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JinJiang
在心神一驚之後,俞菲便明白了他的意圖,她沒有反抗,甚至還閉上了眼睛,任由他撬開她的脣親吻自己,即使心臟不受控的狂跳,體溫漸漸升高,她仍是一動不動。
很快,她就感覺到身上的人停了動作,江時戈冷笑一聲:“幹嘛裝作一副要被我強`奸的樣子,你來我這裏,不就想跟我做嗎。”
“不是,”她張開眼,嫣紅的脣緊抿着,像一把染血的刀,“但如果你覺得通過這種方式可以徹底報復我,能消除你的恨,也是可以的。”爲了家人,她僅剩羽刺再次張開,即使刺向的,是她最虧欠的人。
“哦?”他有點驚訝她的反應,“看來你是都想起來了。”
“是,所以要繼續麼?”
江時戈眯了眯眼,這樣乖順的反應,顯然不是他所預料中的。
她靜靜的凝視他,見他沒有動作,開口說:“不過你要是滿意了,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一件事。”
“什麼事?”
“我媽病情有嚴重的趨向,路醫生想知道當初她爲什麼會接受治療。”
他的臉忽的蒙上一層冰霜,單手握住她的領子將她提了起來,“……你是爲了這個纔來的?”
“否則你以爲呢?”她反問他。
他看了她幾秒放開她,連連低笑幾聲,那聲音充滿了淒涼與低嘲,聽得俞菲陣陣發寒。
“也對,從以前到現在,你都一直是這樣的。”他怎麼會妄想,她是爲了自己來的呢。
“好,我可以告訴你,”江時戈擡起頭,嘴角又掛起淺淡的笑,可在那微笑下面,是寒氣森森的尖牙,帶着洶涌的*,想要咬斷她的脖頸,品嚐鮮血,也許用這種方式,他才能夠真正的得到她,“可你用什麼換呢?”
她坐直身體,“什麼都可以。”
“其實啊,我很懷疑你是不是真的都想起那天的事了,我們去複習一下怎麼樣。”他站起身,滿意的看到她的身體顫抖幾下,原來,你也不是完全不在乎的。
江時戈拿出車鑰匙,又從茶几上拎起她之前落下的包扔到她身邊:“你的包,走吧。”
俞菲拿起包,跟着他上了車,兩人彼此沉默不語,俞菲用餘光看他的時候,他的臉色陰涼無比,嘴角又掛着詭譎的笑。
她簡直快不認識眼前的人了,這是自己愛上的江時戈嗎,是以前那個熱烈的暗戀自己的小江嗎……
不是,都不是。
可她明白,這樣的他,是由自己一手造成的,也許之後發生了太多,但起因是她,這一點,她無法逃避責任。
暗暗找心底低聲嘆了口氣,她的眼角開始發熱,真的很想說對不起,很想彌補,但很顯然,無論自己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那麼就按照他想做的來吧,只要他願意,只要能消除他的恨!
但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有沒有用。
車速很快,過了半個多小時後,江時戈將車停下,他按下車窗看向外面,呵了一聲:“竟然沒了。”
俞菲探身去看,前面是一家洗衣店,這裏環境一般,是屬於永興市的周邊,他爲什麼帶自己來這裏。
江時戈轉頭看她,眼底說不出的冷:“店換了,地方沒變,還記得這裏吧,當初可是你帶我來的。”
俞菲看了看周邊,瞳孔突然擴大,這裏就是五年前她賣了家裏房子後臨時租房的附近,而前面這家洗衣店,原本是一家旅館。
就是那家旅館。
原來他說複習,說的是這個。
心臟被狠狠攥捏,馬上就要流出血來,她緊握住拳頭壓制住情緒,不能軟弱,不能倒下,媽媽的病還需要他,最起碼現在,她不能露出任何悲傷的表情。
江時戈盯着她的臉,而從始至終她都那樣平靜的望着前方,在他提醒後,她好似無所謂的說了句:“哦,這裏呀。”好像和她無關一樣,對此毫無興趣。
兩人就像是在相對的懸崖兩邊拔河,誰傷的誰更多,另外一個人就會掉入萬丈深淵,剩下的那個人就贏了,可是,就算贏了,那結果真是心中想要的嗎?
他們都沒想到這點,只是互相較着勁兒。
其實並不是沒有迴轉的可能,只是無論是俞菲還是江時戈,現在都露出性格中最尖銳的一面,刀子撞刀子,石頭碰石頭,頭破血流也不肯服軟。
“要換一家嗎?”俞菲平靜的問他。
江時戈眯起眼,扯了扯嘴角:“你倒是很心急,怎麼,飢`渴很久了?”
俞菲像是不在乎他的冷言冷語,輕描淡寫的說:“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對,不過我是不是應該事先把錢準備好,你覺得多少價錢合適呢?”
俞菲現在徹底知道語言的傷害有多大了,僅僅是一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卻真的像刀子一樣一下下的插入自己的心臟,疼的心臟的蜷縮了,流出來的血是冷的,四肢百骸都僵住,如同置身於冰寒窟洞一樣,這麼冷,這麼孤寂,無邊無際的寒,像只有死亡才能終止這痛楚!
她咬着下脣,幾乎要咬出血來:“隨便你。”
“那就這裏好了。”他伸手解開安全帶,竟然起身要過來,現在還是下午,兩人還在街道旁邊,他瘋了嗎!
俞菲想也不想一把將他推回去,江時戈看到她的反應挑了下眉:“怎麼了,不是你說隨便的麼。”
“江時戈你混蛋!”
“現在才知道麼。”
他惡劣一笑,毫不在乎的樣子刺痛了她的眼睛,他就這麼恨她嗎,以傷害她爲樂,看到她痛苦才滿意,他就是想用這種方式報復她嗎。
好,好,她成全他。
俞菲低呵了聲,深吸口氣說:“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其實我那天回去琢磨了下,你的話沒錯。”
江時戈盯着她,眼底透出不解的神色。
俞菲轉過頭,緩緩露出一個微笑:“你說我喜歡你變成的樣子,我想了想,的確是的。”
江時戈一直掛在脣邊的淡笑消失了:“你說什麼?”
“我說,你說得對,”俞菲拍了下手,“你看,我家沒了,爸爸也過世了,就剩下一個生病的老媽,工作也被弄沒了,生活都成問題,我最想要的,肯定就是一個大方又有錢的男人啊,年輕身體又好,我怎麼看也不會喫虧呀,我當然喜歡啊,其實如果換成其他人,我也會和他交往的。”
“不過原來都是假的,我倒真是失望了一陣子,其實只要你願意幫我媽,你想怎麼樣都可以的,隨便在哪裏睡,都行。”
“反正我什麼都沒有,就剩這副身子,難得你看的上,至於你要給我多少錢,隨你喜歡。”
她不在乎的模樣刺痛了他的眼睛。
所以說,她從來都沒有真正愛過他,就算喜歡的,也是他創造出的一個幻影!
從始至終,她都是抱着這種心態和他在一起?!
她一句句說着冷言刺骨的話,再一次穿透他的心臟。
他鐵青着臉,他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真這麼想?”
“是,”他不就是想這樣嗎,貶低她,侮辱她,那她就承認自己是個貪財好色不知廉恥的女人還不好嗎,“怎麼,我說喜歡以前的你不滿意?你要是想聽我愛現在的你,也是可以的。”
“夠了!”謊言他不想聽,他俊美的臉憤怒的都扭曲了,緊抿嘴角瞪着她,一字一句的說:“行,俞菲,你行!”
論狠,她永遠都比他更狠!
“你走吧。”他別過臉,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
俞菲並沒有離開,反問道:“不做了?”
江時戈的胸口不斷起伏着,努力的壓制將要噴涌的怒火,否則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她再一次的看到了那個眼神,壓抑的憤怒,緊抿的脣角,眼底閃爍的傷痛,這一次,她沒有躲開,用十分冷靜而淡漠態度說:“那好,不過我媽的事……”
“放心,我會和路遠峯談的。”
俞菲滿意點頭,下車離開,踩着高跟鞋漸漸從江時戈的視線中消失。
直到確定他不會追來,俞菲才停下腳步,她低下頭,手掌捂住眼睛,肩膀不住的顫抖,心頭上的傷口再次崩裂開,逼出她的眼淚,熱風一吹,臉上的淚像鈍刀一樣劃破她的皮膚。
孤單站立在街頭的她,背影看起來異樣悽楚,那模樣,甚至激起路人心底隱埋的痛,不禁和她一起悲傷起來。
天黑入夜,談淸讓在加急處理了文件之後開車到了薄羽酒吧,音樂聲,歡笑聲此起彼伏,拒絕了侍應生的招待,四處觀望尋找,他高大俊朗的模樣吸引了不少注意力,但更多人的注意力卻被另一處吸引。
獨身的年輕男子身着襯衫黑褲,襯衫領子微開,露出了精緻鎖骨和健壯的肌肉,黑亮頭髮下面的一雙眸子半眯着,俊美冷然的容顏在昏暗的燈光下透出一股清冷魅惑的氣息,因着這分冷然,讓人越發欲罷不能。
這樣充斥着複雜禁慾氣息的男人,可真算是極品了,讓人心底發癢的只敢遠觀,下一秒又恨不得上去直接撕開他的襯衫!
衆人躍躍欲試,還沒決定由誰去,畢竟是生面孔,對方要是不拒絕還好,碰壁的話就丟人了。
隔了一會兒,談淸讓順着衆人的視線找到坐在角落處的江時戈。
桌子上已經有兩個空酒瓶,顯然他已經喝得不少了,注意到有人來,江時戈擡起頭,白皙清俊的臉上鍍了一層淡紅,但眼神是清明的。
這是曾經被酒精過度侵入身體的後遺症,即使喝再多的酒,精神也極度理智。
談淸讓知道他酒量好,但他身體已經經不起這麼折騰了,他將公文包放在桌上,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然後放在自己旁邊:“怎麼想叫我來這裏?”
江時戈朝他一舉杯,談淸讓皺了下眉,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
江時戈一飲而盡,傾身拿走他旁邊的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我不是說了,你忙就不用來。”
要只是想出來聚聚喝個酒,他不會只叫自己一個人出來,把酒杯放下,談淸讓問:“你和俞菲在一起了?”
“聽連奕笙說的?”
“嗯。”
江時戈點點頭,額前的碎髮有幾絲落了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是在一起了,不過現在還算不算,也不知道了。”
談淸讓一怔,琢磨兩下,問:“她都知道了?”
江時戈沒回,只是沉默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事情發展的速度出乎談淸讓的意料之外,“那之後呢,她怎麼說?”
“怎麼說……”江時戈低嘲一笑,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臺上,“她跟我說,讓我繼續幫她母親治療,阿讓你說,女人是不是真的都沒有心,還是就她不一樣,只有她沒有心?”
談淸讓一時語塞,他與俞菲的事情,他只是其一不知其二,當事人都不清楚的緣由,他哪裏說得清,就算已經預料到早晚會有這一步,現在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他只能勸道:“阿時,回美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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