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風言風語

作者:南珣
“他們倆的婚事絕不能和離,一但和離豈不是會坐實了,外面的傳聞。”王氏唸叨着。

  尚虎嘯沉思,王氏也焦躁不已地來回走動,她道:“我再去鎮遠侯府,就算跪下來求她,也要把沈氏求回來,至於齊氏,直接將她扔到莊子上,再找個人家將她嫁了!”

  “母親,不可,”在門口聽到這句話的尚滕塵推門而入,他眼底盡是紅血絲,說道,“我已負了文戈,不能再負映雨了,要是沒有她,焉能有我今日在母親面前說話的一天。”

  王氏指着他,氣道:“那齊氏說什麼你都信,你知不知道,根本不是齊氏救的你,她騙你了。”

  “母親!”尚滕塵打斷自家母親的話,“母親不必爲了趕映雨出府,編出這樣的謊話,我是不會同意你們趕她出府的,她要是走,兒就跟她一起走,再說了,兒已經把放妻書給文戈了。”

  “什麼,放妻書?你,你!”

  “夠了,”尚虎嘯被吵的頭痛欲裂,盯着自己兒子看了半晌,失望地轉頭對王氏道,“當務之急,是轉變陛下的看法,如今全長安的人都認爲是塵兒的過錯,如果是沈氏錯在先?

  我多年巡邏,曾遇過很多女子不守婦道,被夫家發現,差點打死的事情。”

  王氏立即懂了,點頭道:“我這就去辦。”

  尚虎嘯起身,“多找些乞兒,不要自己出面,我這就去長安府衙攔截沈氏的放妻書,如今這種局面,寧願得罪鎮遠侯府,也不能讓聖上對我們有意見。”

  兩人齊齊出門,忽略尚滕塵的阻攔,直接命人將其壓回自己院子,重新禁足,並安排了層層人員看管。

  隨着冬季的到來,天黑的一天比一天早,夜幕低垂,鎮遠侯府,去長安府衙等着拿公牘的倍檸,一路跑回了府,早已沒了鎮定,“娘子,出事了!”

  “長安府衙說你給的放妻書是假的,不給發公牘!”

  “奴婢回來的路上,聽到好些謠言,說你水性楊花、不守婦道、不敬父母、只裝了一副深情的樣子,娘子……”

  “娘子,我們該怎麼辦?”

  四嫂陳琪雪怒道:“文戈,事情我們都聽說了,尚家真是沒一個好東西,肯定是他們四處散播謠言!你別怕,我們幾個嫂嫂都站在你這邊,我這就歸家去尋我父親!”

  母親陸慕凝更是道:“沒事的,賞菊宴請了我,屆時會幫你澄清,順便去拜訪長安府尹的夫人,娉娉不怕。”

  沈文戈是真得不怕,她看着面前一張張擔憂的臉,手不知怎的就鬆了,雪團“喵嗚”一聲跳了出去,屋裏人太多,嚇着它了,它炸着毛“喵喵”跑遠了。

  隱隱聽見院子裏婢女們的呼喊:“雪團,快回來,別跳。”

  她突然笑了一下,真的是,本想着好聚好散,他們卻偏偏非要鬧一場,那就別怪她傷了他們的顏面,她定了定神,同陸慕凝道:“母親,我一個想法。”

  與此同時,雪團成功翻過了牆,只留下一串梅花印給鎮遠侯府的人,直奔廊下沒有雪的地方舔毛,將自己打理乾淨後,扒着門“喵、喵、喵”叫了起來。

  “哎呦,我的小祖宗,可不敢再叫了。”蔡奴蹲下身想將雪團抱走,只得到了它一爪子的待遇。

  他手撤得快,倒是沒被抓到。

  雪團喉嚨裏發出呼呼的警告聲,警惕地看他沒有其他動作,轉過愈發圓潤的小身子,不光對着門叫,還伸爪子撓了起來。

  屋內水氣繚繞,水流聲潺潺,可這催眠的聲音中,突然夾雜了貓叫和撓門聲。

  “嗯……”沾了水的黑髮如蜿蜒的小路沾在胸膛上,隨着王玄瑰的甦醒而動,留下片片水跡。

  朦朧着還不清醒的眸子睜開的瞬間,眼角小痣就活了過來,他伸手扶額,串串水珠四撒。

  “來人。”

  門被打開,蔡奴的聲音傳來:“阿郎,你醒了?”

  與此同時,一團黑的貓兒快速從門外往他這裏衝來,卻在看見那滿池水的時候,想要緊急停下,奈何水汽太重,四肢小爪子就算扒着地面也在慣性滑動。

  “喵!”

  一隻修長的手擋住,將貓糰子接了個正着,王玄瑰整隻手陷在貓毛中,忍不住輕輕蹭了下,又趕緊將其推遠了。

  盯着它,語氣不善道:“本王真是欠了你們鎮遠侯府的,不是被她沈文戈弄醒,就是被你叫醒,你們真是一對好主貓。”

  雪團謹慎地後退幾步,歪着脖子看他,身後長尾一甩一甩,“喵嗚。”

  “喵嗚、喵嗚、喵喵喵。”它說了一長串,看着好不可愛。

  蔡奴幫王玄瑰繳發,爲他穿衣,低頭一看,忍不住笑着說:“阿郎,你瞧,它像不像在跟你告狀。”

  王玄瑰睨了蔡奴一眼,“有話直說,可是鎮遠侯府又出事了?院子裏吵吵嚷嚷煩死了,她沈文戈難不成和離成功宴請呢?”

  “非也,”安沛兒一臉凝重站在門口,她斗篷上全是細軟的白雪,輕輕將其抖落下去,才走進來繼而說道,“阿郎,七娘出事了。”

  “右將軍至長安府衙,說放妻書乃是假的,長安府尹退回放妻書不認,不予發公牘,而且,我從府衙回來這一路上,聽到許多關於七娘紅杏出牆的謠言。”

  說到此處安沛兒聲音不由自主揚了起來,她氣道:“想毀了一個小娘子,真是再簡單不過了,隨隨便便往她身上潑她不守婦道的髒水,全城的人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阿郎!”

  “幫幫七娘吧。”

  王玄瑰嗤笑一聲,將護腕繫好,纔開口說:“她沈文戈嫁至尚府,那可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被王氏管得死死的,她與旁的郎君有染?笑話。”

  他眼角挑起,“這事長安府尹若是早受理了,沈文戈和離完,尚府又待如何?他還真是老樣子,推諉扯皮一把好手,定是怕出問題,一拖再拖,正巧拖到尚府說放妻書是假的。”

  金冠束髮,由着蔡奴給披上大氅,他手握皮鞭,邪氣四溢,“先替她處理了長安府尹,礙事。”

  “喵嗚。”

  他低頭,丹鳳眼饒有興致看着地上的小東西,“你還真是來告狀的。”

  雪團走過來蹭他,“喵嗚、喵喵。”

  “看好它,鎮遠侯府一時半會兒顧不上它,別讓它跑丟了。”

  安沛兒彎腰將雪團抱起來,“阿郎放心,府中有我。”

  王玄瑰頷首,和蔡奴一前一後走着,安沛兒抱着雪團跟在二人身後,等兩人上了馬車,方纔道:“阿郎。”

  “嗯?”皮鞭挑起車簾。

  安沛兒道:“別見血,那可是朝廷命官。”

  冷風捲起驟然被放下的車簾,“囉嗦。”

  白銅馬車路過一扇扇硃紅大門,最先停在了,御史大夫家門口。

  御史大夫不是乾瘦老頭,亦不是大腹便便的老者,其是個一身正氣的中年美男子,此時他坐在王玄瑰的馬車上,氣得手都在抖。

  “宣王殿下,你將我從家中擄出來成何體統?我要彈劾你!”

  王玄瑰斜靠在馬車上,皮鞭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自己手心,“沒關係,田御史儘管彈劾,我可每年給田御史提供了不少政績。”

  “你,你,宣王殿下!”

  田御史左右低頭找尋馬車上的重物,“分明是你行事過於乖張,聖上寵着你,我要是不規勸你的行爲,誰知道你會做出什麼更惡劣的事情來,我要跟你決鬥!”

  蔡奴捧着一卷紙恭敬地遞到御史大夫手邊,其拿過就要擲出去,眼尖瞧見上面“冤假錯案”幾個字,又立刻拿了回來。

  趁他看東西的功夫,蔡奴盯着百般不耐煩的王玄瑰喝了薑湯,這才解釋道:“此均爲長安府尹在位期間產生的錯案,其中幾樁百姓爲賺些辛苦銀錢,犯了宵禁,差點被打死的事情,真是讓人唏噓。”

  田御史從頭到尾看完,是越看越平靜。

  “怎麼樣,田御史可看完了?”王玄瑰笑道,“本王看不慣那長安府尹許多年了,這也只是蒐集到的一部分,田御史可敢彈劾?長安府尹可是蘇相的人。”

  田御史冷笑連連,“本官有何不敢,本官連你都敢彈劾。”

  “啪啪,”王玄瑰鼓掌,“別擔心,本王會給你找幾個同僚一起的。”

  馬車經停,一位又一位帶着怒容的尚書們出現在馬車上,吏部尚書、禮部尚書、戶部尚書……除了兵部尚書執意自己騎馬走,車廂裏集齊了五部。

  王玄瑰用皮鞭拄着下巴,悠然道:“諸位尚書難道不想和聖上一塊泡湯池?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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