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強硬的利益衝突
衆人也心知肚明,對面這三個金丹期修士今日來定然有事發生,彭族長之所以對他們施以最高禮儀,無非是不想在兒子大婚這等喜慶之日鬧出什麼事端來。
彭族長,擡起雙手,如行雲流水般施禮,瀟灑豪邁地說道:“段兄,夏兄,司馬兄,我們可是多年的摯友,今日你們大駕光臨,我自然要用這青禪玉石椅和流光石桌來招待,方能盡顯我的誠意。我兒大婚之日,彭某要和三位開懷暢飲一番,來!快快請坐!”彭族長伸出左手,又和顏悅色地說道:“請!”
爲首的禿頭肥臉修士卻毫不領情,不客氣地說道:“罷了,你們並未邀請我們三人,我們又何必如此自討沒趣,眼巴巴地來討這杯喜酒喝。我們今日前來,是有要事與你相商。”
彭族長見對方如此不近人情,在兒子大婚這等重要時刻,竟如此讓他顏面掃地,心中不禁涌起一絲惱怒之意。然而,這惱怒之意如流星般轉瞬即逝,他的臉上又恢復了那副慈祥的笑容,彷彿剛纔的怒意從未出現過一般。只見彭族長滿臉笑容,委婉地說道:“段兄,今日是我兒大喜之日,有何事不妨改日再議吧?”
段姓修士頓時面露慍色,怒聲說道:“我們難得來一趟,卻又要改日再議,我們哪有那閒工夫!”
見段姓修士如此蠻橫無禮,在場修士皆緘默不語,彭族長心中早已燃起怒火,然而爲了顧全顏面,還是強壓着怒氣,文質彬彬地問道:“那請段兄隨我一同前往後院廂房一敘如何?”
段姓修士的眼神中流露出輕蔑之意,漫不經心地說道:“不必了,此事商議妥當,我們即刻便走。今日人多,正好可作個見證。”
彭族長的臉色已然變得陰沉,唯有語氣平靜地說道:“那煩請三位道出你們的來意!”
段姓修士冷笑一聲後說道:“太禾靈山脈的利益,我們欲重新劃分,特此前來與你商議。”
彭族長瞬間恍然大悟,臉上流露出些許怒容。在場賓客皆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而段姓修士左右的兩位金丹中期修士卻冷眼旁觀,嘴角掛着戲謔的笑容,宛如在看一場鬧劇般看着彭族長。
彭族長義正辭嚴地說道:“太禾靈山脈的利益,我們四大家族規定是每隔五十年重新劃分一次。我爲風神盟浴血奮戰,導致身負重傷,家族的另外兩位金丹期長老也爲風神盟的大戰英勇捐軀。風神盟有言在先,任何修仙家族爲風神盟征戰致使家族實力衰弱,其家族聖地都會受到風神盟庇護長達百年。段兄,司馬兄,夏兄,上次我們不是已經商定,太禾靈山脈的利益劃分改爲50年後嗎?至少還有三十年的時間呢!爲何又突然提及此事?”
夏姓修士言辭切切地說道:“風神盟雖承諾過要護佑修仙家族的聖地百年,但難道你們外出經商也需他們保護嗎?風神盟僅僅是護佑你們在家族繁衍聖地青韻靈山脈百年罷了。太禾靈山脈的利益,向來都是由我們四大家族憑金丹期長老的實力劃分的,當初因風神盟生死大戰將至,我們爲了應對各自危險的不確定性,才臨時協議五十年後再重新劃分。然而,大戰已過去近十八年有餘,風神盟和正道盟也已穩定了下來,當初的戰時臨時協議,自然要重新修訂了!”
另一個司馬姓的金丹中期修士亦隨聲附和道:“彭老怪,昔日的太禾靈山脈利益協議是爲戰爭而訂,如今沒有戰爭,自然要重新修訂了。風神盟的承諾是不能關聯到太禾靈山脈的利益,只能護佑你們彭氏家族這青韻靈山脈百年。我們顧念往昔情誼,給你彭家十八年的時間收益,已是仁至義盡了。現在,必須得重新劃分了!”
段姓修士滿臉笑容,卻透着一絲狡黠,他朗聲說道:“彭老怪,現在你明白了,今日是要與你商議太禾靈山脈之事,你切不可再拿風神盟來推脫了。”
彭族長強壓着如火山般噴涌的怒火,故作鎮定地問道:“那三位想如何劃分爲呢?”
段姓修士如恩賜般拿出一張協議,傲慢地遞給彭族長,那副神態傲慢,又蔑視彭族長。彭族長的實力本已大不如前,如墜崖般跌至金丹初期,而段姓修士卻如黑馬般出人意料地邁入了金丹後期,兩人實力懸殊,他如此傲慢,倒也在情理之中,彭族長並未將其放在心上。
彭族長看着協議上的內容,怒髮衝冠,如雄獅般咆哮道:“什麼?要我們彭氏家族從此退出太禾靈山脈的利益劃分,段正慶,夏殷泰,司馬典,你們這是何意?我們四大修仙家族掌控太禾靈山脈已有三千多年,一直相安無事,皆以金丹期修士的實力來劃分這個小型仙商區的利益。我們爲風神盟大戰痛失兩位金丹期修士,你們不念及這份情分也就罷了,頂多這五十年,我們彭家的利益劃分暫時減少。你們怎可以這樣做,讓我們彭家從此退出太禾靈山脈的利益?這實在是欺人太甚,我們彭家斷斷不會接受的。”
彭元易今日大婚,也跑過來站在父親身旁,義憤填膺地怒斥道:“段前輩,我們決不會讓出這塊靈地的,你們莫要自搞的大家傷臉,越凌國修仙界,可不是你們說了算。這塊靈地,就算只拿四分之一的收入,我們每年都能收穫近兩千萬的靈石,千年收益,更是高達兩百多億靈石,你們想用區區十億就逼退我們蘇家,你們休想……”在場的彭家弟子也紛紛指責段姓修士等人。
段姓修士對彭家子弟的指責不屑一顧,嘴角掛着一抹冷笑,對着彭族長譏諷道:“一羣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也敢在此撒野。哼!彭老怪,如今局勢已然不同,我們之間實力懸殊,你彭家退出也是順理成章之事。我們念及舊情,在協議上給你十億靈石作爲補償,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彭族長氣得火冒三丈,破口大罵道:“段正慶,你這分明是趁火打劫,妄圖吞併我們彭家的那部分......”
夏殷泰聲如洪鐘,打斷了彭族長的話,大喝道:“彭老怪,說話可要注意分寸。如今段兄已經進階到了金丹後期,他們家族雖然有一人不幸在戰場捐軀,但是另有一位新人段茂也成功進階到了金丹初期。段家可是擁有三位金丹期修士,太禾靈山脈的利益向來都是以金丹期的實力來劃分,難道你還想以卵擊石,做無謂的抗爭嗎?”
司馬典也隨聲附和道:“彭老怪,夏家除了夏殷泰,還有夏昭去年也進階到了金丹中期,夏家可是有兩名金丹中期長老;我們司馬家雖然在大戰中損失了一名金丹期修士,但是在這段時間裏,有兩名弟子也成功進階到了金丹初期,加上我,也是妥妥的三位金丹期長老。即便是築基期弟子,我們三個家族中的任何一個,都比你們彭家多得多。我勸你們不要蠻不講理,以免引火燒身。”
彭族長剛要開口反駁,突然想起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即將進階金丹期,於是他開始盤算着應對之策...。彭元易見父親被對方的氣勢所震懾,一時語塞,他心急如焚,護爹的面子真確,正欲衝上前去據理力爭,卻見彭族長擡起左手,按在他胸前,示意他稍安勿躁。
彭族長抱拳施禮,不卑不亢地說道:“三位,今日是我兒的大喜之日,這件事情不如等我兒子大婚結束,半年之後,我們再邀請五大宗長老一同商議此事如何?”
夏殷泰聲如洪鐘地大喝道:“彭老怪,你這分明是蓄意拖延時間,我們已經說的很明白,今日必須將此事解決,否則休怪我們手下無情。”
司馬典也臉現怒色,厲聲道:“彭老怪,趁着今日人多勢衆,我們勢必要與你們彭家了斷此事。”
彭族長此時才恍然大悟,這三人顯然是有備而來,大有逼得彭家就範之意,恐怕還有打壓彭家,使其衰落之意。彭家在大戰中早已元氣大傷,如今築基初期的弟子居多,戰鬥力極弱,此時若被對方趁機攻擊,彭家必將傷上加傷,日後難以恢復元氣,在修仙界也將失去話語權。
於是彭族長朗聲和氣地說道:“你們若想欺壓我們彭家,也需先問過越凌國五大宗。我兒和兒媳皆是仙劍宗的弟子,此處還有多位仙劍宗的好友前來參加婚宴,更有仙劍宗的數名金丹期長老在此。三位就算不給我彭老怪面子,難道也不給仙劍宗面子嗎?”
彭族長話落,何月波和姜濤迅速走到彭元易身邊,在胸前衣襟處亮出仙劍宗的徽章。而在場參加婚禮的其他仙劍宗築基期弟子見此情形,亦紛紛亮出仙劍宗的徽章,仙劍宗是大宗門,豈是這些修仙家族可比的?
仙劍宗的幾位長老再也按捺不住,紛紛起身走過來,還是賀俊率先施禮,略帶傲慢地說道:“三位,今日既是彭家的大喜之日,也是我仙劍宗弟子的大婚之期,不如賣我們仙劍宗一個面子,太禾靈山脈利益劃分之事,就等婚事結束後再從長計議吧?”
司馬典和夏殷泰一聽,臉色瞬間由陰轉晴,他們二人可不敢公然得罪仙劍宗,否則日後在越凌國必將舉步維艱。司馬典和夏殷泰沉默不語,皆將目光投向段正慶,只見段正慶面無懼色,不知在心中盤算着什麼。
段正慶拱手施禮,朗聲道:“原來是賀道友,還有仙劍宗的諸位道友,真沒想到今日彭家大婚,竟有如此排場,能引得諸位蒞臨。”
段正慶與仙劍宗的道友逐一施禮問安。而後,他洪聲說道:“各位仙劍宗的道友,我段某絕無冒犯仙劍宗之意,還望仙劍宗的道友海涵。太禾靈山脈的利益,實乃我四大家族自家之事,理應由我們自行決斷。大家都知道,我們越凌國的每個修仙家族,都有着千絲萬縷的利益糾葛,基本上每個中上的修仙家族,都有弟子在五大宗修行。故而今日之事,與你們仙劍宗無關,只是我們自己份內之事。彭兄,我等在太禾靈山脈的利益,向來都是四家族自行決定的,且以實力劃分,可有此言?”
彭族長頷首道:“確有此事,只是我彭家還有我這位金丹期長老,太禾靈山脈的利益,暫時少分了些許罷了。況且之前已經有約定,要五十年後再重新劃分的。”
段正慶向仙劍宗的長老抱拳施禮道:“諸位道友,你們也聽到了,太禾靈山脈的利益,乃是我四大族的家事了。”
段正慶刻意頓了頓,乾咳兩聲後說道:“彭老怪,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強食之地,你既已知曉如今自身實力最弱,就該應允我等,退出這太禾靈山脈的利益,或者要分出實力高低,我們就不客氣了。況且我等已拿出十億靈石的鉅款,已然算是仁至義盡了,我勸彭老怪,你莫要自討苦喫。”
彭族長豈會應允,彭家的子弟亦是義憤填膺,對段正慶等人破口大罵。彭族長氣得鬚髮皆張,怒不可遏地吼道:“休想趁人之危,我不會答應的,待半年後,我自會請五大宗的長老前來共商此事。”
賀俊等人也講個公道話:“段道友,你們四大家族的利益糾葛,雖與我仙劍宗無關,但是推遲半年又有何大礙?如此大事,彭道友欲請修仙界五大宗長老來商議此事,也是合情合理。”
段正慶忌憚仙劍宗的修士,突然神色一變,傲慢地朗聲道:“彭老怪,我便和你直說了吧!我段家子弟段斐在萬嶽宗,三年前便已進階到了元嬰期,只是他需在宗內潛心鞏固境界五年,並未將此事公之於衆罷了。”
“什麼?”彭族長驚得瞠目結舌,失聲叫了出來,全場更是一片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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