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我自傾城 第20節 作者:未知 宋傳白能騙的唯有愚民百姓,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計,然而無論對於需要民心的寇仲,還是從血緣上就和宋傳白扯不開關係的宋閥,誰都沒法跳出這個毒計。 宋缺倒是可以殺了宋傳白,再把地盤人馬拱手送還給寇仲,然而那些被收編的殘兵手裏已沾了昔日同袍的血,即便寇仲敢要,他們也不敢回,甚至於寇仲若要打回來,衝在戰陣前列的一定是這些人,而宋閥如果真的這麼對待宋傳白,嶺南人會如何看待宋閥?天下人會如何看待宋閥? 對於宋閥來說,除了支持宋傳白,再無第二條路可走。 宋缺仍舊戴上斗笠,朝着梁都去。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日報: 【給我一杯福靈劑:哈哈哈圓圓的貓頭那是橘貓吧哈哈哈哈,身爲古代人的大哥還不曉得大橘爲重啊哈哈哈,不過你現在已經感受到了:d】 【今天也要做一隻好貓妖:鎮紙再胖下去怕不是要變成鎮關西】 【濛濛/:宋家人說句實話,做備胎也是他們自找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淡淡藥香:哥哥:大公子真的是過的艱苦處境艱難,妹妹很嬌弱舟車勞頓要好好歇歇,我?我沒什麼呀,我只是有一點點累,給口茶就好。。。 ps:哈哈哈,哥哥真的是操碎了老媽子的心,他什麼時候才能發現自己纔是最弱最艱難的。。。哈哈哈】 【killua826:哥哥的頭腦很厲害,以後會有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吧】 【清明糰子:突然感覺哥哥好狠,這一定是我的錯覺,哥哥明明是個柔弱的病美人啊】 【十年燈:感覺妹妹長的好看卻是鄰家妹妹的那種樸實性格,哥哥像柔弱的病美人卻又智多似妖的那種,冷眼旁觀世人,一計可定天下。我好喫哥哥的人設啊嗚嗚嗚】 【不看原著只愛同人:突然頓悟作者把有趣評論貼出來,像單機遊戲連上網有論壇了一樣【遲鈍.jpg 】】 【花開兩枝 :而且後來寇仲把一半天下送給李家了,相當於宋家白除了力,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啥都沒撈到】 【蘇所:橘貓只有三個月是貓,三個月後就變成橘豬了…我假如每天有兩大美人可以吸,喫好喝好,絕對膨脹得比它還快,另,樓主真的好喫,我原以爲這是個病弱溫柔的好人,但他隱隱又會露出袖中鋒芒,陰謀陽謀都顯得坦蕩,完美滿足我心中對病弱君子的幻想!】 第26章 大唐兩條龍(完)+黃 李澈是在宋傳白的大軍徹底攻下樑都之後才從鄭州出發的,和薛翊一道。 梁都在太平世道時也算得上一個交通開闊的富庶之地,寇仲自從打下樑都之後,就把它當成未來的都城在經營,正如洛陽之於王世充,長安之於李閥,故而他這兩年從宋閥得來的物資除去花費掉的,剩下的有十分之七八都積在梁都。 當初高佔道死守梁都時就曾打算將這些物資付之一炬,然而梁都之內早有暗線,最後直到梁都攻破,物資也都還好好的,宋傳白爲此大開慶功宴,然而李澈來了之後,氣都來不及喘一口,就急匆匆地來見宋傳白,要他安排心腹人手將高佔道準備的火油煤石仍舊堆到糧倉兵庫處,做好玉石俱焚的準備。 宋傳白驚道:“先生,這可是能夠支撐數十萬大軍一年消耗的物資啊!” 薛翊想了想,說道:“阿澈可是在提防閥主?” 李澈點了點頭,對宋傳白說道:“宋閥已傳出消息,閥主動身親來梁都,這必定是來興師問罪,如今雖然宋閥和我們脫不開干係,但閥主如若對大公子無半點情念,就算他日爭霸天下,此時也可殺大公子泄憤,故而這批物資可以是一枚小小籌碼,萬一……那就玉石俱焚。” 宋傳白從喜悅中清醒過來,坐在首位之上,竟一時有些茫然起來。 虎毒不食子,然而他如今確實很懷疑宋缺會殺他。 薛翊覺得這計策太過冒險,萬一真的激怒了閥主,後果可不好挽回,然而他只勸了兩句,上首的宋傳白便閉上了眼睛,一隻手捂着半張臉,擡手道:“就這麼辦吧。” 慶功宴停在半途,宋傳白和滿座謀士開了個會,李澈把要說的都說完了,提前要走,宋傳白便道:“又是家人在等?” 和大夏語不同,嶺南語裏的家和佳並不同音,李澈也沒誤會,只是點了點頭,說道:“讓公子見笑了,舍妹年幼任性,我不回家她會一直等,有幾次等到天亮才睡,她身體又不好,我實在不能離開太久。” 宋傳白笑了笑,略有感慨地說道:“我有三個弟弟兩個妹妹,與我都不親厚,手足之情,當真是從未體會過。” 李澈直覺這話不好接,只岔開話題道:“並非只有血緣纔是手足,我和妹妹都是被人收養,雖容貌近似,但親不親生並不一定,然她待我真心,我也真心待她,血脈相連與否倒不那麼重要了。” 宋傳白卻沒有注意別的,而是問道:“竟與先生相似?那必是一位絕色佳人了。” 李澈一頓,說道:“只是略漂亮些,任性得很。” 薛翊連忙開口道:“阿澈的妹妹我也見過,美則美矣,還是一團孩子氣……” 宋傳白失笑,道:“你們想到哪裏去了,我只是聽說先生的家眷以往在嶺南就足不出戶,到了鄭州更不出門,如今看來,應當是位顏如舜英的美人,先生怕招惹是非罷了,我只是想說,如今傳白坐擁千里之地,已足夠庇護先生一家了。” 李澈一怔。 宋傳白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說道:“天下亂世,人各不易,今日傳白立誓,若我不死,必定讓先生見到一個清明治世,令老弱有依,婦孺安生,世道太平。” 李澈低聲應了一句。 宋傳白也壓低了聲音,含笑對他說道:“先生安心,再美的美人也入不了我眼,我與夫人伉儷十五年,絕無二心。” 李澈眨了眨眼睛。 隔日李凝得知李澈要帶她出去玩的消息,幾乎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從到嶺南起,她就很少出過門了,起初是嫌看她的人多,後來是真的怕惹麻煩,李凝在李澈面前總是十分乖巧,從未說過想要出門一類的話,故而這兩年多以來,除了趕路,她還當真就沒出過一次門。 李澈把昨日宋傳白的話給李凝講了一遍。 他面上沒什麼表情,然而李凝就是知道,他是被宋傳白打動了。 她撇了撇嘴,小聲地說道:“一點小事而已,也值當你這個樣子,我又不是很想出去。” 李澈道:“不是小事。” 李凝只當他是在爲宋傳白辯解,然而她嘴上不說,心裏頭還是挺高興的,讓丫鬟去準備顏色最鮮豔,料子最漂亮的衣裳。 李澈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無論宋傳白出於什麼目的,都成功了,他最想要的從來不是功名利祿,只是護一人在亂世裏安生。 即便能夠出門,李澈也不打算把李凝帶到那些人多的地方去,梁都內有運河橫貫,水景極多,寇仲佔下梁都之後建少帥府而居,如今是宋傳白每日統籌工作的地方,距離少帥府不遠有個蓮湖,上建水榭亭臺,極爲風雅,如今正是夏期,湖面遍開蓮花,因爲離少帥府近,平日裏不許旁人進出,唯有幾個謀士愛好風雅,時常去遊湖。 李澈還是第一次去。 李凝站在水榭上看蓮花,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李澈道:“我記得你都好久沒彈過琴了,可惜這裏沒有琴。” 李澈笑了,說道:“我讓人去家裏拿。” 李凝啊了一聲,說道:“好遠呢,太麻煩別人了吧?” 李澈搖了搖頭,“親兵除了護衛之責,也身兼他職,跑個腿也怎麼會是麻煩,那些武官的親兵還要負責替人刷馬打掃營房,跟着我已經很清閒。” 被他點到親兵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地應了一聲,扭頭就去了。 李凝只好隨他去。 湖面上風大,比在家裏清涼,風裏帶着一絲絲蓮花的香氣,李凝出了水榭又上亭臺,忽而回身一笑,對李澈道:“哥,你還記得紅蓮曲是怎麼彈的嗎?” 李澈點了點頭。 親兵取來琴後,他就在亭子裏彈起了紅蓮曲。 李凝站在他身前,起初是輕輕地哼唱,後來越唱越大聲,婉轉清揚的歌聲伴隨着宛如仙樂的琴聲傳至蓮湖之上。 蓮葉復蓮葉,蓮花復蓮花, 清水浮蓮葉,撥葉採蓮去。 清風撥蓮露,沾我身上衣。 蓮葉如層雲,蓮花似紅霞。 這首《紅蓮曲》是用大夏語唱的,旁人根本聽不懂,然而少女的歌聲極爲動人,帶着一股天真爛漫的氣息,與悠揚的琴聲一同蔓延而來,令人不自覺停下腳步。 李凝已經許久不唱歌了,方纔也沒有開嗓,總覺得不好聽,唱了一遍就不肯唱了,李澈倒是有些捨不得手邊的琴,於是歌聲停後,響起的只有琴聲了。 只是琴才彈到一半,少帥府那邊卻有人來通傳,說是大公子有要事。 李凝有些不大高興,但還是擺了擺手,對李澈說道:“你去吧,早點回來,我在這裏等你,我們說好一起回家的。” 李澈點了點頭。 跟在李澈身邊的都是親兵,李澈並沒有讓人留下來,這蓮湖算是少帥府的後院,外間有重兵把守,不可能有人進來。 李凝等人都走了之後,纔有些氣鼓鼓地踢了一塊石子下蓮湖。 這時忽有一道低沉的男聲道:“爲何如此生氣?” 李凝驚訝地回過身來,一個戴着斗笠揹着刀的男人微微擡起頭來,露出一張英俊得毫無瑕疵的臉龐,然而比他那張臉更爲動人的是他的眼睛,宛若深潭一般,就連下巴上那些胡茬都透着一種驚心動魄的男性魅力。 李凝倒不覺得他長得有什麼特別,只當他是少帥府裏的人,又見模樣沉穩,心裏沒什麼防備,只收斂了一些怒色,起身行禮道:“多謝先生關心,我沒什麼事。” 那男子看了她一會兒,說道:“如此美貌,不該蹙眉生怒,有時像你這樣的美人一滴眼淚,就能要天下生靈塗炭。” 李凝瞪起眼睛看着他,說道:“你這個人好沒道理,我高興生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憑什麼這麼說我?難道我連高興都不能高興,生氣都不能生氣?我生下來是爲了做個木頭?” 男子嘆道:“便是你這樣對我說話,我也只覺得有道理。” 李凝怒道:“明明就是我有道理。” 男子仍舊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轉身就要離去。 李凝反倒叫住他,說道:“你對我說那樣無禮的話,難道想這麼一走了之?” 男子回過身來,道:“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說你。” 李凝嘴角一翹,擡擡手道:“這還像話,你走吧。” 那人靜靜地看着李凝笑,直看到李凝疑惑地收斂了笑意,他垂下視線,按了按斗笠,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 宋傳白叫李澈過去,正是爲了剛收到的消息。 有探子見到宋缺出現在梁都附近,身後揹着那把名震天下的天刀。 還沒商量出個對策,外面便有人屁滾尿流地跑來通報,說閥主到了。 少帥府一下子寂靜無聲。 李澈擡頭看去,正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外,不過幾步便到了大廳正中,斗笠一擡,一雙黑沉眸子和宋傳白對上。 宋傳白啞聲說道:“父親……” === 更新: 宋傳白手底下的人幾乎都見過宋缺,唯有李澈不認得。 宋缺人到中年方娶一妻,宋傳白是他長子,年近三十,宋缺也有六十了,然而父子對面,倒是宋缺更有銳氣。 片刻之後,宋缺獨坐首位,宋傳白跪在下面,衆人都跟着宋傳白一起跪。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爲宋缺武功高強,在座的沒一個打得過他,父孤身一人來到兒子大軍前興師問罪,就算宋傳白沒那個弒父的狠心與膽量,也不至於威風成這樣。 宋缺瞥了一眼底下,對宋傳白道:“我兒蟄伏數載,一朝自起爐竈,好大的氣魄,若你不打着宋閥的名聲,掠盟友地盤,吞自家物資,我也不至於來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