭看他,他只輕輕搖頭,握着劍柄的關節發白,眼底滿是沉痛。
整個村落無一生還,而且可以肯定,殺人者功夫極高,一招斃命,這些人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聶珵閉了下眼,只覺得耳邊嗡鳴,這世上哪會有那麼巧的事,他前腳剛一離開,後腳便全村被滅。
唯一的解釋便是,殺人者刻意要等自己離開。
爲什麼?
這些手無縛jī之力的村民又爲什麼會招來殺身之禍?
聶珵腦中混亂,正要起身,卻忽然看見老闆娘露出一截的後脖頸。
聶珵皺眉,在聶塵光詫異的視線之下,gān脆地拉開老闆娘的衣襟。
老闆娘的背後,正是與書生一模一樣的雲紋刺青。
又是這個刺青!
“她與書生……竟是一起的?”聶塵光驚訝道。
聶珵不語,聯想這兩日以來的所有事情,猜測老闆娘與書生的身後,必然存在一個神祕的組織,這組織的徽記,便是幾次出現的詭異雲紋。
聶珵幾乎可以斷定,想要找回他原本的身份,就必須要先搞清楚這神祕的組織。
至於這些被殺的村民,儘管聶珵險些被他們之中的某些人挫骨揚灰,但無論是阿武抑或阿武的爹,聶珵都從來不曾想過要他們的性命。
聶珵自問不是什麼正道之人,他討厭條條框框,可他也並非冷血無情,就像他當初腦子一熱救下秦匪風,不過是,隨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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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聶塵光回到馬車旁,聶珵一擡頭,忽然眼尖地看見簾子上一滴殷紅的血跡。
“秦匪風!?”
心裏一緊,聶珵不假思索地一把將簾子掀開。
卻見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正手捧着一片寬大的葉子,笨拙地將葉子上的水倒入秦匪風嘴中。
小姑娘顯然被聶珵嚇了一跳,手一抖,顧不上掉落的葉子,整個身體都縮到角落裏。
“你誰?喂他喝了什麼?”
聶珵就躥上馬車,將秦匪風往後一扯,一邊拿起葉子放在鼻間嗅了嗅,一邊警惕地看向小姑娘。
小姑娘的襦裙上血跡斑斑,瘦小的身子微微顫抖,隔了半天,才嗓音細細地說道:“他……他說渴了……我……我去盛了水……”
聶珵聞言皺眉,卻也慢慢放下手上的葉子,上面殘留的確實只是清水。
“你是誰?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而聶珵不等話落,卻又忽然瞪起眼睛,“你是客棧老闆娘的女兒!?”
他剛纔一門心思在秦匪風身上,沒有注意對方的長相,不過仔細看過後,倒是想起老闆娘曾抱着她躲避壯漢的襲擊,當時她大哭的樣子太過可憐,自己才硬着頭皮給那壯漢抱個滿懷。
“我記得你……你救了我和孃親。”小姑娘怯生生道。
“可方纔……方纔有個戴着面具的壞人,殺死了我孃親!”小姑娘說着眼淚掉下來,似乎回憶起什麼恐怖的景象,哆嗦着語無倫次道,“他好可怕,殺死了好多人,我、我被孃親藏進米缸,實在憋悶,便爬出來,可是都死了,大家都死了。我好害怕,就躲進這裏……”
小姑娘眼睛睜得大大的,睫毛一抖,又有大顆的淚水滾落,脆弱得惹人心疼。
聶珵看着她,幾乎立刻將她口中“戴着面具的壞人”和秦匪風提到的“面具大俠”聯繫在一起,便問道:“那個戴面具的人,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特徵?他可有說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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