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案 致命可乐(6) 作者:高不为 » 一小时后,结果出来了,確認两人的DNA相似度达到99.99,两人的确是生物学上的亲生父子。成丽雅把阎队叫出来,把鉴定结果告诉了他。阎队說:“现在可以研究李星河的作案动机了,也该找武丹丹谈谈了。” 阎队走进病房,对武丹丹說:“我們有一些事情问你,希望你实话实說,否则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考虑到你要照顾孩子,我們就不把你带回局裡了。为了不影响孩子,咱们就在病房的洗漱区问话了,你看可以嗎?” 武丹丹点点头,把孩子的被子整理了一下,来到了洗漱区。阎队早就搬了两把椅子,等在那裡。 阎队问:“你和李星河到底是什么关系?” 武丹丹拢了一下额头上的头发:“他是我前男友。” “這就不好了,我希望你說实话。你女儿媛媛曾经看见你和李医生抱在一起哭。”阎队說,“我已经查過医院的收费记录了,你们只花了普通病房的钱,却住进了单人病房,难道這不是李星河的功劳嗎?你千万不要以为我們会随随便便找你,這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证明关梓浩和李星河是亲生父子。” 武丹丹呆住了,泪珠慢慢落下来:“我也是前几天孩子住院的时候才发现的,孩子的血型与我們夫妻的不符。我想到了我结婚前的两周,李星河准备返校,我們发生了关系。后来沒想到我父亲逼我嫁给关自立,他寻死觅活的,我怕他真出事,也知道弟弟买婚房需要钱。另外,我觉得李星河读完研究生,也不一定会娶我,最后我同意与关自立结婚。孩子的预产期晚了10来天,我曾经担心過,但侥幸心理占了上风,觉得按時間推断,孩子不一定是李星河的。可是孩子的长相很像李星河,我一直都沒敢說。直到前几天,孩子被烫伤,住进了医院。我沒想到主治医生是李星河,关自立发现孩子的血型不对,曾经咨询過李星河。李星河知道孩子的血型后,发现孩子有点像他,他查看了孩子的出生年月,觉得孩子很可能是他的。他把孩子换下来的纱布拿走,趁晚上值夜班的时候鉴定中心沒人,把上面的DNA和他自己的一对比,果然孩子是他的。他和现在的妻子结婚两年了,妻子身体有問題不能怀孕。他知道自己有個儿子后,高兴坏了,他保证帮孩子把伤治好,找最好的美容医生给孩子做植皮手术。天天過着那样沒有希望的日子,我有点动心了,沒同意也沒反对。他帮孩子换了病房,用最好的药,但都是最低的价格。” 阎队问:“他還說過什么?有沒有說過和你结婚,或者在一起這样的话?” 武丹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說:“他是說過,他要离婚娶我,但我們都是有家庭的人,不可能在一起。后来他就是跑得比较勤快,再也沒有提過类似的话题。” “你知道不知道关自立做過亲子鉴定?”阎队說。 “他怀疑過,做亲子鉴定很有可能,但我不知道。”武丹丹平静地說。 阎队问:“你不怕他知道孩子的事情嗎?” 武丹丹哼了一声:“知道就知道吧,我跟他過得够够的了。我提了几次离婚,他都一言不发,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可是,我公公不同意,告诉我他会帮着我們過日子。我也想這么多年都過来了,我就当沒他這個人,所以就忍了。” 李星河作案的动机有了,杀了武丹丹的丈夫,他就有了与武丹丹重归于好的可能。還有另外一個疑问,关家知道孙子不是亲生的,不是正中李星河的下怀嗎?关家知道以后,关自立会和武丹丹离婚,李星河就能和武丹丹以及亲生儿子团聚了。他为什么還要偷走关自立做的亲子鉴定报告呢? 黄一为早就来了,也是和阎队一起来的,但他去了韩明女儿的病房。他了解到案发前两天,医院下了好几次交费通知。這两天沒有催過,韩明的前妻沒想到韩明居然把钱交上了。韩明虽然沒有再出现過,但好歹他把钱交了,又离了婚,所以她沒在意過。孩子的主治医生是李星河,除了查房,来找過韩明几次。說话间,一個护士来给韩明的女儿换药。 黄一为随口问了一句:“护士,我想问一下,你们科室有沒有一個微信昵称叫孙思貌的同事?” 小护士轻启朱唇:“孙思貌就是李医生,他喜歡开玩笑,就给自己起了一個這样的昵称。” “哪個李医生?”黄一为问。 “李星河医生呀!他是我們科最年轻的主任医师,人长得帅,還幽默。最后被我們护士长给抢走了。可惜呀!”小护士說。 “可惜什么?”黄一为进一步追问。 “不說了,你一個大男人,不要那么八卦!”小护士笑着出去了。 韩明前妻說:“可惜护士长不能怀孩子。” 黄一为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韩明前妻解释道:“李医生来查房时随口說的。当时,我抱怨老天爷不公平,让我女儿得了哮喘。他說珍惜吧,你们還有個女儿。他說他自己一穷二白,儿子女儿都沒有,不過他相信不久的将来,他就有儿子了。” “谢谢你反映的情况。我要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情,希望你有点思想准备。”黄一为看着她郑重地点点头,“韩明回不来了,他死了。” 韩明前妻很震惊:“他死了?他怎么死的?” 黄一为示意她小声点,不要吵醒孩子:“具体细节我就不给你详细叙述了,我們查過了,韩明父母都已经死亡了。孩子是他唯一的亲人,结案后你们可以把他的尸体领回去。虽然你们离婚了,但孩子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帮孩子付了医药费,帮你减轻了负担。你就当帮他做最后一件事。”她抹抹眼泪,点点头。 大家在医院碰面后,汇总了调查来的信息,当即决定把李星河带回去,并且搜查他的办公室。其他地方沒有异常,只发现纸屡裡有一些撕得很碎的纸片。皮鹏一股脑儿把所有的纸片垃圾带走了。 拿到李星河的手机后,彭鹰立即做了检查,果然沒有任何发现。沒有电话通话记录,也沒有微信沟通记录,微信钱包帐单和支付宝帐单已经清空,记录只有最近两天的,沒有案发当天的,与韩明沒有任何关系。李星河的微信昵称确实叫孙思貌,和韩明是微信好友。 韩明的手机裡查到了转帐记录,可李星河的手机却什么都沒有,這只能說明李星河心裡有鬼。什么都沒发现,彭鹰有些沮丧,但他還是不甘心,把手机插在了电脑上,還想找到些什么。彭鹰整理好了韩明的行车轨迹,他又按着轨迹找起了李星河的行踪。 审讯室,李星河一直在抵赖,什么都不肯說。 阎队问:“韩明死了,你知道嗎?” 李星河平静地說:“是嗎?我不知道。” “關於韩明,你就沒什么告诉我們的嗎?”阎队看着他說。 “他是患者家属,我跟他有些接触,但不是很熟。”他双手交叉放在了审讯椅的桌板上。 “不太熟。真的嗎?给一個不太熟的人转了三万块钱,到底是为什么?你能讲给我們听听嗎?”阎队不以为然,李星河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给他转過钱?”他反问道。 阎队觉得他很可笑:“你以为我們沒有证据会来找你嗎?”阎队拿起了韩明的手机,“你把韩明的手机扔了,我們把它找回来了。你为什么不把韩明手机上的微信转帐记录删掉?噢,对了,你不知道支付密碼,所以打不开,对嗎?” “你们不能证明我就是扔掉手机的人。”李星河還在狡辩。 “对,我們還不能证明。這么說手机不是你扔的,三万块钱确实是你转的,对嗎?”阎队问。 李星河略一思索:“钱是我转的,我只是看孩子可怜,资助他们一些钱。這有什么問題嗎?” 阎队說:“沒問題。李医生真是慷慨,治病住院只需要不到2万块钱,你给了韩明3万块,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把他养起来嗎?” 李星河低下了头,沒說话,過了一会儿才說:“我有钱,愿意给,有什么关系。” 看着他的无赖劲,阎队的火爆脾气又有点上来了,黄一为揪了一下他的衣服。阎队稳定了一下情绪,說:“韩明用放了安眠药的可乐替换了关向东的可乐,关自立喝可乐后死亡。” “你跟我說這個干嘛?這跟我有什么关系嗎?”李星河把身子往后一靠說,“就算我想杀关自立,那我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你說与我有关就与我有关,难道就凭你是警察嗎?可笑!” “跟你有沒有关系,不是你說了算。”阎队拿出了几张拼接好的纸說,“這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证明你和关梓浩是生物学上的父子关系,关梓浩是你的亲生儿子。另一份证明关自立和关梓浩不是亲子关系,两份报告都是从你办公室的垃圾桶裡提取的。关自立申請做的亲子鉴定报告上检验出了关自立、韩明和你的指纹,你怎么解释?你一直都很小心,为什么会在這上面留下指纹?是不是你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放松了警惕?” 李星河再一次陷入了沉默,阎队說:“武丹丹說,你曾经表达過与她破镜重圆,与亲生儿子一起生活的愿望。关自立和你老婆就是你最大的障碍,這就是你的杀人动机。” 李星河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攥得很紧。過了一会儿,他抬起了头:“我交待。” 李星河知道关梓浩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以后大喜過望。他了解到這些年武丹丹的境况,非常心疼,再加上自己的妻子不能生育,他确实动了与心爱的人以及亲生儿子一家团聚的念头。他自己的婚姻基本名存实亡了,关自立成了最大的障碍。由于在医院工作,李星河无意中发现关自立做了亲子鉴定。本想随他去吧,关自立和武丹丹分开也好,但沒想到一直沒动静。 一次和武丹丹聊天的时候,他听說关向东是古董鉴定专家和收藏家,家裡的藏品很值钱。他动了贪念,心想:只要关向东以为孙子是亲生的,在儿子死了以后,他的藏品一定会留给孙子。于是,他想找机会把亲子鉴定报告偷走,把关自立灭口,這样就沒人知道真相了。 偶然有一次,听到韩明和他前妻說话,才知道韩明原来是一個惯偷,還坐過牢。正好他们给女儿治病需要钱,自己正好是主治医生。他和韩明达成了协议,韩明帮他偷走报告,他给韩明三万块钱。后来韩明成功替换了可乐,也盗走了报告。可他万万沒想到,韩明喝了偷来的可乐,可乐裡還下了鹤顶红。 到了约定地点,他先是趴在玻璃上向车内看了一下,沒看清楚,打开副驾驶的门发现韩明已经死了。他大吃一惊,从储物箱裡拿到报告,脱下外套,用外套擦拭了车内外的指纹。他想到了手机上有转帐记录,拿起了韩明的手机,但不知道锁屏密碼,就直接拿了手机离开了。路過一個垃圾桶的时候,把手机扔在了垃圾桶裡,但他不清楚为什么已经关机的手机還是被找到了。 阎队說:“手机是一個收废品的老头捡到的。他到垃圾桶裡捡废品,发现了這個手机,還能开机,就去刷了机,买了充电器,想自己用。结果被我們监测到了,最后找了回来。” “這就是宿命,逃不過的。”李星河叹息着。 阎队說:“从恶念产生的那天起,你的结局已经注定了。”黄一为问他:“還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你要說实话。” 他說:“事到如今,我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嗎?” “韩明怎么知道关自立家备用钥匙的事情?是不是听你說的?”黄一为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的。是我告诉他的。”李星河回答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武丹丹告诉你的?她有沒有参与作案?”黄一为目光如炬,逼问着他。 “不不不,她不知道。那天她說,回家取东西,让我帮忙照看一下孩子,我答应了。等她走后,我让护士照顾孩子,跟着她到家。我躲在二楼的楼梯拐角,看到她开门后,把钥匙放在门框上面。我把這些细节告诉了韩明,然后由他来动手。”他說。 “加安眠药的可乐是怎么回事?”黄一为问。 他叹息了一声:“我工作压力比较大,家庭生活也不是很幸福,经常失眠,我会给自己开安眠药。我从医院外的商店买了可乐,然后在裡面放了安眠药,擦掉了指纹。韩明来办公室找我,我让他直接拿走,所以上面沒有我的指纹。” “你可真是煞费苦心。你的口供,我們還会核实,我希望你沒有說谎。”阎队警告他。 彭鹰到医院门口的商店,调取了监控,确实发现了李星河买可乐的画面。经過几天对韩明行车轨迹的核实,韩明一直在开黑的。案发现场韩明停车的位置沒有监控,但在往北100米的天眼发现李星河的车前往了韩明停车的河堤北街方向,并在10分钟后返回,河堤北街向南的下一個天眼沒有拍到李星河的车,到达及离开的時間与李星河的供述相符。至此,两起相互关联的命案彻底告破,由于两起案子都与可乐有关,被大家戏称为可乐案。 关向东出不去了,家裡瘫痪的妻子、住院的孙子和上学的孙女都成了武丹丹一個人的事情,一家人的生活该如何继续?想到這些,黄一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守所裡,武丹丹、律师和关向东坐在接待室裡,正在签署遗嘱。武丹丹說:“爸,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浩浩其实——” 关向东打断了她:“丹丹不說了。都是我和你爸的错,我們拉郎配造成了今天的结果。几年了,浩浩给我带来了生活的希望和快乐,爸得感谢你。你是個好孩子,以前的事可不要再提了。关梓浩永远是我孙子,我的财产都归浩浩和媛媛。你带着两個孩子,還要照顾丽霞,爸谢谢你。” 武丹丹已经泣不成声:“爸,你别那么說!” 关向东戴着手铐站了起来:“有合适的人,你就嫁了吧。一個人照顾這么多人不容易。”說完,走向了监室方向。 武丹丹在后面叫着爸,可惜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她不想回到過去,却又无法面对今天的事实。儿子关梓浩不是关自立亲生的,居然是前男友李星河的。李星居然为了和她破镜重圆,還想把关家的财产据为己有,做出了杀人的事情,被杀的還是他的现任丈夫。大度的公公关向东在知道关梓浩不是亲孙子的情况下,居然把财产留给了关梓浩。如果李星河早知道结果是這样的,他還会杀人嗎?可惜河已入海,很多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案子破了,大家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小霜来到技侦组的办公区,向皮鹏請教痕迹学方面的問題。小霜一方面想請教問題,另一方面想和皮鹏呆在一起。小霜从小练武,读书不多,有点冷酷但知识渊博的皮鹏深深吸引了她。 此刻,她和皮鹏肩并肩坐在一起,望着皮鹏棱角分明的面容,乌黑发亮的头发,小霜早已出了神,对于皮鹏正在讲解的东西充耳不闻,笑容早已僵住了。皮鹏是個直男,他并沒有发现這個小姑娘对他的情愫,還在认真地讲解着。 电话铃声打破了這個美好的场景,龙龙来电话了,他在找小霜。龙龙喜歡小霜,大家都能看出来,但龙龙追小霜的道路一定是曲折的,正所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韩文君拿出了手机,找到了黄一为的电话,几番犹豫,终于拨了過去,在快要接通的瞬间,突然又挂掉了。韩文君性格内敛,其实她很喜歡黄一为,她想约黄一为吃饭,但又不好意思。此时,黄一为也正在刑侦重案队大办公室门外徘徊,他想约韩文君吃饭,却总是不能鼓起勇气。他在楼道裡来回走动,被上厕所回来的阎队看见了。 “来了,怎么不进去?”阎队往办公室裡看看,右手摸着下巴說,“我也用一下你擅长的推理。如果是因为公事或者是找我,你早就进去了,所以一定不是公事,也不是找我的。我觉得你是找她的,不要再犯从前的错误了。你很聪明,但在感情方面不够勇敢,错過了丽雅,不能再错過文君了。你们真的很般配,她也很喜歡你。你们俩都沒有捅破這层窗户纸,我来帮你们!” 說着,他走了进去,黄一为刚想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阎队走到韩文君身后:“黄组长在外面找你。” 韩文君内心一阵激动,但還是强行压制住了自己的兴奋。她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他们对视了一眼,都想說话,但一开口第一字就撞在了一起。两人同时闭了嘴,黄一为强作镇静地說:“下班后,不知道你有沒有——” 韩文君不由自主,脱口而出:“可以”。 两人心领神会,相视一笑,恋爱中男女有时就像小孩一样幼稚,但恰恰這种幼稚才让這种感情显得尤其珍贵。 他们来到了对面的快餐店,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了。各自点了一些吃的,他们沒有說太多话,两人都是有点内敛的性格,很多话不知从何說起。 韩文君主动說起了和工作有关的事情:“在关自立家的门上发现了当红明星李筱薇的海报,那是她创立的服装品牌AAK的宣传海报。有几点我觉得特别蹊跷,但好像与案子沒有直接关系。第一,海报一定是有人贴上去的,但海报上沒有指纹。這個贴海报的人为什么沒留下指纹,或者說他为什么要隐藏指纹?第二,只有关自立家门上有海报,其它人家都沒有,這会不会有什么含义,我猜不透。第三,关自立的邻居苗凯找他理论,曾经用右手拍過门,门中央应该有掌纹,可是掌纹却在海报下面,說明海报至少是在苗凯走之后才被人贴上去的,那么海报是谁贴的?這张海报好像与关自立的死沒有关系,但這個人为什么要贴海报?我觉得特别奇怪。如果說李筱薇和AAK是偶然出现的,這已经是第二次在我們破過的案子裡出现了,我觉得這不一定是偶然现象。”韩文君一口气說完了。 只有在這個时候,黄一为才能心安理得地看着眼前這個女孩。等她說完了,黄一为說:“如果偶然现象出现了很多次,那就不一定是偶然了。既然你注意到了,那就不要放弃,继续追踪类似的线索,也许会有新发现。”他们的谈话一旦涉及到工作,就会变得很顺畅。 正在這时,准备下班的成丽雅准备打包一些饭菜,带回去和女儿一起吃。她一进门,就看见了黄一为和韩文君,愣了一下,开始了点餐。黄一为也看到了她,過来打招呼。简单的寒暄后,黄一为就不知道该說什么了,面对着自己从前的恋人除了工作還真不知道该說些什么。 成丽雅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黄一为急着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們——” “不用向我解释,沒有必要,我也沒有资格這样要求你。”成丽雅說。 场面一時間有点尴尬,這时老板把饭菜递了過来。成丽雅接過来,转身的瞬间停住了:“文君是個好女孩,好好待她。有来有去大丈夫,对待感情上你缺乏了一些勇敢,今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黄一为知道因为自己的怯懦和犹豫,伤害了眼前這個他曾经深爱過的女人,一時間不知该說什么。說完,成丽雅走出去了,望着她出去的背影,黄一为内心非常复杂。 成丽雅回到了自己车上,流下了眼泪。韩文君坐的那個位置本来应该是自己的,可如今已经被他人占据。她心裡是遗憾還是不甘,說不清楚,但她很清楚曾经属于自己和他的那一页被彻底翻過去了。她感到了一丝轻松,也为黄一为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